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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北方三四月,正是乍暖还寒时。余振生转身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微微觉得有些凉意便又起身。他他脱去外面粗布褂,随手抖了抖随手叠方正放在石凳。活动着手臂踢着腿朝院正中走去,站在院中一套长拳行云流水般的就打了下来。
打着打着就觉得身边有人影在晃动,耳边也似乎听到衣袂带起的风声,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便和那人一起冲拳,推掌,摆腿,腾空....或是许久没这么舒展筋骨了,一趟长拳下来二人一个对视一眼,又极默契的舞起了二龙出水的秧歌两个领队的套路。
院中两人舞动翻腾,最后两个人打了个迎面,接着分头侧翻落地一个亮相,两个人中间便腾出一个空场。月光如水,院灯打在那空地上,仿佛马上就会出来一名吐着千丈凌云之志气武将立在当场。
安静而又沉默的片刻,两个少年相视笑了,栓子抬起左手臂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右手指着他们中间那块空地:“你说,咱们会不会将来有一天像雷老爷那样扮着狄青站在那里?”
余振生微微仰起头想了想:“我想我可能不会吧。”他其实想说,那么出风头的事,他是不大想的。
栓子却一撇嘴:“瞧你,一点胆子都没有,至少得有想一想的胆子。”说完他朝余振生走过来,一揽余振生的肩头两人一遍朝廊檐走一边低声问:“嗨,刚才你跟大小姐嘀嘀咕咕说的什么啊?”
“没什么什么,他问我诗经里的《蓼莪》”
“《蓼莪》又是什么?”栓子站定一脸茫然的看着余振生。
余振生是没打算再给他背诵一遍,只是淡淡的说道:“《小雅·蓼莪》一诗所表达的孝念父母之情的诗。诗人借以自责不成材又不能终养尽孝。”
“那诗人是不是个为国捐躯的大英雄?”栓子闪动着一双大眼问道。
“也不是,这是悼念父母的祭歌,大概正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意思吧。”
余振生说着准备去拿自己的外套,身后院门咯吱打开的声音,回头看去张春明迈过台阶走进了院子,他身后跟着的是崔卫。
“说的不错!”张春明的头上带着一顶礼帽,一身长衫趁着他高挑的身材,只差手上一个文明棍,便妥妥的一副世绅的样子。他走到余振生面前从头到脚审视般的打量了一眼余振生。
余振生和栓子都有点紧张,栓子在衣服上摸着手心出的汗,这些汗是刚才打拳出的,本来已经擦净了,但现在看张春明这么看余振生便觉得汗又出来了。
余振生站直这身子,头微微低了下来眼帘垂着,他不喜欢和张春明对视,本来说不上喜欢这个人,而且对视的时候他就会想到张春明和张芳的眼睛都一样,时而是冰冷的好像要把一个人从头看到脚从外看到内。
然而,张春明没在说什么,余振生便看到他的身影从自己面前走过朝内院走去。
“你们现在还没体会到什么叫子欲养而亲不待吧!”崔卫坐到了廊下刚刚张芳做的地方,一只脚踩在石凳上身子靠着廊柱,目光却盯着院门。
他说的没错,两个少年还没切身的体会,他们也知道人有生老病死,也见过那些失去亲人悲天怆地,却能感同而未必能身受,所以余振生嗯了一声下意识的也朝院门方向望去。
院门开着,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一个大一小,一个袅娜一个轻盈的迈进了门槛。
张严氏手里拄着张春明的文明棍,小小的张蕊反而努力的支着身子托着张严氏另一边的手臂:“娘,到家了。”
两人走过余振生他们身边的时候,张严氏冲他们淡淡的笑了笑:“院子里冷,多加件衣!”
余振生看到张严氏的背影,她步行的样子时长让他想起一个人,那是谁呢?他看了看栓子,想从栓子那得到点答案,忽然就觉得心里一亮。是的雷钰,那个缠了足又被放开的雷家小姐。
雷钰走路也是这样,仿佛生怕踩到脏东西,脚上又没多少力气,尤其是怕人家知道她缠过足,故意穿着大一些的鞋子,又在里面塞了很多东西,所以走起路来人发飘,看上去很别扭。只是这种变扭在成熟的女人身上就显得有些袅袅婷婷的妩媚了。
余振生没见过女人缠足的样子,只是听姐姐们和母亲说闲话才知道这些。
“你两歇着吧,我等门!”身后崔卫的话打断了余振生的遐思。
余振生朝崔卫点点头,夜色中他觉得崔卫的神情有些异样,院灯正在他头顶照射下来,他的脸色竟能看出来如同渲染了一样发红,眼皮微垂着目光一侧斜倾着,嘴抿着嘴角垂着似乎用压咬着下唇。
这副放在普通人身上应该肯出来是在下着某种决心作着某种决定的神情,竟让他那双时刻像在笑的眼睛的衬托下看上去像个委屈巴巴生闷气的小孩子。
余振生便想到:一定是自己刚才解释诗词时候的一席话,触动了崔卫,毕竟他跟自己提过的某些身世的。他伸手去拿放在石凳上的外套,却觉得外套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那份报纸。
张芳什么时候出来过?他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
张群青和张春明因为人力车的纷争终于结束,张群青是死活不肯做栓子拉的车的。张群青上的北洋大学在西沽,以往他都住校一周才回家一次,每次都是老孙头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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