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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过年都显得冷冷清清,似乎连狗都懒得吠几声,能听到的只是自己脚下咯吱咯吱踩着的雪声。
自己的院子前余振生站住了,他已经一年没回来了,他也想冲进门去大喊着我回来了。但他没有,余振生的性格也不是这样,这样的事大概栓子能做的出。而他只是在门外站了站,回头看看不远处大伯的院子,那院子似乎新修过围墙,院门口还挂着红灯笼,似乎这也是这村子唯一能看出点快过节前喜庆的气氛。
看着那红灯笼,却让余振生有些反感。他一向不喜欢和大伯家走动,他想起五叔六叔,心里觉得不是个滋味。
自己的门前也没贴对联和福字,只有门前被扫开的积雪在告诉人们,这户人家是有人打扫的。余振生轻轻的推了一下,院门是插着门栓的,他弯下身子从门缝看过去,母亲正从正屋出来手上端着个笸箩似乎要去灶房。
余振生支起身子拍了拍门,里面没有动静,难道自己娘没听到拍门声?他又拍了三下,听到院中娘的声音:“别来了,走吧,跟你们都说了,咱们都不是一家人了,六河也不在,没什么可说的!”
自己娘这是跟谁说话,余振生的心里一阵困惑,他再次拍了拍门喊道:“娘,是我!”
里面噗的一声,似乎有什么掉在地上,余振生听到急促的唰唰的脚步声,接着门栓落下院门左右打开。眼前是自己的亲娘,白发苍苍面容憔悴。她楞一下,一下子就将余振生抱住:“我的儿啊,真是你回来了,你咋也不来信说一声呢。”
在余振生的记忆里,自己的娘从来没这么激动过,以前自己每天放学回来,娘都是喊着:“回来了,洗手,吃饭!”
而现在,娘一边摸着眼泪,一边拍着自己身上的雪:“也不知道提前说,想死娘了!”
“这不是写信来不及嘛!娘,您刚才和谁说话呢?”
“进屋说!”振生娘重新插好门栓,挽着余振生的胳膊朝屋走兴奋的喊着:“他爹,振生回来了!”
余振生看到院子里落在雪地上的笸箩,和散落在地上的窝头和土豆。他跟着娘进了屋,房间里只是比屋外少了些风却不怎么暖。往年冬天,屋里都是点上火盆,一进屋都是暖融融的。
“娘,怎么没生火?”余振生把给家里带的东西放到桌上。
“今年煤啊炭啊都涨的凶,这守着煤山烧不起个煤你说好笑不?进屋,里面暖和!”振生娘也没催着余振生进屋洗手就推着他朝里屋走。
里屋也传来余二河的声音:“是振生回来了?”余振生听出了那几乎发颤却可以控制着情绪的声音。
他掀开门帘进了里屋,炕上坐着余二河,屋里的火炕还有些温乎气。炕桌上放着书和纸笔,书是合着,纸笔是摊开旁边是一摞余振生这一年寄来的信。就在余振生到家之前,余二河正打算给于振生写信。
余振生坐在炕边一个转身就盘腿坐在余二河对面,盯着余二河笑眯眯的看着。
余二河颤抖着伸手在余振生的脸上摸了摸,接着就拿过来一本书啪的拍在余振生的额头:“臭小子,放着好好书不读,非要去当什么学徒。这回好了,回不来了吧!”他说着就想起亲弟弟余六河,余振生的样子太像六河了,这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多像是六河小时候淘气回来的样子,余二河两行眼泪滑了下来。
“爹,上学不也得去外省嘛,再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余振生伸手揩去余二河脸上的泪,自己也是鼻尖一酸,却没让眼泪落下来。
“现在是回来了,以后呢?娶了那天津的姑娘,做了人家姑爷,那还舍得回来?”
余振生嘿嘿笑了笑,半真半假的说道:“您要是不同意,那我就不娶了呗!”
振生娘捧着一碗热茶汤端进屋:“竟说傻话!那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那姑娘多俊啊,光看相片就是个大美人,傻小子还挺有福气,快趁热喝,头些天你二姐给送来的油茶面。”
余二河哼了一声:“俊能当饭吃?振生啊,不是爹不同意这事,咱堂堂男子汉可不能吃软饭。”
“你看你,儿子刚回来,你就说他。这婚事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我是愿意。”
余振生接过茶汤放在桌上晾着:“爹您放心我可没吃软饭,我这次回来也是有事跟您商量。这门亲事本来我也觉得不大合适,而且当时师傅说这事的时候多少有点迫于无奈。我是打算先放一放,正好先把铺子的生意做起来。”
“你做起来?他家不是有儿子吗?”
“群青哥有自己的买卖,就开在隔壁..........”余振生便把张家父子唱对台戏以及张记差点干不下去的事说了一遍,只是说道自己这段时间学会蜡染,年前结了不少订单的事一带而过了。
“这还差不多,成家立业是并不是说先成家后立业,你要是自己能多学本事,将来也不会让人说咱老余家人吃软饭给人家当上门女婿了。”
余二河这次露出些满意的神色。
余振生又将余六河给了自己钱,自己怎么用的这笔钱的事跟余二河夫妇说了。提起余六河,余二河和振生娘都叹了气,说道买了院子,振生娘迟疑的问道:“二百块钱就买个比咱院子大不了多少的院子啊,头前你大伯想买雷家院子时候也说才要二百多,那可是五进的院子呢。”八壹中文网
“你懂啥,咱这啥地方,天津卫什么地方,寸土寸金啊!振生这个事爹倒是觉得你办的对。将来要娶张家闺女就娶到自己家来。”
“我本来还想着,等您二老去了就留那,以后我照顾起你们来也方便。”
余二河摆摆手:“偶尔去看你有个落脚还行,我可不去天津住,人家都说落叶归根,我跟你娘的根就在这,哪也不去。”
余振生知道父亲的脾气,便不在这事上纠缠,他用勺子舀了点茶汤浮头的温热适口的喝着问道:“对了娘,您还没说刚才您是撵谁呢?”
振生娘生气的拍拍衣服:“还能跟谁,你那大伯家的振业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