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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啊还是年轻,脑袋一热说干就干!”张春明一副长者姿态。
刘超和张群青相视一笑,他们比谁都清楚,这铺子的真正的作用就是个联络处。现在陈敏出事了,联络点也要换地方。筹备物资有个名头,铺子牌匾在经营范围在就行,他们才介意铺子是这么耗着还是打通了让张记的店面宽敞些。
“还笑,说的就是你们,胆子真大,尤其刘超。你还真敢让栓子把车开出去啊?!”
“一辆车而已,车是死物件人是活的。他接人总不能拉着人力车去,而且我觉得栓子这小子就好像有天赋一样,这手往方向盘上一放,立刻就会开了。再说,他去接的事振生爹娘,这不也给您壮门面吗?!”
“且,我爹需要用你的车壮门面?”张群青白而来一眼刘超不屑的说道。
张春明摇摇头:“话也不能这么说,远来的是客嘛。且不说将来两家是亲家,就冲着振生能让着老工艺的染料起死回生,能跟你们较上个劲儿,也值得安排个车去接他爹娘。我只是担心栓子的技术,这街上人来人往的。”
“放心吧,他比我还溜儿呢!”刘超心大,自然也是因为信得过栓子开车的水平。
栓子练车有一段时间了,这街上的路又是很熟的,哪里人多哪里人少,哪里宽敞哪里有胡同他心里是一清二楚。
火车站前栓子停好车,和余振生一起朝站台张望着,知道他们看到雷正余二河以及振生娘从出站口走去来。余振生急忙逆着人流迎了过去:“爹,娘,雷伯!”他挥着手激动的高喊着。
余二河觉得要不是看到余振生,自己一定会迷糊的。这天津火车站也真够大,人也真多,还有这宽敞街,街上跑的小汽车,那宽阔的海河,和两岸各色的洋楼,让这个从来没出过汾阳,更多时候在安平村呆了一辈子的老人有些眼花缭乱透不过气来。
振生娘的眼中全是余振生,看到儿子比看到任何景致都让她高兴,她一把就拉住余振生:“娘来了,你爹也来了。我们来看你了.....”说着竟高兴的擦起眼泪。
“二河,他婶,咱们先回去说!”雷正是经常在外面跑,年轻时候跟着雷霆,雷霆生意做大他就各处分号时不时的替雷霆去走走。天津他不是第一次来,自然也就不像余二河那样茫然和振生娘那么激动了。
“对对对,振生,快带我们回家看看。”
“这边,这边!”余振生引着路朝栓子停车地方走去。
坐上汽车,振生娘更是新鲜好奇的,这辈子总算能坐上汽车了。余二河却没有那么兴奋,他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行人车辆洋楼,眉头慢慢的的皱了起来。
栓子和余振生先将余二河和振生娘送回振生的院子,余振生发现娘是很开心的,可是余二河却好像没他想象的对自己的家那么满意。
栓子的爹娘见到振生的爹娘自然也是亲近的很,这算是人在异乡遇到故人。栓子娘更是一个劲儿的夸振生能干,懂事比栓子有出息。八壹中文网
余振家也围着余二河和振生娘二伯二娘的叫着,一个劲的问着:“我爹娘他们还好吧,振和还听话吗?”
这下可是问到了振生娘的难过出,她眼泪就落下来。
“二大娘,二大娘您咋哭了?”
“没事,二娘是难过,你爹娘看不到你长高了长胖了,也爱说话了。”
“那我还要长高长胖,还要多说话呢,等我长大了也接我爹娘来。”振家听着胸脯得意的说道。
“娘!”余振生拽了拽自己的娘,把娘拉到一边小声告诉她,这里的人都瞒着振家他爹娘的事。
振生娘疑惑的看着屋里七八口子人,她心里不解若是一个人瞒着倒好说,这么多人都帮着瞒着?要是只是栓子爹娘和栓子不说,那铺子里的人,街坊邻居也都不说?
余振生现在顾不得跟娘解释太多,他们要陪着雷正去张记,而且余振生也知道最近铺子的生意有些忙。安顿好自己的爹娘,他们就又坐上栓子开的车,走着大路来回到北马路。
车子停在路边,余振生领着雷正进了张记染坊,栓子则直奔群青铺子。这会栓子的心里也正激动,一路上听雷正说了雷钰的事儿,这是他听到的最全最仔细的关于雷钰的病情和雷家去严白木那在路上出事的经过。有几次他都差点走神,可手里握着方向盘心里一点不敢松懈。
倒是听到雷正说起雷霆一家人对于自己的赞许,栓子的心情又平静了下。他想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让雷家对自己有什么赞许。相反,现在栓子对雷家,雷正除外的人竟有些反感。尤其是对雷霆,当对失去雷钰的心痛的感觉慢慢淡化之后,在栓子心里真正雷钰病重一定是心病闹的,是雷霆的势利眼看不上自己闹的。
张记和雷家也有亲戚关系,好在张春明和雷霆是连襟,算不上血亲。而且张春明和雷霆不一样,张春明能接受余振生做女婿,这让栓子说不出多羡慕余振生。
现在他的手心都因为刚才和雷正说的话出了汗,他摘下手套朝群青化工的铺子里走,胡二看到刘超的车停在路边探身出了一半竟然看见余振生也从车上下来,他正暗自冷哼着,得意什么,早晚有一天老子比你要强很多。
栓子已经走到铺子门口,看到身子一半里一半外的胡二,就随手一推:“别挡道!”
一个是心里的激动,复杂的心情正没个出口。另一个是一肚子鬼胎,走神张张望。栓子力气大些更没收着,这一堆胡二就是一脚后跟踉跄拌在门槛上,仰头四仰八叉的摔倒在铺子里。
他一骨碌身怕起来,随手拍着身上的土,低头看到新衣服不知道挂到哪里扯了个口子,这心里恼火怨气都上了冲着栓子的背影小声嘟囔着:“急什么急,奔丧呢你。”然后哭丧着脸看着自己新缎子衣服的口子:“我的新衣服,刚穿一次还没下过水呢。”
这一切李复看个满眼,他呵呵笑了起来起哄的说道:“咱们胡二爷好不容易穿了新衣,这还没半天就开了口子了,这么怎么行,我给你作证就是栓子惹的祸找他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