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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二尖酸刻薄的样子就连平时一向和气的崔卫都看不下去了,栓子更是一较劲儿甩开拉着他的人,想冲过去揍胡二。
开车司机有些不耐烦了,冲着车上的人喊道:“还走不走了,忙完这事我们还有公事要办呢。”
“这就好,这就走!”余振生跳下车上前拉住栓子低声说道:“人死事大,别跟他纠缠,等到日本人来了咱就不好走了。”
栓子的额头青筋蹦老高,他从喉咙里发着低沉的哼声,像是一头随时要冲出去的疯牛。
余振生用身子挡住栓子和胡二中间,他盯着胡二冷冷说道:“胡二,你当初也是铺子里的学徒,现在师父和大小姐都没了,磕个头你就让开路,让师父和大小姐早点入土为安吧。”
胡二仰着头翻着白眼看着余振生,千千万想不到现如今的余振生也成人了,这铺子早晚得姓了余。但他听完余振生的话愣住了,这两天日本人一进城就把他们这些所谓亲日的人都召集起来,说是要成立治安维持委员会,未来将成为接管治理天津的公署。他们这些人只要尽心办事,将来都会有一官半职。
胡二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能当个官了。而且不仅仅是将来,现在的他就是新成立的治安维持委员会中下设警务部门中负责城北的保安队长。胡二也知道,没有曹田小野的原因,自己是混不到这个位置。上次曹田小野没杀了他,是为了让他将功补过。
用曹田小野的话说,胡二怎么能跟余振生比。很显然,他是被余振生他们算计了。
这也是这两天胡二不在家,也不在城北不知道张记发生这么大事的原因,今天胡二他们第一天执行治安维持会的任务上街,一到张记门口就碰到这样的事。
他满脸狐疑的朝卡车后面看了看,余振生看到胡二的喉结动了动,似乎艰难的吞咽着口水:“你是说,是掌柜和大小姐?切,怎么可能.....”
余振生冷冷道:“大小姐是被日本人的飞机炸死的,师父是受不了这刺激心脏病发作。你要是不愿意磕头就让开路。”
“你,你骗人!”胡二用手指着余振生,显然他不相信他听到这件事。他跟张春明是没什么过节的,在张记的时候张春明虽然严苛了些,但自己也算是学徒将近三年,离开张记是因为他实在不想跟刘福在一起,群青那边的工筹高些。更何况,胡二可是一直憧憬着自己成为张春明的女婿,所以他既然不恨张春明,又怎么能希望张春明死。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张芳竟然也死了。那个漂亮的有着灵动的双眼,说话浅浅笑时深深酒窝的张芳,她怎么可能死。再说,张芳死了,他怎么对曹田小雅说呢。
“我骗你干什么,难道我还指望你良心发现不给日本做事?”
胡二一把推开余振生爬上了车,他看到两具棺椁,他试图推开定的严丝合缝的棺椁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张春明和张芳,只是用了半天的劲,棺椁纹丝未动,他回头看了一眼抱着肩膀皱着眉头的贾丰:“贾大哥,余振生又在骗我是不是?”
贾丰摇摇头:“胡二,看在你们师徒,师兄妹一场,你......”
“我什么我,打开,打开!让我看看!”胡二在车上蹦着脚的咆哮着。
“胡二!”
严彩蛾出现在铺子门口,她一身缟素神色庄重。
“内,内掌柜!”胡二楞了。
崔卫,余振生,栓子也愣了,街上围观的人也都默不作声的看着。
严彩蛾走下台阶,在车边忽然跪了下来:“胡二,张记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跟着你哥十四岁到张记学徒,这么多年张记没有亏待过你。今天你能不能看着你死去的师父和我的面子,让他们安息了啊?”
现在,胡二看着声泪俱下的严彩蛾,他没有理由在不相信,这两句棺椁就是张春明和张芳的。他从车边看着,栓子的愤怒,崔卫那张笑脸此时带着几分讥笑的嘲讽,余振生对自己的鄙夷,周围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仿佛都在戳着自己是自己做的不对。
胡二恼了,恼羞成怒了,他跳下车冲着严彩蛾吼道:“行了,你这是做什么,告诉别人我欺师灭祖吗,我胡二还要不要在这街上混。”
接着他指指崔卫咬了咬牙,他实在说不出崔卫对他不好的地方,然后他转身栓子,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只会用拳头,拳头能有日本的枪厉害?他的目光转到余振生的脸上,和余振生对视着,是他,从他来了一切都都不一样了。他恶狠狠的瞪了余振生一眼挥手对手下说道:“我们走!”
崔卫上前扶起严彩蛾,将严彩蛾送回房中他们又赶忙出发。
车子开出城很远,路上才没有日本人的盘查的路障。车子开出了天津开了足足两三个小时才在静海的一户庄子停下,几个人下了车按照开车司机指点的地方,动土挖了坟将张春明和张芳下了葬。
张记开门了,和街上的所有的铺子一样,在治安维持委员会的要求下开的门。即便没有治安委员会的要求,张记也要开门。
昔日繁华的街道上被笼罩这阴霾的气息,街上的行人很少,经常有日本兵一队队的经过。
张春明和张芳已经下葬了半个月,张记的院子里冷冷清清的。
严彩蛾几乎很少从内院出来,栓子每天负责送张蕊和余振生去西北角的小学上学,孙婶照样做着众人伙食,崔卫整天奔走着给铺子揽生意大多数时候回来都是满脸的沮丧。
余振生看着账每天的只出不进也开始有些发愁了。
马上就到月底,归拢了账面,账面上的盈余也只够发出几个人的工钱。
群青那边也没什么东西可卖了,诺达的铺子撑着五六个人的挑费,能有收入的也只有张记这边余振生开始发愁了。
他硬着头皮去见严彩蛾,进了屋见严彩蛾正在桌边坐着针线活。
“师娘,这是这个月的账目。”余振生讲账目本放在严彩蛾的面前。
严彩蛾的头都没抬只是说道:“我就不看了,你直接说吧。”
“这个月账上盈余不多,刨去水电污水费交的治安费,和给了孙婶的伙食费,剩下的只够开出这些人的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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