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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石小住,便是三rì。杨吾在等赵武的回信,是否见这朝廷使臣,又有些辎重粮草的转运之事与朱允商议,陪邱奎四处巡视的事便由汪符代劳。
观看了几处隘口的守御,见识了虎骑的威风,得知守城的士卒乃是坚守绛州半年之久的兵将更是赞叹不已,但是叫邱奎大感兴趣的却是刁威的水军。便在水寨里盘桓了整整一rì,竟是连汪符也借故离去,只叫刁威候在身边。
“刁哨校,汝这几处水寨可有二千余人?”
“是啊!两哨几近二千。”
“这战船却是有百余艘吧?”
“脚踏战船五十余艘,扒船四十余,其他战船六十余艘,计百五十艘。”
“这汾水不宽,如何驶得如此多的战船?”
“金人以水来攻,全凭这汾水河道,大水淹城,水漫遍野,若是船少却是如何叫士卒施展?便是这些船只也是不足。”
“喔!听说金兵水淹灵石未果,却是毁了自己的义棠镇。可有此事?”
“有啊!为夺下灵石,金人不计血本,这战船便是金人所送。”刁威手指那些与民船无二的船只说道。“这皆是金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自汾州阖境征集来的民船,只一遭,便送与在下。瞧这金人,大方的很!”刁威可不管邱奎是何许人也,说起话来大大咧咧,却是zìyóu自在,竟是叫邱奎倍感亲切。
“可否叫士卒驶出那脚踏战船叫吾一观?”
“好!相公若是不嫌弃吾等粗人,便与在下一同上船驾来,岂不是更好?”刁威瞧邱奎眼巴巴的盯着脚踏战船,一刻也未曾离开,情知这朝廷命官喜这战船,便试探着问。
“那敢情可好!”邱奎正愁如何能上了这战船,尝试一下,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开口,闻听刁威此言大喜过望,遂与刁威一同登上脚踏战船,在河里游弋。邱奎一介书生,连rì里的鞍马劳顿,已是疲惫不堪,只是虎威军的种种故事令其惊叹,方才撑到今rì。这脚踏战船须十二人合力蹬踏方驶得平稳,缺了一个力大的士卒,竟是有些摇晃。余下士卒使劲蹬踏,以平衡战船,竟是也叫邱奎腿脚酸麻。刁威见状,连忙叫士卒靠岸,扶着邱奎上了码头。
邱奎坐在水寨里,与刁威唠起了家常,却是句句不离虎威军。
“刁哨校投虎威军之前可是做过水军?”
“不曾。”
“那却把这水军的如此模样可是不简单哪!”
“说出阑怕相公耻笑,在下原本是步卒,只因从军前识得水xìng,摇过橹驶过船,便进了水师。刚开始的时候,竟是连水寨设在何处也是不知。幸好小将军发觉,教在下设置,方才没叫金人大水淹没,险些葬送了士卒的xìng命。”
“喔!汝这水师也是赵将军一手出来的?”
“是啊!”刁威诧异的问道,“怎么?有何不妥吗?别说是水师了,在下的枪法,拳术皆源出自小将军,众人皆不以为然矣。”
“这赵将军却是无所不能啊!”
“是哩!老卒们说,小将军是武曲星下凡,专门来庇护河东百姓的,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又说是诸葛孔明转世,是金人的克星。”
“说的是!赵将军年纪轻轻,却似孔明,有王侯之威,将相之能,若是自立为王也不为过。”
“谁说不是呢!在下与小将军在此摸爬滚打了月余,也是这般劝过,相公却知小将军如何说?”
“等等!刁哨校是说那赵将军在这水寨里与汝一般整饬水师?”
“是呀!”
“那这灵石的战事却是不管不问吗?”
“对呀!战事有灵石旅将朱允掌管,小将军从不过问,只是教在下如何使用战船,摆布水师战阵。”
“喔!方才汝却是说赵将军怎样说?”
“小将军说,不愿意为官,更不愿意为王。做那君王太累,若是做了便成了另一个人了,不自在。便是这虎威军,若是有人代劳也愿意拱手相让。这战事不绝便做个营校便好,可带兵厮杀,痛痛快快的,好不快活。若是罢了兵戈,便去读书,做个儒者,开馆授课。或是做个商贾,行走山川大河,也是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