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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对视一样,跟随着男子来到了一个大厅。那大厅空间很大,成长方形,顶部三盏华丽的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灯火通明。大厅中央有一张狭长的桌子,两侧摆满了木椅,很多已经有人入了座。
上座的宾客说不上有多么气质不凡,却都绝非凡夫俗子。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煞气,有的脸上还带着吓人的疤痕,一看便知都是杀人不眨眼之徒。偶有几个相貌清隽的,也能从气质上看出绝非等闲之辈。
最为奇特的,还要数主位上的那个黄衣男人。他一身土黄色袍铠看起来有些老气,却丝毫不减身上的威严。壮硕的身材填满了那一身甲胄,两腮有些干瘪,鲜明的轮廓却更显雄毅。
他的腰间别着两个西瓜大小的金锤,看上去与许晓年的乾坤震星锤有几分类似,却给人感觉份量上要重上许多,以至于将那金属扣成的腰带都压得有些变形。
不过他引人注目的并不是武器和气质,而是手中抱着的一只软萌萌的兔子。他的大手在那淡粉色的毛发上不断抚摸着,似乎对它很是疼爱。如此魁梧的男人,一个恶毒帮派的头目,居然有一只可爱的兔子作为宠物,着实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从二人进门开始,白天舞就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就都有意无意地投向了自己二人。虽然交谈还在继续,所有人也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那一道道或威胁,或好奇,或惊艳的眼神在白天舞的感知中却是尤为明显。毕竟,她也在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男子将二人引到主位下手边的位置,恭敬地为他们拉出了两张椅子。见到二人的到来,主位上的男人把手中的兔子放在桌上,对二人笑了笑,站起身用筷子敲了敲瓷杯。
“各位,隆重介绍一下我们今日的贵客,来自京师安平府的沛舞,沛大人。”
听到安平府三个字,在场的宾客们一片哗然,甚至有几人站了起来,手扶上了自己的兵器。
白天舞没有办法,只得同样警惕地盯着众人,双手握紧剑鞘与剑柄,长剑蓄势待发。
“大家都别激动。”主人丝毫不在意现场紧张的气氛,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位大人不是来讨伐我们的,是来和我做生意的。大家就当她是自己人,随便吃,随便喝!”
“安平府的人和你做什么生意?”其中一人质问道,“难不成你想要出卖我们?”
“哪里的话?”主人大大咧咧道,“要出卖你,还用得着安平府?”
他的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只有那质问之人讨了个没趣,灰溜溜地坐了下去,闷头啃起了猪头肉。
“咱们这一屋子大男人,我邀请个姑娘,也给咱们的宴会增增色嘛!”
“我说土金刚,你跟我们装什么大尾巴狼?你这里还却女人?”又一人大声挪揄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那笼子里多得是!”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这个不一样!那些个哪能上咱们的宴会。”
“有什么不一样?”又一人调侃道,“这个享用起来更舒服吗?”
“你!”白天舞闻言大怒,作势就要拔剑。土金刚赶忙拦住了她。
“沛大人和这种泥腿子叫什么劲?有失您的身份。”说着还抱拳举过头顶,“我替他给您赔不是。”
白天舞本就有意保持低调,有了台阶下,自然就坡下驴,瞪了那人一眼,便坐了下去。
奇怪的是,面对如此明目张胆的羞辱,珑御冰居然没有任何反应。从进入大厅开始,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在土金刚手中的那只兔子身上。兔子那赤红色的眼睛也一直紧紧盯着珑御冰,就仿佛他们认识对方似的。
见白天舞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似乎还有些余气未消,土金刚一把抱起正在啃着菜叶的兔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姑娘家都喜欢可爱的东西。我这只兔子给你抱抱,权当给沛大人赔罪了。”
白天舞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心中虽有防备,手却还是本能地接过了兔子。柔软的绒毛入手的一刻,白天舞只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融化了一般,先前的不悦立即一扫而空。
那小生物很是乖巧,趴在白天舞怀中一动不动,两只前爪捧着没吃完的菜叶,不停地咬食着。白天舞下意识递抚摸起兔子,那小小的身体就像一个绒球,又温暖有柔软。抚摸着那可爱的小生命,白天舞的脸上不自觉地洋溢出了轻盈的笑意,甚至暂时忘记了自己正处于龙潭虎穴。
看到了白天舞的笑脸,土金刚洒然大笑,大声说道:“女孩子就是好哄啊。哈哈哈!”
满座宾客也跟着他大笑起来。略僵的气氛就此化解。长桌此时已经坐满,满堂宾客其乐融融,大快朵颐,颇有好汉聚义之风。若不是知道他们都是些杀人越货之徒,白天舞一定会认为他们是一桌江湖义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