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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等。”权老爷子一身唐装,他手拄着拐杖,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却掩藏不住周身气势的威严。
权老爷子说完话后,他的眼神,仿佛还别有深意一般,看了一眼权子赢的身后。
那里,正站着一个模样精致的女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权老爷子朝她看来的视线,她大方而又得体的笑笑,一双看似清亮的眼底,实际上却是难辨喜怒。
“如果,他真不给我开门,”权老爷子笔挺着身姿,再次开口说话,“雨媛,你过来!”
似是没有想到,权老爷子会突然开口叫她,陈雨媛整个人先是愣了一瞬。
“你是他的后母,他也是你的儿子!他若敢这么不尊敬长辈,你是不是该好好的管教管教?”权老爷子的这次问话,明显是带着怒火。
这个时候,可没人敢贸然前去触他的霉头。
纵然,现在被他指名点姓的是他的儿媳妇,再怎么样,老人家开了那个口,就算她百般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得去做。
权子赢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了一瞬。
看到他的母亲要往这边过来,他主动侧过身子,让了一让。
于是,没一会儿,房间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只是比起权老爷子的中气十足,这次的声音倒是断断续续,极惹人厌。
权默模样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他好看的俊脸,再多了一抹苍白之色的同时,更添了一抹烦躁。
银狐和秦溟二人,以垂眸来掩饰自己的无措。
他们……毕竟是局外人,只要自家老大没开那个口,他们这次就绝对不敢有所动作。
三人站在门外,沉默着敲了半天,房间里的人,仍然是没有半点动静。
陈雨媛按捺住心底的不耐,却是模样委屈得回转过头,“父亲,会不会是阿默他……没醒?”
“不可能!”权老爷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派过来的主治医生,都离开有两个小时了!他那小子的身体素质……你告诉我,他现在了还没醒?不可能!”
陈雨媛:“……”
“那万一要是他又昏睡过去了呢?”陈雨媛努力地使自己保持镇定,她温柔一笑,看上去就像是个慈母的样子,似乎贤惠极了。
对于陈雨媛提出的这一点,权老爷子保持沉默。
事情的最后,他们一行人仍是在房间外面站了半天。
从始至终,只有权老爷子一人,不放弃的对着门内的人毫不温柔的冷言,“我这做爷爷的,知道你今天身体不舒服!”
“但你既然来了,也别想再躲!”权老爷子这算是放话警告,但至于被警告的人听不听,那就全在权默。
大半个小时的时间,缓缓过去。
权默突然睁眼,对银狐命令:“最迟明天天亮,我要回到a市。”
银狐被权默的话,弄得惊了一惊,他下意识的反驳,“这怎么可能?”
“不算时差的话,就算做最快的飞机回去,抵达a市,也只能是明天中午……”
后面的话,银狐被权默一个眼神给瞪得全都咽了回去。
不过,很显然,对于权默这样冒然的举动,秦溟一点也不赞成,“我们现在不能走,这并不是我们离开的最佳时机。”
在秦溟说话的时候,权默已经闭上了眼。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告诉他,他秦溟的话,他并不打算采纳。
秦溟见他好像心意已决,心里不由有点慌了,他干脆不顾两人在血刺里的地位尊卑,直接对他出言道:“权默,你确定这样直接就能回到a市么?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你难道真以为你手上的伤,是我说着好玩儿的?”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病人,又是我们血刺老大的份儿上,难道你以为我秦溟就想来多嘴?”
“不说我们现在东欧这边的任务还没有结束!就算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你打算一个人回去,那权老爷子这边怎么办?甚至程以九那边怎么办?”
“你回去了,难道就是想要让她知道你现在是个只能躺在病床上,手都不能随便动一下的病患?”
秦溟的这番话,勉强让权默心中那不停翻滚的复杂情绪,勉强冷静了下来。
银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秦溟,他张了张嘴,正犹豫着想说着些什么,却又突然被权默那冷然的一声给猛然打断,“够了!你不用再说。”
“最近这段时间,我可以暂时留在东欧,只不过明天我就搬出这幢别墅。”
权默睁眼,他有些烦躁的想要抬手去揉一揉自己的眉心。
但随即,他手上动作一滞,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状态正如秦溟所说,是一个只能躺在病床上将养的病患。
“你们去给我安排一下在这y国首都,距离闹市区最近的一家酒店。明天,我就搬到那里。”权默抿了抿唇,情绪有些低落的说着,“这里,不该是我们来的地方。”
“它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它。”
听到权默的这一声低叹,银狐和秦溟二人不由得对望一眼。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倒是真的很难想象,血刺的kg,原来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不过,这倒是更加的加重了他们心中对权子赢母子的不喜。
胆敢这样对他们血刺里的kg,哼,这还真是一颗找死的心!
他们二人的思绪,在沉默中激荡。
尽管夜已经很深,但这终归不会阻拦他们暗地里已经计划好的一番行动。
告别了权老爷子,权子赢相携着陈雨媛,一起回到了别墅三楼的房间。
等佣人体贴的为他们关上了门,陈雨媛这才眉心一蹙,渐渐的恢复了自己的本性,“子赢,你给母亲说说,那个人回来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陈雨媛质疑的口气,权子赢非但没有半点意外,他反而还眸光沉沉的低语道:“如果不是拜了他所赐,你以为隔了将近二十年,你今天还有机会,来到这里的庄园?”
自己亲生儿子对自己的冷漠,陈雨媛早有领教。
但她对此,只是讪讪一笑,随即便敏锐的转移了话题,“按照你的意思,他其实也是今天才回来?”
权子赢轻哼一声,他脸色也不变一下的冷冷讽刺,“权夫人,时至今日,难道你还没看明白,你在这个家里会是什么地位?如果不是你的这两个好儿子,你以为……爷爷他真会让你进来?”
“子赢,你……这么久不见,为了他!你竟然还是这么和你妈说话!”陈雨媛显然被权子赢的这番话给弄得有些气不过。
她蹙了蹙眉,下意识的反驳道:“我当初还不是为了你好,就像是现在……尽管我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但你其实还不是想要从权默的手里……”
“够了!”权子赢出言打断他的话,“在这个家里,我不想听到你关于那件事任何的解释。”
“权夫人……哦不!陈女士……时间也不早了,身为你亲生儿子的我,早就在这附近为你定好了酒店。这是房卡,你拿着它……慢走不送!”
“权子赢!”陈雨媛被他这一招给弄得气怒得完全顾不上佯装贵妇的优雅,当即怒吼了一声。
“安静,别生气。家里的老爷子,可是喜静。”权子赢淡淡的收回视线,仿佛满心满眼的不在乎。
陈雨媛看向他的眼神,渐渐地从生气变成了失望,然后又从失望转变成了惭愧。
“我不需要你用这样的眼神来同情我,”权子赢向窗边走去的脚步微微一顿,他伸手拿过瓶里的插花,放在鼻尖轻嗅了嗅,“一,我不需要!二,这也太可笑!”
伴随着他的话落,他手里的红玫瑰,骤然变成两段从半空折落。
然而,在陈雨媛离去的同时,却没人知道他之前攥住玫瑰的手里,已经留下了一抹腥红的颜色,淡淡的月光下,它格外刺眼。
------题外话------
昨天到家的时候有点晚,码的字数不够多!今天补上,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