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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风吹了一会儿,只见嘴里咬着的香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剧烈燃烧,他沉吟了一下,迈步就朝自己爱车走了过去。
太阳西下的傍晚时分,陆安森和德飞从湛市回到了江市。
陆安森驾着保时捷将德飞送到了家门口,两人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简短地说了两句话后,德飞回家,陆安森掉头回家。
建造在长长石阶路上的小洋楼已经灯火通明,保时捷迅疾地从家门前路过,驾车的男人匆匆瞥了眼小洋楼二楼的一扇亮了灯的窗,然后开去了小区内的车库。
柴玟伶帮着保姆阿姨做饭,面前那扇窗正好面朝着家外那条小路,一道穿着黑色大衣的颀长身影从逐渐变黑的夜幕下走过,柴玟伶洗了手转身就走出了厨房。
打开家门,看见陆安森从石阶路上回来,肩膀上蒙了一层透明的水汽,柴玟伶走了出去,伸手一试,果真有清凉的雨丝落在了掌中。
在这五六点钟的时候下起了蒙蒙细雨,看着陆安森那个神情抑郁的样子本想教训一番的柴玟伶,转身走去了阳台收衣服。
陆安森低着头闷不吭声地在鞋柜旁换鞋,身后某个方向传来了一道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又抽烟了?”
不明就里的陆安森回头看了一眼,柴玟伶正皱着眉,臂弯里搭着几件衣服,他略略点头:“嗯。”
“先洗澡再回房。”年纪轻轻的,成天烟不离手,像什么样子?
柴玟伶没好气地瞪了陆安森一眼。
最近他的表现让她非常不满,揽着衣服准备回卧室叠起来,走到了卧室门口又忍不住转头对陆安森道:“琪琪怀孕了,你一身烟味的,你觉得她会喜欢吗?”
见过乔斯楠以后,回来的高速公路上抽了几根烟,身上确实有股很明显的烟味,陆安森知错般对柴玟伶道:“知道了妈,我先洗澡。”
柴玟伶瞥了他一眼,没有再继续指责陆安森。
楼上他和宿琪的房间亮着灯,陆安森疲惫地将门推开,靠着床头看书的宿琪立刻抬眼朝他看来。
只是看着他,却没有询问去哪里了。
在这沉默的眼神对视中,陆安森的脑海却闪过了乔斯楠那张令人厌恶的嘴脸,一切想走过去和宿琪热乎一番的想法全都消失了。
“我先洗澡。”低声交代了一句,人就往衣帽间走,边走边把外套脱了。
宿琪诧异地回头看着这人进了衣帽间,眉尖微微蹙起,觉得有些奇怪,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你怎么了?”宿琪走进衣帽间,看着那个正在衣架上找羊毛衫的男人:“感觉心情不好啊。”
手指拨动着衣架的男人略看了宿琪一眼,状似不经意地回答:“有吗?”
口气那样低霾,不是心情不好是什么?
婆婆说陆安森有事出去了,宿琪怎么也想不到也就一个下午的时间,这人已经在江市和湛市往返了一趟。
见他心情不好,宿琪也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衣帽间。
没过几分钟,陆安森拿着干净的几件衣服走进了浴室,弯腰正在浴缸里放水的宿琪没有回头,边忙边说:“你泡个澡吧。”
看着宿琪如今越发有些胖了的腰微微一走神,然后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帮陆安森放了热水,宿琪出去了,在浴室门口和陆安森对视了一眼,陆安森看着她,有些动情地摸了摸她的脸。
宿琪觉得陆安森今天怪怪的。
“把衣服脱下来吧,我拿下去。”把他轻轻往浴室里面推去。
陆安森在浴缸旁边脱光自己,光溜溜的就像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婴儿,拿着脱下来的衣服转头喊自己女人,宿琪走了进来,他像个孩子一样伸手,把脏衣服交给了她。
宿琪又是不明就里地看了他一眼,刚好陆安森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没能来得及止住,宿琪困惑地皱了一下眉,抱着他的衣服问道:“你要说什么说啊。”
光溜溜的陆安森身量却比一般男人长一些,身材也更好一些,站在自己女人面前,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会儿,才对宿琪开口:“如果我犯了错,你能原谅我吗?”
宿琪微微一愣,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陆安森今晚这么反常到底怎么了?现在还来问她如果犯了错误能不能原谅他?越想越不对劲,皱着眉头问道:“你犯什么错误了?”
眼底闪过一抹仓促,后来陆安森就朝宿琪笑了一下,转身踏进了浴缸里。
这样反常的举动让宿琪的心七上八下了起来,抱着陆安森的贴身衣物走到了床边,想了一下,忽然眼睛冒光,立刻就把他的衣服放在床上,然后拿起他的平角裤检查了一番。
能让男人承认犯错并请求老婆原谅的,还能是什么事呢?不会这人也犯了老婆怀孕许多男人会犯的错误吧?
宿琪不相信,但是行动比谁都要迅速,一番检查下来,上衣下裤全部看了一遍,倒是没发现奇怪的地方。
这就奇怪了不是,陆安森自认犯错,又错在哪里呢?
泡了个澡,陆安森干干净净形同那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皮肤白净,五官清秀,拿着一条毛巾揉着湿发出来时,宿琪在房里等他。
一见宿琪拿眼睛盯着他,陆安森就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洗好了?”也没提他犯错的事,口气更听不出宿琪已经起了怀疑。
“嗯。”既然是心虚,自然不想跟宿琪多谈,径直走到梳妆台边,在满台子宿琪的化妆品护肤品里面找了自己的爽肤水,轻轻揉了一点往脸上拍。
房间静悄悄的,一抬眼,就与镜子里的宿琪对上了视线。
沉默了一会儿,宿琪才走到陆安森身边,扶着他的腰,轻声问他:“你出什么事了?”
“我没出什么事啊。”陆安森回身低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却只到自己下巴的女人。
“那你让我原谅你什么?”昂着头看着他漆黑的瞳孔,里面的自己变得好小好小,出神之际,宿琪甚至觉得自己被陆安森这一双湛黑的瞳孔摄入了进去,就连语调都与平时不同了:“我看你内/裤了。”
“……”这家伙,居然想到那上面去了。
“不是那么回事。”不知道如何解释,陆安森按了一下宿琪肩膀,准备把这个话题岔过去。
“不是就算了,下去吃饭吧。”宿琪也懒得多问,问多了知道一些事情,如果不是好事,反而困扰自己。
夫妻虽然共同拥有一张结婚证,可是双方在外面究竟干什么,另一半又怎么可能知道?
陆杨青陆安森这对堂姐弟还真是相似,反倒是她和她哥在对方面前,透明的像个空气一样,一点神秘色彩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