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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另一边,聂瑾替陆风邪整理好军服,让他穿上。
“这是……”
“这件军服就是刚刚被我杀了的人的衣服。那是个吃里扒外欺上瞒下的东西,死不足惜。你穿着这件衣服混进队伍里,回到你的队伍中去,我会想法子帮你遮掩。记住,我帮你是因为我同情你,我希望你能回到正途。若你回去后依旧一意孤行,下次见面,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澜姑娘,你……”
“走吧。不要再以面具示人了。用你的脸示人,你可以堂堂正正地活着。”
这在陆风邪心中种下一颗种子。他回到队伍中去,陆家军见其一夜未归,又在早上听闻他已死的消息,都陷入一片惨淡愁云。他如今回来,大家本以为还要再打无用之仗,谁知他回来后竟吩咐:立刻兵分五路撤退。
其余的兵士自然是欢呼雀跃;但军中一员大将方寿不满,阳奉阴违,带领一支九人小队欲在聂瑾孤身一人穿过树林时除去她;结果聂瑾一打十,方寿反被俘虏,押解进京,这更加深了陆风邪对她的好感。
那天夜晚,她完全可以与他抗衡,可她自始至终没有还手。
为什么?
这个问题缠绕他许久。
回到故土,他改名,加入玉龙,成为一名玉龙弟子。因为他武力高强,看起来又有威严,晋升很快,短短三年就成为大弟子。那把长枪,被他深埋于玉龙的藏兵阁深处。他不舍得丢掉它,但这把兵器,应是永远不得见天日了。
他希望自己可以配得上聂瑾。
他意识到自己爱上了她。
一听见他的名字,大家想起的都是九幽枪阎,唯恐避之不及;只有聂瑾,这个“敌人”,想到他是陆风邪。
她想到的是他,而不是“他”。
他成为大弟子的那天,扭扭捏捏地请聂瑾到珍珠瀑一叙。聂瑾到时,见他穿着玉龙大弟子的青衿,笑道:“陆风邪,不枉我救你一场。”
陆风邪表情很庄重:“是,澜姑娘。若无你,我陆风邪今日不会有此成就,也体会不到……原来,这个世界可以这么美丽。”
“尤其是……当你在这个世界里。”说到这里,他露出从未有过的腼腆。
聂瑾一直理智平和的脸微微一红。
“你可改过名了?在玉龙这三年,没有一个新的名字,你步履维艰啊。”
“改过了。”陆风邪腼腆一笑,“叫……艾珵。”
他在她手心里写下那两个字,聂瑾感受着一笔一画,心中也泛起一层涟漪。
珍珠瀑如鼓擂天地的哗哗的水声,吞吐山河的气势,以及不断溅起的、如同珍珠洒满天际的水珠充当着音乐和舞台,见证崖下二人的温情蜜意。
“阿澜,自从断情谷一别,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我……我不知为何会一直在挂念你。只要想到你,我的心里就觉得温暖。你的脸可以抚平我的伤口,可以融化我寒冷的心。我……”
他鼓足勇气,在珍珠瀑面前宣誓。
“我爱阿澜,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会好好待你……我不太会说这些话,但我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情意!”
“艾珵……你是个英武的人。”
聂瑾说出这句话时,陆风邪满脸写着紧张。他怕聂瑾拒绝。即使在心里重演无数次失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当聂瑾真正站在自己面前时,他还是胆怯了。
“执手相看泪花滴,情爱绵绵无绝期。”
艾珵没想到,聂瑾竟也对自己抱有好感。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彼时,聂瑾二十三岁,陆风邪二十五岁。二人迅速定好吉日,收到静水和玉龙的共同祝福。他们交换了定情信物,艾珵送给她一个随身携带的传家玉佩,而聂瑾则送他一个自己亲手缝制的香囊。
聂瑾少有的羞涩:“不太会绣这一类物件儿……若这样,倒是你的玉佩更有些价值。”
陆风邪认真地摇头:“不,你就是我的家人,所以价值是一样的——不,比这玉佩价值还高,因为是你亲手做的。”
结亲当天,静水和玉龙每个角落都挂上喜庆的红绸,爆竹响个不停,天地都歆享了烟火与祭品。红毯一直延伸到玉龙楼门口,聂瑾下了花轿,由静水的两名弟子搀着,一步一步走进睦元堂。陆风邪胸前挂着花球,仿佛脸都被这喜庆的颜色感染,满面红光。
静水沐掌门和玉龙匡掌门在他们成亲那日充当高堂。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匡掌门笑得极为开心。沐掌门虽有帏帽遮颜,但应当也与匡掌门一般欣悦。在场的几十弟子们都在欢呼。
“秤杆子上头滑如油,一路星子顶到头。二十八宿来保佑,称过元宝挑盖头。关关雎鸠好风流,在河之洲左右求———”
掀开盖头时,陆风邪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聂瑾含情脉脉的双眸。她今天画了红妆,明艳妩媚,顾盼生辉。一点红唇似樱,半露粉面如花。
喝交杯酒时,聂瑾本要压抑自己的厌恶喝下去,但到唇边,却是她最喜欢的茉莉花茶。她如星的眼眸慢慢流转,蕴含着无限的感动。陆风邪嘴角一勾,随后一饮而尽。
夜宴上,弟子们喝了不少酒,今天可以容他们小小放肆一下;陆风邪本人为新郎官,没有喝多少。聂瑾不喜欢酒,大家不仅知道,理解,还夸赞他是个懂得疼爱自己妻子的男人。
洞房花烛夜,陆风邪与聂瑾依偎在一起。陆风邪轻声道:“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聂瑾温情一笑:“不要去想了。你现在是艾珵了,是我的夫君。”
陆风邪将聂瑾轻轻搂进怀里:“我的枪,怎么办呢?”
“你不舍得扔呀。”聂瑾轻轻抚着他的脸,“不打算让它重见天日?”
陆风邪叹息:“这枪一旦再次问世,陆风邪就不再是个死人了。”
“你可以改造呀。明日涂上玉龙的花纹,修改一下枪头样式和材质。”
“以及玉龙是修剑的……”
“这个我来帮你遮掩。我的夫君我小时就认识,他原先是擅长长枪的,只是后面九幽枪阎出世后就不再动枪了。这个理由怎么样?”
“好。就这么办。妹子,有你真好。”
那对红烛悄然被吹灭,房间里透进明洁的月光。
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
一倒一颠眠不得,鸡声唱破五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