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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阿娘,南宫止。”

    “南宫止……原来是她的女儿。”海姬思忖一番,笑道,“我不知道南宫止是谁,小姑娘不如就待在这里休整休整,到时候再去找你娘?”

    “你知道。”

    “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说,她的女儿,南宫止,她的女儿。”

    “你这孩子,原来会读心术?”

    初弦不知道什么叫读心术,只知道所有人的思想在她面前都是透明的。没人能在她面前撒谎。

    “找阿娘。找阿娘。”

    说着,她就要从床上爬下。

    “等等。”海姬突然拦住她,“我好歹救了你一命,你不表示表示,可不是一个乖孩子。”

    “什么,表示。”

    “那你就在我这儿待五年吧。我看你武学天赋不低,又可以读心,想必学起来也很快。”

    “会打我?骂我?扔,笛子?”

    说罢,她摸向自己的衣服:“笛子,笛子……”摸到竹笛,她才像松下一口气。

    “不打你,不骂你,但你必须好好学。你对我来说,可有大用处。”

    “大用处?”

    “你学了再说。”

    初弦幼年就被迫打下良好的武学基础,加之的确天赋异禀,一年下来就学会了海姬的全套龙鳞刀法,只不过她是一双露陌匕首,而海姬的武器是她头上的发钗罢了。接下来四年,又心无旁骛,一心学习,臻于至善,成为仅次于海姬和宋错的万涵山庄武学高手。

    这边吴鸣起床,有弟子来报,说初弦不见了。吴鸣也不着急,令众弟子在整个截羽上下搜寻了一番,无果而终,也就命弟子们传出初弦已死的假消息。

    这在幽莲夫人听来自然是噩耗。她在玄夜,哪里知道这话是真是假?她心知已经回不去截羽,也无法探得消息的真伪,加之这消息本就是从截羽那里传来的,大大加强了迷惑性,也难怪幽莲夫人深信不疑了。

    万涵山庄自然也听说这个消息了。海姬听后叹了口气,对初弦道:“你听听,你父亲找不到你,就说你死了。”

    海姬本以为初弦再怎么沉默寡言,再怎么待人冷漠,遇到这种事都会有哪怕一点点的情感起伏。

    没有。

    初弦像是听故事一样,听完算数。待海姬说完话,就又旁若无人的继续习武,仿佛根本和她没有关系。

    海姬自己的女儿尚未找到,生死未卜;眼前一个别人的女儿,却连父女之情也未曾品过,不由心头一酸。她本想收初弦为义女,但初弦对此置若罔闻,海姬无论是靠威严还是靠慈爱都没有办法,又不想直接把她交还给幽莲夫人,就这么过了五年时光。

    似珹反水之心其实早有萌芽,海姬也察觉一二。只是似珹表面做的滴水不漏,海姬苦于没有证据,但已经确信她有二心。初弦,自然也就成了替代似珹的最佳选择。既然初弦缺乏感情,也就更好控制;不像似珹,有很多不该有的想法。

    她派遣初弦出去寻找静水,恰巧初弦在路上就遇到了聂瑾。聂瑾一眼就看出她的服装是万涵山庄的,但她空洞无神的双眼又令聂瑾确信,加入万涵山庄不是她的本意,于是干脆将计就计将其带回静水。尽管聂瑾并不知这是南宫止之女,但这个孩子总令她感觉熟悉。她给初弦起名(或者说改名)叫息渺,以期早日让其恢复正常。

    一轮圆月,总有寂寥之时。

    半寸缥缈,难得截断归寂。

    索性息渺并不是一直如此,至少在说服某人时能发挥出极大的口才天赋。聂瑾后来得知其经历后曾评价,如果她没有那样悲寂的童年,一定会是个自信开朗的孩子,也就可以更好地展现自己的天赋。

    息渺这层后浪,定能斩出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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