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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只身去了徐达的旧府,府门紧闭,门口只有两名护卫守门,朱棣进院之后,见四下一片寂静,倒是打扫干净了,早已长得人高的杂草已除,破旧的瓦砾门框也已修葺,只是所有杂物尽除,倒未添加用具,未免显得有些空旷萧索。
不过那屋檐之下,门廊之上,到处悬挂着白帆,白灯笼。
“王爷,奴婢拜见王爷。”徐王妃身边的兰芝端着碗碟。
朱棣抬手示意她起来,负手问道:“王妃呢?”又看见她手上端着的饭菜,不由得皱了皱眉问道:“妙云还没有吃饭?”
兰芝使劲儿点头答道:“大小姐在老大人的屋子里呢,住进来六日了,大小姐睹物思人,甚是想念老大人,这几日很少吃东西,奴婢总是备着些,有时大小姐饿了,到还会吃些。这不现在都申时了,午膳又没吃,晚膳还有一会子呢,奴婢怕大小姐饿着,就又准备了些吃的。”
朱棣听得心里不是滋味,这些日子是自己慢待了她,于是说道:“你再去准备副碗筷。”
“王爷,您也还没吃饭呐?”兰芝问道。
朱棣点头。其实自己只是想陪着她吃顿饭,这样或许她心情会好些。
“奴婢这就去准备。”兰芝欠身,将手中的盘子放在廊下,转身想厨房跑去。
朱棣径直向徐达的屋子走去,房门倒是开着的。
祭台之上摆放着魏国公徐达的牌位,两根白色的大蜡烛已经烧了一大半,烛台周边斑斑点点的烛泪,已干的新落的,层层叠叠,就如牌位之人一样,旧人已去,可是过去的往事总是萦绕在活着的人心中,不知道何时就会想起。
徐妙云素衣着身,发髻披散垂落,倒也不乱,不带一钗一环,不施一粉一黛,面容清瘦,显得清雅动人,玉佩玉珠串儿用金钩衔垂于腰间,随步子起伏,更加端庄持重。
她双手持竹签香,放在那白蜡烛上点燃,拜了三拜,□□香炉,静静看着牌位没有说话。
“妙云。”
徐王妃原本就悬在眼眶里的泪珠,随着一声熟悉的呼唤,掉落下来,赶紧擦了眼泪,转过身子,脸上笑着欠身道:“王爷。”
朱棣双手扶起她,一手依旧搭在她的肩头,怜惜道:“妙云,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徐妙云眼泪更是夺眶而出,可是心里一暖,自己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嘴角轻轻一笑:“妾身知道王爷事务繁忙,年里一场大战,妾身听说您受伤了,妾身没能在您身边照顾,是妾身的不是。”
徐妙云轻伏朱棣肩头,道:“如今看到王爷没事,妾身总算是安心了。”
朱棣抚着她一泄温柔长发,说道:“让你担心了,其实我是打算回来的。。。。。。”却被徐妙云打断,只见她轻轻笑道:“王爷不用解释,妾身自然明白。”
徐妙云起身看着徐达的牌位,言道:“如今我只想好好陪陪父亲,现在真后悔,他过世的时候,我还年少,不能哀极相思悲恸之情,如今为人父母,见到孩子们都大了,倒是时常想起父亲从前对我和弟弟妹妹的教诲。”
朱棣不再说话。
徐妙云没有再哭,言语变得淡淡的,回忆着:“小的时候对父亲没有什么记忆,只是知道他随着皇上到处打仗,记得他好不容易回家,看着他蓬头垢面,一身战袍满是血腥味,我吓得不敢认他。”徐妙云眼泪涌下,却仍咬着嘴唇道:“其实家里七个孩子,父亲是最疼我的,弟弟妹妹淘气欺负我,我让着他们,可是父亲护着的总是我。父亲总是在外面打仗,可是只要回家,他就会叫我读书识字,还带着我玩,教我用树叶吹曲子,教我掷陶球,教我扔沙包。。。。。。父亲说我若是男孩子多好啊。。。。。。”
随即眼里忽然露出一丝坚定,一转而逝,接着道:“可是尽管后来父亲有了弟弟们,他依然对我是最好的。我记得有一次辉祖偷偷把我头发剪了,被父亲发现了,罚他一天不许吃饭。”徐妙云眼里满满的回忆,满满的欢乐,“那时候的日子真好玩。”
“妙云。。。。。。”
徐妙云收了笑容,转身欠身道:“王爷,让妾身把话说完吧,有些话现在不说,日后便没有勇气说了。”
朱棣颌首,可是她想说什么,自己何尝不知道?她的痛和委屈,他看着,听着,替代着,可是甚至连一句“对不起”也没有资格说。
“父亲是个穷人家的孩子,自小没有读过什么书,可是他好学,而且很聪明。”说着,徐妙云看了看朱棣,笑道:“我知道父亲一定是很聪明的,因为我印象中的父亲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可是他最爱给我说他以前的生活。”
“父亲说他父母早亡,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小时候生活的很苦,要种田要放牛。。。。。。不过他有一个好兄弟”徐妙云盯着牌位,淡淡道:“就是皇上。他们自小一起放牛,给地主家放牛能换顿饱饭,可以给家里省些食粮。皇上性子活泼,趁着放牛的时机,总是在别人家田里偷拿些瓜果什么的,然后兄弟两个就在田埂上烤东西吃。有时候被人家发现了,拔腿就跑,可是我父亲性子老实,看皇上只要跑远了,自己就留下被人家骂一顿。父亲每回说道这些事的时候,总是说‘拿人家的东西总是不对的’,可是眼神中总是一副很佩服皇上的模样。”
“王爷,您说他们的感情是不是很好呀。”
朱棣闭目不言。自己无话可说。
徐达将军,谥号中山王,大明开国第一将,随父皇战陈友谅,败张士诚,攻北元,平内乱。。。。。。
“可是皇上为什么呀?”徐妙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泪水,即使是在父亲去世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可是现在自己就是想说出来,父亲的委屈,自己的委屈,统统化作一股热泪。
朱棣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问道:“是我对不起你。”
“没有。”徐妙云温柔的回答着,“妙云心里有怨,可是心里也明白,这件事和王爷没有关系。”
徐妙云拿起祭台上的酒壶晃晃洒洒的倒了一大碗清酒,一饮而下,挥手擦掉泪痕,眼神闪着光芒看着朱棣,欠身道:“王爷,今日妾身可能有些话会说得不好听,可是妾身还是要说,望王爷念在是妾身酒后胡言的份上,不与妾身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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