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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我行刺他时,每次都蒙着面,但他还是听到并记住了我的声音。我数次行刺,他自然也在寻找于我。但我自宫之后,声音大变,如今就算当面与他说话,谅他也无法认出。我自宫之后,便即习练《太阴玄冥无极造化神功》。后来我投奔朝廷,入得宫中一直韬光养晦,小心伺候,被擢升总管太监,侍奉太后。又因我武功不错,还在暗影堂担任供奉。朝廷对暗影堂的寻常供奉,都以毒药控制,掌控生死。但由于老夫是太后身边的人,他们忌惮太后,不敢对老夫用毒,也算是因祸得福。待老夫去年破入虚境后期之时,自信那张九重若不是得了什么机缘奇遇,肯定不是我的敌手,便去寻他的晦气,但那厮却在中原前线作战中失踪,从此不知去向。”
陈汐元道:“那老前辈怎地会来找我威福军的麻烦?”曹峰道:“关中之各路势力,对朝廷威胁最大的,就是威福军。你们在天子脚下之地屡屡打击朝廷势力,大挫皇家颜面。尤其汉水那一战,朝野震动,皇上特地下了圣旨,严令铲除威福军。但朝廷大军主力都在中原与叛军作战,自从地方军在汉中战败之后,朝廷能用来对付威福军的,就只有暗影堂了。于是,皇上便下了一道密旨,着我暗影堂派遣供奉,消灭威福军的高层。”
陈汐元问道:“于是前辈就来寻我等的晦气了。只是以前辈的武功,消灭威福军首领,不算什么难事吧?何以要来那许多人?”曹峰道:“此次除老夫之外,暗影堂还出动了四位虚境以上的高手,你那天都见到了。若只是单纯的要来对付你们,老夫一人自是足以,那四人是为了监视老夫而来。而且他们一次出动这么多人,大概也是想在暗中将老夫直接铲除,嘿嘿,要杀老夫,可没那么容易。他们要对付老夫,可是由来已久,老夫是太后身边的人,又是宦官,而他们是王丞相的人,他们此来自然是想抓住老夫的把柄。朝廷之中,关陇世家权臣集团和外戚集团的对抗并非什么秘密。”
陈汐元熟知历史,历朝历代这样的事情多了,她一听便即恍然,道:“原来如此。但他们行事如此大胆,竟对太后的心腹下毒手,不怕得罪太后吗?”曹峰道:“当今皇上得位不正,乃是凭借丞相势力篡位而来,如今朝中军政大权尽皆落入王丞相党羽之手。太后与皇上还需依靠他们,所以他们是有恃无恐。”
陈汐元道:“然则王丞相是奉天子以令不臣了。前辈,那晚情况危急,您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大叔现在何处?”曹峰道:“当时情况确是万分危急,老夫只得燃烧精血,强行突破境界,到达虚境巅峰,这才得以救你突围。至于你那大叔么,中了那古穿云一剑一掌,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陈汐元大悲,哭道:“一剑一掌,一剑一掌!那古穿云连我尚且打不死,大叔他那么厉害的武功,怎么能死?”曹峰道:“呵,臭美么?那古穿云虚境后期的修为,以一手玄阴大手印威震武林。你那天只是给他袖子扫中,尚且全身骨骼都被震碎,全凭体内八九玄经真气护住了心脉,这才保住一条性命。若是你真的中了他一掌,焉能活到现在?说句老实话,你所受之伤,非是寻常医术药理所能治好。若你不是我玄衣门仅剩的传人,老夫还真懒得救你。”
陈汐元咬牙道:“古穿云,暗影堂!好,他日我若学武有成,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曹峰瞥了她一眼道:“你这小丫头,年纪轻轻,便喜欢赌咒发誓,这个习惯可不好呦。”
陈汐元不理他的这个话茬,问道:“那暗影堂实力到底如何?”曹峰道:“经过朝廷多年的打压,中原武林各大武功门派皆已式微,暗影堂为如今中原武林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势力,你说实力如何?你要报仇,恐怕没那么容易。不过这话又说回来,本派《八九玄经》十分难练,非资质悟性上佳者不能练成。你既初步练成经上的内功,就是我玄衣门的传人。老夫要看着你重振玄衣门,可不会由着你前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