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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姐脸上的笑僵住了,她虽然不敢相信眼前的喜二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毫无疑问,她是听清楚了的。
屋子里霎时静得落针可闻,一切都好像凝住了,只有两人捧在手里茶碗中袅袅上升的水汽兀自氤氲。
初初听到喜二郎的话,宋玉姐也是被打击到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仅仅十来日没见喜二郎,他跑来告诉自己他有了意中人,意中人还让他别再来跟自己见面,他呢,也听话地跑来对自己说,他是来见自己最后一面的。
到底是谁呀,才短短十来日就俘获了喜二郎的心?她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到过那女子哪怕一丁点儿呀?如果说喜二郎是因为想从这里得到好处隐瞒有那个女子的存在而不说出来,宋玉姐也不相信。因为如果喜二郎是那样的人,面对自己多次的撩拨时早就会扑上来了,特别是上一次在这屋子里自己倒入他怀中,算是主动投怀入抱,可喜二郎愣没占她的便宜。再说了,她也看出来了喜二郎也是喜欢自己的,只是他青涩,老实,没有把喜欢自己说出口来而已。
所以,在短暂的震惊造成脑子不转一会儿之后,宋玉姐心里一合计,立刻就对喜二郎说的这些话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她觉得喜二郎对自己说得一定不是真的,而是另有内情。
宋玉姐纤白如玉的手指在茶碗边沿上轻轻抹着,启唇,她问:“喜二郎,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么,你可敢对天发誓,你不曾哄骗奴家?”
她说得随意,可一双桃花眼却锁定了喜二郎,然后如愿看到了喜二郎听了她这句话之后,眼睫一抖,那捧着茶碗的手也一紧。
“不用说了……奴家就晓得你所言非真……”宋玉姐幽幽道,“你可否跟奴家说一说,到底为了何事你要来见奴家,对奴家说这话?”
顺娘怎么也没想到宋玉姐如此聪明,或者说精明,自己仅仅说了一句话,还没说第二句话,她就直接否了自己,然后单刀直入问自己来跟她说这个话的理由。
自己这表现也太差劲了吧,她可没有忘记答应宋贵的话,要是自己不能说服宋玉姐相信自己,那么自己就要求娶谢二娘,这样一个结果她是无法接受的,所以,她不能再表现得如此差劲了。
将手里的茶碗放下,她迫使自己镇静并且冷酷,看向宋玉姐道:“信不信随你吧,我今日就是特意来与你说话的,我晓得姐姐一直对我好,我不忍再欺瞒下去了,故而,索性说了真话。明日起,我就不再送种生和柴火到姐姐店里了,还有那些小脚店。”
宋玉姐听了将手中茶碗一搁,定定看着顺娘的眼,哼笑一声,道:“就晓得你不敢发誓,因你说的这些话都是假的,奴家才不信你有了什么新的中意的人,以及,你即便有了新人,也用不着跟奴家分得这么清。买卖是买卖,人情是人情。再有,你这话说得好像要跟奴家彻底了断甚么一样。那么,奴家问你,你跟奴家到底之前怎么了,用得着这样了断么?”
“……”顺娘无言以答,平时她就嘴拙,如今面对宋玉姐这凌厉的诘问,她更是还不上嘴了。
看着眼前喜二郎又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宋玉姐一下子笑出了声,心想,这个喜二郎到底太青涩了,在自己面前,他就像瓦子里面演技最拙的伶人,一眼就被自己看穿,演什么不像什么。
顺娘咬唇,霍然站了起来,道:“姐姐,我走了,多谢你之前对我多加关照,青眼有加,小的愿意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姐姐。”
说完,她就转身想逃离这里,她想,只要自己从今以后再不跟宋玉姐见面,即便两人之间之前有些牵扯不清的情丝,也能很快断了。
她不逃也不行,因为她觉得自己不会说话,越说得多反而漏洞越多,越跟宋玉姐解释不清楚。
不想,她才转身方欲迈步离去,宋玉姐也站了起来,一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切切道:“二郎,你别走!奴家不想要来世,奴家只想要今生!奴家晓得你定然有苦衷,你就跟奴家说了罢。奴家……奴家喜欢你得紧,想让你跟奴家做夫妻。之前没与你明言,只是奴家觉着你年纪还小,想你再长大些,更有本事,更有担当些再与你说的。可今日|你对奴家说你要离开奴家,永不与奴家相见了,这些藏在奴家心中的话再也藏不住了。奴家……想问你,你是否也像奴家喜欢你一样喜欢奴家?是否也像奴家一样,想跟奴家成为夫妻,相守一世?”
宋玉姐的话如重锤一般打在顺娘心上,她的脚就象是灌了铅一样,再也迈不动分毫。
从来不知道宋月姐藏在心中的对自己的感情竟然是这样,她大胆地向自己坦承了心迹,字字都是真诚之语,顺娘瞬间想哭,她觉得自己能够被宋玉姐这样喜欢上何其幸运,然而,她又恨自己是不个真男人,可以如同宋玉姐希望的那样跟她做夫妻,相守一世。
注定,自己是要辜负她了,顺娘悲伤地想。
她扯了扯被宋玉姐拉住的手臂,哽咽道:“姐姐……你放我走吧……”
宋玉姐紧紧握住不放不说,还上前一步,扑在她身后,另一只手环住了顺娘的腰,侧脸贴在她背心,用行动告诉顺娘她不会放她走。
顺娘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眼中聚集的泪终于忍不住潸然而下。
宋玉姐感觉到了喜二郎的身体在抖动,他在无声哭泣,更加肯定了喜二郎心里有苦衷。她是何等聪明的女子,略一思索,想起了最近大哥一见自己就劝说自己接受韩衙内的提亲,以及那一日在酒店门口韩衙内刁难喜二郎的事情。她想,说不定自己尽管让喜二郎避着韩衙内,可那韩衙内也找人去威胁喜二郎了,让喜二郎跟自己彻底断绝关系,否则就会对喜二郎不利。
喜二郎只是个年轻的平头百姓,莫说他如今生意未起步,就算是他有钱,也不敢跟韩衙内做对吧。韩衙内要收拾喜二郎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所以,她断定喜二郎今日如此反常跑来跟自己说这些话,不过是受了那韩衙内的威胁,不得已才这样做。
心里立即怜惜起眼前这个她抱住的无声哭泣的年轻男子了,宋玉姐问顺娘:“二郎,奴家晓得了,你一定是被那韩衙内威胁了,他不让你再跟我来往对不对?”
顺娘不答,依旧饮泣。
她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怎么就哭了呢,来之前可是想好了,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情绪的呀,怎么被宋玉姐一追问,被她一抱住,就忍不住哭了呢?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伤心想哭,她就是舍不得她喜欢的这个女人。
宋玉姐搬转顺娘的身体,看她哭泣的样子,也忍不住红了眼圈儿,她柔声哄她:“别哭了,二郎,若是这样,你也不用说那些话来伤奴家的心呀,你以为就凭你说那些,奴家就能信了你么?奴家就只想要你一句话,你也喜欢奴家么,可曾想过跟奴家做夫妻,相守一世?”
不想,此话一出,顺娘眼泪流得更加厉害,宋玉姐见了更加心疼,然而也嗔怪顺娘,要真是个男人,就不该这么哭,她只需要点个头,后面的事情就交给自己就行了。
顺娘被宋玉姐这么一嗔怪,也觉得自己这样失态看来太软弱无能。
她擦了眼泪,凝注着宋玉姐的眼点了点头,宋玉姐脸上涌上欣喜,但她很快听到顺娘说:“我虽有此想法,可却……却不能……”
宋玉姐奇怪,问顺娘这是什么意思。
顺娘一狠心,低着头,道:“姐姐,我是个女子,为了生计才做男子打扮的。”
她思来想去,觉得如今大概只有向宋玉姐坦诚自己是个女人,才能报答宋玉姐对自己的真诚,以及让宋玉姐放弃了。尽管这么做,面临着更多未知的风险,比如说宋玉姐会讨厌她欺骗了自己,嚷嚷开自己是个女的,这种话在汴梁城里流传开来,以后她估计就很难在汴梁城里做买卖了,甚至连杨柳镇也呆不下去。
“你……你说甚么?”宋玉姐本来面对顺娘站着,她的两只手之前还抓握住顺娘的手臂的,此时在听清楚了顺娘的话之后,花容失色,一下子将顺娘推开质问道。
顺娘抬起头来,看着她,再次重复:“我是个女子,家里大哥病殁了,为了养家糊口,故而扮成男子。”
宋玉姐定定地盯着喜二郎看,想看出他哪里像个女子了,一张脸清秀却并不阴柔,相反还带些英气。他也不矮,跟这个年纪的男子差不多高,他的肩也不窄,跟这个年纪的男子差不多宽。
对了,她忽然留意到顺娘的上唇和侧脸,这个年纪的男子就算没有长出胡须,不是也该有些粗黑的绒毛么,可是喜二郎没有!
以前她还以为他的肌肤是小麦色,所以即便有绒毛般的胡须也看不出来,但此刻细看,却是真得没有!
还有,他的喉结近乎于无,跟这个年纪正常的男子比也不对劲儿。
宋玉姐觉得已经不用再往下看了,就从她此刻看见的两部分来说,喜二郎还真如同他自己说得那样,他是个为了家人生计才女扮男装的女子。联想到过往跟喜二郎相处的情景,宋玉姐更加肯定了喜二郎的确是个女子。否则,如何解释,他面对自己三番两次的撩拨竟然忍得住,况且上一次在这屋里,自己都倒进他怀中了,他都按兵不动。那时候自己心里还在称赞他是柳下惠再世,坐怀不乱,说他不好|色呢。哪想到,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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