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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是要教大家都学着要一叶障目嘛!如今你尚未取得成就,以这身份条件顶多只能娶一个大家闺秀,但如果你今后功成名就了,遇到了一位金枝玉叶,是不是就要想着抛弃了糟糠妻?!”
“综上所述,说你不忠不义不仁不孝还算我客气了,说难听些,你就是一个无君无父,弃国弃家,自私自利到极致的卑鄙小人!你可曾有一丝一毫的敬畏之心?别拿傲梅公当挡箭牌了,傲梅公心怀的是社稷苍生,而你心里,只有自己的利益!”
作为九年义务教育培养出的资深键盘侠,余闲一通狂喷之下,直接把郑柯怼得面红耳赤、头晕目眩。
甚至一度心里出现了自我怀疑:我真的是自私自利的小人?
好在他及时醒悟,连忙甩开遐想,辩驳道:“你在曲解我的意思,我刚刚那些观点的前提是,立嫡立长规矩下设立的储君,毫无可取之处,于国于民都将带来灾祸。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不能再尊古守旧了。”
余闲哦了一声,澹澹道:“你这句话我倒是挺赞同的。”
从郑柯到周围人都愣了一下,这风头转变得也太快了。
“还好,我大景不存在这些忧患,实乃社稷之福。”余闲笑道。
到底是立嫡立长还是立贤,各有优劣,余闲无意思考这么博大精深的问题。
他只是想拥护当今太子的权威性。
当今太子素有贤名,这是不容置疑的。
至于说出何不吃大户的皇太孙,虽然差了点,但起码单纯善良,也勉强够得上贤明。
既然太子和皇太孙都很贤明了,那还讲个球!
郑柯顿时就知道自己着了余闲的歪道,很想反驳过去,却不好直接否决。
他们只是在讨论前朝历史和其他国家,还不至于头铁到妄议当今的皇权国本!
山巅上,贾岩等人都看乐了。
“这小子倒是真懂得扬长避短,不讲大道,却擅长把人拉进自己的小道驳斥。”
“不过,这终究有些避重就轻了,没有解决根本的问题。国本之争,关乎社稷延续,若是没有一个明确的准绳,迟早也会酝酿祸患。”儒门的教习微微摇头。
即便现在太子和皇太孙都够得上贤明的标准,但一味的遵循立嫡立长,万一后面出了一个昏君,再遇上如今的内忧外患,江山一样危矣。
半山腰的那些人,关注的是现在是否有必要改立储君。
山巅上的这些人,关注的是如何立储才能让天下长治久安。
境界高下立判。
郑柯的内心翻涌了好一会,才终于回过味,知道自己被余闲带偏了,于是回归正题再次发问:“余兄,你还没说这国本到底该如何确立呢。”
余闲看了他两眼,摇头道:“你们从一开始就论错了方向,让我如何回答?”
明明是你带大家跑偏了方向好不好!
郑柯憋着气,拱手道:“请余兄指教。”
“在你们,乃至芸芸众生看来,国本,那便是储君太子。”余闲凝声道:“但在我看来,国本不该被这么定义。”
语不惊人死不休。
大家再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国之根本,不就是太子储君吗?
不是这个,那还能是什么?
“在我看来,国本,应该是百姓。”余闲掷地有声地道。
郑柯瞪大了眼睛,喝道:“荒谬!太子储君关乎社稷存在,百姓有这么重要吗?”
“老百姓不重要吗?还是说,在你眼里,百姓就只是蝼蚁刍狗,不值一提?”余闲沉声道:“打个比方,世间如苦海,只有乘舟行船才有机会抵达彼岸。如果皇帝是这艘船的船老大,那太子储君就是左右手,那你觉得百姓应该是何物?”
郑柯沉吟道:“船上的劳役?”
“大错特错!”余闲嗤之以鼻:“百姓,就是船下的海水!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既能让船安稳地航行,也能将船推翻吞没!当今圣上,也曾做过百姓,也曾是水,但前朝这艘船离经叛道、腐朽不堪,圣上就率着百姓将这艘船推翻了,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君主依靠国家,国家依靠民众。依靠剥削民众来奉养君主,如同割下身上的肉来充腹,腹饱而身死,君主富裕国家却灭亡。所以,君主的忧患不是来自外面,而是常在自身。”
“欲望兴盛,费用就会增大;费用增大,赋役就会繁重;赋役繁重,民众就会愁苦;民众愁苦,国家就会危急;国家危急,君主就会丧失政权。”
余闲想起了李二的这段名言,酣畅淋漓的说了一堆。
即便他暂时打住喘了口气,论道台上仍是鸦雀无声,包括郑柯都在反思着国本的这个新定义。
不得不说,余闲对国本的诠释,颠覆了他们以及自古以来的固有观念!
“我拜托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出去走一走,不用太远,就去看看圣京之外的地界,到底都是残垣破壁,老百姓连吃一口温饱饭都难了。而你们还能吃饱饭了在这争论该如何设立储君太子,能不能要点脸?哪怕真出了个贤明的储君太子,而底下仍是民不聊生、饿殍遍地,试问这国本就真的稳固了吗?”
“老百姓要的不多,只求能居有其屋,食有其源,几个百姓在乎太子储君是谁?只求对老百姓仁慈一些就谢天谢地了。只要满足了他们这些小要求,天下自然太平,国本又怎会动摇?”
余闲最后铿锵有力地道:“人为国本,食为民命!此时,应当搁置一切争议,全力为民谋福祉,若再去操心那些闲杂琐事,只是庸人自扰!”
这一下,连山巅之上的贾岩等人也接连震惊动容了。
“人为国本……原来这才是国本,枉费苦读大半生的圣贤书,却依旧是井底之蛙观天。”连刚刚质疑余闲的儒门教习也开始怀疑人生了。
“我们沉浸于苦海而迷湖不知,这余闲却能看透真相本质,信念简单而坚定,厉害。”清和也不住颔首。
话音刚落,突然,一阵涛声袭来。
众人循声看向了山谷深处,顿时大惊失色:“湖心岛那边……忘忧湖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