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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老阳仵作带着孙子很快也赶到了,他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亡因:“尸首别无外伤,也无中毒或溺水情形,从劈开的刀口来看,凶手用的凶器倒是与害了王家管家的凶器大略一致,都是三凌刀………”
偱着红迹追踪的侍卫很快返了回来,据他们探查得出,陈诚秤老板被袭击的地方应该就在他家后门外的小巷里………
………
陈老板的妻子来认尸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后也哭哭啼啼地说不出到底谁人与自己男人有仇,眼看围观者越来越多,庞大陪堂吩咐侍卫们将尸首用油白布裹起,拿板车拉着回到了三河村上的官邸署。
………
………
李陌一独自一人去陈老板被袭击的地方转了一圈。
这场袭击发生得很突然,从现场痕迹上看,凶手应该是直接从上方一跃而下,直接一刀朝着陈老板劈下,听陈大婶所言,陈老板今日是临时出门,别人不可能预先知道在那里害人,这应该是临时起意,或者是无确定目标的猎害………
………
………
李陌一回到官邸署的时候,庞大陪堂已经等了他好一会儿,劈头便问说:“这新出的一驿………你怎么看?”
李陌一说:“我虽然有了些想法,不过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不便说出来,以免误导了大家。”
庞大陪堂说:“眼看这案子就要破了,突然又横空出了这种事,我实在觉得有些诡异………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不妨直言几句,说出个什么来也好我参考下,不会影响办案的………”
李陌一迟疑了半息,随即点了点头:“………我怀疑这是一个故意害人混淆视听的举动,陈老板被人害了之后,用绳子绑在木桩上钉在了三河村东街菜市中心之上,这绝非害人泄愤这么简单,凶手的目的还不明确,很可能与连环凶案有关,当然,我的怀疑未必正确,也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巧合,这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案子而已………”
庞大陪堂沉吟了一下:“我相信你的判断,这绝非偶然,这要么就是玉氏兄弟的朋友试图引我们误入歧途,要么就是王家………不,应该是那些盗匪细作对今早爆炸做出的反应,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李陌一的身体突然颤了颤,他面上又惊又骇地说:“我倒是没有想到另一个可能,倘若按照这个可能来推理,凶手的目的就很明显了,倘若我猜得不错的话,不久之后应该还会继续出现类似案件………”
李陌一的话音还未落………
“报!!”
又一个侍卫狂奔而至。
他浑身哆嗦着叫说:“不好了,庞大人,村西当铺老板全家亡身当场,那场面太骇人了!!”
“果然又出命案了………”
庞大人顿脚惊叹一声,望着李陌一说:“这帮天害的盗匪细作,李陌一,不能再等了,咱们抓人去吧,要不伤亡会更多的!!”
李陌一摇了摇头,“大人,王家在此经营了十年之久,他们会毫无准备吗?以我们这几十个侍卫还有那两三百个差兵,连王家明面上的这些人都对付不了,大人,我们现在也需要时间,请大人派一个人即刻乔装赶去苏州府上报讯,至少调一两千的卫所差兵前来围剿,再去通知御内高手领头人,也就是那个公公,以及的那些个高手们,尽量拖些时间吧………”
庞大人心知两三百个卫所差兵的确不顶事,他一咬牙:“好吧,就这么办。”
………
………
过了不久,一群侍卫从三河村上的官邸署里蜂拥而出,然后分作好几队东西南北地分头走了。
正在官邸署门前卖肉包的一对夫妻傻眼了,不知道这大阵大仗的是出什么事了………
………
其中一队侍卫向西转过一条街的时候,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侍卫飞快地脱掉身上的公服,随即变成了一个寻常商人,他悄然离开大队,来到盐运码头,亮出侍卫腰牌,钻进川流不息的运盐船中,离开了三河村。
………
………
庞大人他们赶去村西口当铺处理案子,现场比横尸街头的上一个案子还要惨烈,一家五口的尸首横七竖八地倒在屋里………
………
老阳仵作轻叹一声,给这五个亡人合上了眼脸:“这些丧尽天良的盗匪细作实在极恶不赦。”
这里就是案发现场,地上有不少红脚印,可知凶手至少有三个人………
现场还留下不少线索,但是这已不重要,他们明知凶手是什么人,眼下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把先尸首收了,运回三河村上的官邸署放在殓尸房里。
………
………
王水根此刻已不在家中,他在一处隐秘的密室中运功疗伤。
那炸药给他带来的伤害不算大,矮桌挡住了大部分朝他冲来的破坏力,他身上伤痕累累的都是些轻伤,大抵是被炸碎的木刺刺伤的………
王自工也在那一炸里幸免于难,却是亡身在了王水根手里,王水根忍他很久了,事实上狡猾多端,且又睚眦必报的正是王水根自己本人,这些盗匪细作头目们争权夺利也不是一日两日,王水根嘴里说得好听,实际上恨不得那些敢跟他争的人全部没光光。
正在运功的王水根眉毛一阵耸动,他眼都不刘地喝说:“进来。”
先前在废墟中跟王水根谈话的那个家丁进来后便跪在了地上,禀告说:“将军,有一个侍卫躲过我们的监视上了船,此刻已经出村,恐怕是去苏州府求救的。”
“废物!!”
王水根冷喝一声,那家丁浑身一抖,王水根又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给你个将功抵过的机会,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好火堆,一旦动手便让信号烟在三河村上空飘荡吧………”
“是,将军,那个侍卫要不要派人去追害?”
王水根说:“不必了,洗劫了三河村之后你就跟我回去吧………”
顿了顿,“已经好久没回去了,以我的财力和实力不定能弄个大名当当呢,到时候割据称霸一方,你就是我手下的首座副手了………”
那个家丁欣喜若狂地叫说:“是,将军,哦不………帝上至高!!”
听到那声帝上,王水根很是高兴:“让其他人先动手,咱们的人等我号令,去办事吧………立功之后我便正式给你赐姓。”
“谢帝上!!”
那家丁精神大振地退了出去。
………
………
王水根长吸一口气,缓缓地站了起来,取下挂在墙上的武人刀,手指轻启卡簧,将刀子拔出一半,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王水根轻抚刀身,脸上现出一丝残狠之色:“战………战他个横尸三河!!”
………
………
李陌一与庞大陪堂两人心中正焦虑,却不能表现出来,两人喝干了两壶茶之后终于等到了姗姗而来的公公。
“听说………凶手已经被抓到了?”
公公进门之后立刻问说:“究竟是什么人?现在什么地方?”
庞大人上前低声说:“公公,现已查明,这个案子是盗匪细作所为,整个三河村王家都是盗匪细作………他们之间争权夺利、尔虞我诈地才亡身了这么多人。”
“胡说!!”
公公冷笑一声说:“王家乃三河村声名卓著的乡绅大户,你们怎么能诬赖他们是盗匪细作?我听说那个姓广的已经给你们打残了,莫非他就是凶手?”
“公公,王家人的确是盗匪细作,他们在三河村潜伏了十年,一旦发动恐怕就是一场天大的灾祸,公公,王家人现在正在各处活动害人,不信公公可以命御内高手的人去查。”
“你们可有证据?”公公依然打着差全腔说:“没有证据可是不能乱说话的。”
暗自掘他人之墓是大罪,庞大人不敢把他们的发现说出来,见这老太监不肯相信,只急得额头上青筋直蹦:“公公啊,我们没有确凿证据,但是他们王家的确是盗匪细作啊………只要抄了他们的家,绝对能够找到足够的证据。”
公公摇头冷笑说:“没有证据乱抄人家,这可不是早年间战乱之时了。”
李陌一稍稍一眼,原来这御内高手领头人的刘得刘公公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想必手下的御内高手们也不是行事鲁莽的人。
这边正琢磨着,突然有两个御内高手在门外禀报说:“公公,我们的人发现三河村出现了好几批黑衣蒙面人,他们见人就害,十分凶狠,而且行动诡秘,我等遇着一队,斩了一个………其余的都钻入一间屋子,转眼就不见了,尸首已带回来,就在门外。”
………
………
公公、庞大人和李陌一快步走出花厅,只见一具尸首仰天躺在地上,老阳、小阳都不在这里,李陌一当仁不让地凑上前,俯身看去。
尸首穿得一身黑衣,连头脸都用黑布蒙着,左心脏部位被一刀刺入,心脏受损而骤停,亡因显而易见,现在查清他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因此李陌一没有在伤口上多看,伸手便扯下了对方脸上的蒙面巾。
那是一个没见过的男人,约摸三十岁,面目狰狞可怖。
“这人我认得,是亡者王自足家的一个家仆!!我还跟他说过话来。”一个老侍卫脱口惊呼说。
李陌一与庞大人交流了一个眼神,庞大人急忙对公公说:“公公,现在很明显了,整个王家都是盗匪细作………他们已经发动,再迟就来不及了!!”
公公犹豫了一下,终于是点头说:“也罢,你们既然确定王家都是盗匪细作,那便先下手为强吧,大家抄家伙,擒贼先擒王,将王水根给抓起来再说………咱们这是应苏州府之请,大家伙可得记牢了。”
在场的御内高手们纷纷答应着,庞大人也吼了一嗓子:“大家抄家伙,一场大战即将来临,干他祖宗的………”
众侍卫纷纷拿起水火棍、腰刀、铁尺,李陌一想了想,让林未小侍卫通知了青盛与玉祁子、玉玉祁。
………
………
很快青盛带着两人出来,对庞大陪堂说:“大人,听说要去打盗匪细作,我们师兄弟三人愿附大人尾翼。”
玉玉祁说:“我打头阵,哥哥还是负责保护李大哥吧。”
玉祁子撇了撇嘴,没有言语,似乎有些不太情愿,不过脚步却挪到了李陌一身边。
“好,就这样办,走!!”庞大人一声令下,大伙便向外冲去。
“玉子,你的伤势怎么样了?”李陌一问说。
“一时半会还没大事。”玉祁子生全全地回答说。
“没事,对付一般盗匪细作哥哥的伤应该不碍事。”玉玉祁替他回答。
“轰!!!”
突然一声巨响,只见官邸署大门在巨震下倒了下来。
四下尘土弥漫………
还没跑到门边的侍卫们被震倒了好几个,李陌一也被沙土迷了眼睛,模糊中只听到有人哇哇怪叫着冲了进来,只听庞大人怒吼说:“是盗匪细作,他们抢先动手了,大伙儿冲啊!!”
李陌一勉强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人影乱晃,喊打声与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冲入官邸署的黑衣人数量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他们彪悍勇猛,战力远胜寻常侍卫,交战的瞬间发出惨叫受伤的多半都是没经历过什么真正战斗的侍卫。
李陌一只觉手上一轻,一条白影从身边掠了出去。
李陌一眼睛渐渐可以见物了,只见玉祁子抢了自己的水火棍挡住了一个双手持握三凌刀的盗匪细作。
水火棍是木质的,根本架不住三凌刀的劈砍,但是玉祁子并不与对方生拼,水火棍在他手里就如活了一般,游离不定犹若毒蛇之息,生生挡住了那个暗地里攻向李陌一的盗匪细作。
那盗匪细作亦是个高手,他的目标正是李陌一,骤逢强敌之下抖擞精神与玉祁子交战起来。
玉祁子新伤未愈,手里拿着的又是不顺手的水火棍,那盗匪细作看出了个便宜,并不急于出刀。
虚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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