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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这件事……”
“交给我吧。”苏紫瞳淡淡道，见沈逸皱眉，又补充了一句，“她已经死了。”
“你不用……”
“沈逸，”苏紫瞳看着他，“你不欠她什么了。”
她这么一说，沈逸便明白了，他心中默叹，低声道：“我知道，我只欠你。”
苏紫瞳唇角翘了翘：“知道就好。”
她态度变得太快，不由让沈逸有些不好的联想，他眯了眯眼，缓缓摩挲着她的后颈：“宝贝儿，你不会是想借着这件事来个临阵逃脱吧？”
苏紫瞳身子一僵，颇有点恼羞成怒的趋势。
“明天早晨我们去处理后事，下午接爸爸出院，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苏紫瞳所有的借口都被堵了回去，她瞪了沈逸一眼，没好气道：“你不都说完了吗？还让我说什么？”
沈逸看着她憋屈的小模样，志得意满的笑了。
季菡的尸体在太平间停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送去火化，接着骨灰出炉，被送往墓地安葬。苏紫瞳特意查过，将季菡和她父母葬在一起，一家三口，也算是以这种形式团聚在了一起。
说起来，苏紫瞳不讨厌季菡是假的，可相对而言，她也怜悯她。
她在一无所有的时候遇上沈逸，然后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一步，虽说怨不得别人，但如果当时她没遇到沈逸，也许不会落到今日这番境地。
苏紫瞳在新落成的墓碑前站了片刻，心中默默道：“你们两清了。”
从墓地离开后，沈逸开着车，带着苏紫瞳去吃了午饭，这才去医院接苏衡出院。各种手续早已办好，沈逸告诉过苏衡苏紫瞳会来接他，为这这么一句话，苏衡一早便坐卧不宁，多年的沉稳早不知去了哪，过了午后，更是在病房里翘首以望。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苏紫瞳明显有些焦虑，沈逸握住她的手：“瞳瞳，你要习惯，你还是在乎他的，不是吗？”
苏紫瞳沉默片刻：“可是我……”
“嘘。”沈逸压着她的唇，“我懂，我都知道。”
“那你还……”他越是这么说，苏紫瞳反而感到有些委屈。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你父亲。不管他和妈妈之间有什么恩怨，他都爱你，你是他唯一的孩子，这是你应该做的。”顿了顿，沈逸接着道，“瞳瞳，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
“可是……”
“你之前说，妈妈去世的时候你有查过，但并没有什么结果对吗？”沈逸迟疑片刻，握紧了苏紫瞳的手，“等过段时间——爸爸身体好一些，我陪你再去查一查怎么样？”
苏紫瞳看着他的眼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的心微微一沉，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道：“不用了。”随后她像是找到了什么借口一般，稍显急促的道：“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查也查不到什么的，就算查到了——”
她倏地噤了声。
查到了会怎样呢？她没有说下去，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片刻的沉默后，沈逸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看，其实真相是什么并没有那么重要是不是？”
手掌自她头顶滑下，沈逸扣着她的后颈，凑过去吻了片刻：“下车吧，爸爸该等急了。”
苏紫瞳沉默地下车，坐在电梯里时，心里也不禁产生了一点疑惑，如果真相并不是她一直以为的那样……她不禁惶恐。
大约因为这一番之前从未有过的猜想，苏紫瞳面对苏衡时显得格外沉默些——虽然她以往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和如今这般还是不同。
苏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叫了一声“瞳瞳”，声音都在发抖。
苏紫瞳别别扭扭地应了一声，虽然没有叫爸爸，但没有一开口就是冷嘲热讽已经算是有进步。又有沈逸在其中翰旋，气氛还算融洽。
就这么一路回到半山，苏衡看着沈逸手中的行李，眼睛一亮：“你们……”
“我们在这边住段时间。”沈逸扶着苏衡进去，“您刚出院，我和瞳瞳都不放心。”
苏衡的激动难以掩饰，他扭头去看苏紫瞳，虽然一脸不情愿，但却没有出声发对。
自当年离开，算起来，苏紫瞳有整整十三年没有在家里生活过了。虽然这些年偶尔也回来过，但都是匆匆离去，如今再踏进这里，苏紫瞳站在门口向上望，曾经那些……她以为已经忘记的日子清晰浮现在眼前。
这晚躺在床上，苏紫瞳怎么也睡不着，她翻来覆去，搞得沈逸也没有了瞌睡，迷迷糊糊将人抱进怀里，沈逸低声问道：“怎么了？”
苏紫瞳沉默一会儿，抬头看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