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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她会疯的。
一场酣畅淋漓的做下来,宋绾觉得身体很疲惫,想睡,可脑子却精神得亢奋。
陆薄川将宋绾抱去浴室洗澡,她手上的血见到水,又开始汩汩的往外流。
陆薄川给她洗了澡出来,拿着药箱给她的手上了药,宋绾垂着头,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并不突出,也不显得羸弱,是一种很有力量的冲突美。
宋绾崩溃得想哭,但是被她死死压抑住了。
陆薄川给宋绾上完药,又拿了指甲剪给她剪指甲。
他剪得很短,几乎看不到白色,整个过程,他的脸色都相当难看。
陆薄川道:"下次我再看到你自残,你试试。"
宋绾依旧没做声。
上药和剪指甲的过程,宋绾一直沉默着,她垂着眼睫,看着陆薄川的脸,他的睫毛很长。五官精致,侧脸凌厉,是真的长得俊美夺目,宋绾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那时候她那么小,甚至还不懂得什么是喜欢。
陆薄川剪完指甲,将宋绾打横抱起来,往卧室的方向走。他将她放在床上,从背后抱着她:"你想去宏昌市,我会想办法。"
宋绾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她说:"你不想让我去,我就不去了,你想让我在你身边,我就留在你身边,我去给你当助理吧。"
"我不缺助理。"陆薄川皱了皱眉。
宋绾笑了笑:"那我就呆在家里吧,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会放心?"
宋绾知道,她回不去宏昌市,这件事并不仅仅只是因为那封投诉的信,在这里面,陆薄川功不可没。
他不想让她回去,所以借题发挥而已。
陆薄川身体一顿,他道:"随你,你想当我的助理,就当吧。"
他不敢让宋绾一个人在家。
"我明天给你约了医生。"陆薄川道。
宋绾"嗯"了一声。她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意思。
陆薄川心里却并不畅快,宋绾的温顺并没有给他带来安全感。
陆薄川道:"不要再去找季慎年,你如果真的不放心,可以自己去查。"
宋绾"嗯"了一声,可是她能怎么查?
她能找谁查?
她身边所有人,都有陆家人的耳目,她但凡有一点动作,都会在陆薄川的掌控之下。
宋绾今天一早就从医院出来,去找季慎年。直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陆薄川抱了她一会儿,起床去做饭。
宋绾一直睁着眼。
陆薄川的动作干净利落,一切显得有条不紊。
宋绾以前和陆薄川结婚的时候,是没有吃过陆薄川做的饭菜的。
但是他做的口味很好。
宋绾搅着桌上的饭菜,她唇瓣翘了翘,是嘲讽的幅度:"没想到你和夏清和在一起,还学会了做饭。"
陆薄川抬眸看了她一眼:"有一段时间奖奖看到别人的爸爸给自己的小孩做饭吃,回来和我闹脾气,那时候顺便学了一点。"
宋绾一愣,她有些食不知味。
这时候宋绾的手机响起来,是陈语。
宋绾将手机接起:"喂?陈语?"
"绾绾,你在哪里?可以出来一趟吗?"陈语声音有些哑:"我不知道能找谁。"
宋绾"嗯"了一声:"你在哪里?"
陈语把地址发给了宋绾。
宋绾把饭吃完:"我要出去一趟。"
陆薄川皱了皱眉。
宋绾站了好一会儿,才把心里的情绪压下来,她解释道:"是陈语,她应该是心情不好。"
宋绾的状态才是让人最不放心的,但这时候陆薄川也不敢拦着她:"我让郑则开车送你去。"
陆薄川还要回公司。
宋绾没有拒绝,她下楼后没多久,郑则就开车过来了。
陆薄川站在楼上的阳台上。看着宋绾上车,他手指间夹着一支烟,神色晦暗。
他能感觉得出来宋绾对他的抗拒。
他打电话出去,朝着电话那头的人道:"帮我查一下江雅医院,四年前,宋绾进江雅医院的时间,用药,以及接触到的人。"
四年前的东西,要查起来并不容易。
而且江雅医院已经换过不知道多少批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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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绾坐在郑则开的车上。这辆车是陆薄川的,他经常开这辆车,宋绾知道。
宋绾转头看向车窗外。
郑则一直观察着她的状态,他看到了宋绾包裹着纱布的手,问:"手怎么了?"
"没什么。"宋绾眼睛干涩,她最近动不动就想哭,宋绾道:"不小心被划了一下。"
宋绾的很多事情,都是郑则经手的,他几乎是看着宋绾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样子。
当初宋绾打电话联系他,让他给陆薄川的联系方式,郑则也不知道自己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
可就算是他给了陆薄川的地址给宋绾,也并不是真正的自作主张,他是个很能察言观色,也很能揣摩人的心思的人。
要不然他在陆薄川身边也不会呆这么久。
当初宋家出事的时候,就算陆薄川表现得再冷漠,他也能看的出来,陆薄川的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把宋绾逼到自己身边来。
如若不然,他也不敢擅作主张的。
郑则犹豫片刻,道:"陆总不是个喜欢动手的人。"
那一巴掌,当时看得郑则都一阵心惊肉跳,更不要说是宋绾自己。
宋绾点了点头:"我知道。"
郑则道:"当初你被绑架的时候,陆总正在开会,我从来没有见他那么慌过,绾绾,很多事情,不要看表面,当年的事情,陆总受到的伤害才最大,这些年,他也未必过得轻松,陆家出事那阵子,他也是看人脸色过来的,宋氏出事的时候,你也试图平过账,知道这其中的艰难。
可就算宋氏亏空的钱。和宋总转出去的那些钱加起来,也不足陆氏的十分之一,陆总当年平这个帐的艰辛就更是可想而知。
后来他宣布破产,也是最后走投无路的举动,他那时候光是把陆氏旗下的一个子公司从陆氏脱离出来,就不知道铤而走险了多少次,可以说,他当年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跟赌博一样。但凡踏错半步,都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当年的那场商业大案,涉及的资金高达百亿。
自从出事后,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宋绾,当年陆薄川是怎么过来的。
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艰难,所以不必说。
宋绾不知道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她也不知道郑则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宋绾想了好久,才道:"我知道,所以这么多年来,无论他怎么恨我。我都得受着,可是郑哥,我真的好累啊,我现在连觉都不敢睡。"
郑则一愣,说到底,他是陆薄川的人,就算他心疼宋绾,可真正考虑问题的时候,却是从来只站在陆薄川的角度去思考,他甚至都忘记了,宋绾也不过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
当年她出事的时候,也才不过二十出头。
还在读大一的年纪。
他希望宋绾能体谅陆薄川的恨,可又有谁来过问过宋绾能不能承受得住?
郑则动了动唇,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
而另一边,陆薄川到达公司后,没多久,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他看了一眼,眸色暗了暗,将电话接起来:"喂?"
"陆总,我这里查到了一些东西,是要发你邮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