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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时坏,吃不下饭,偶尔会觉得胸口疼……”陆胜男猛然住了口。
“你看,其实你也知道,是不是?”
江景白抬手,轻柔的拭去她眼底的泪水。指间触碰到她脸颊的时候,陆胜男身体颤了颤。
“我妈妈临走前,除了那封信,她有没有交给你别的东西?”
怔愣间,江景白轻声询问。
刚刚铺天盖地的悔恨几乎吞噬她的理智,而他温暖的怀抱将残缺的理智找了回来。陆胜男看着两人间暧昧的姿势,却再也不能厚着脸皮继续抱着他,于是松了手,有些讪讪地撇开头。
松手的刹那,她竟可耻的觉得遗憾,遗憾不能一直抱着……
擦了眼泪,陆胜男调整好坐姿,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她在江景白面前,好像从来都没有什么形象可言,陆胜男苦笑一下,觉得自己真是作孽。索性没有了顾及,抱着双腿微微弯曲支起,下巴搁在膝盖上,又仔细回想那天张韵染说过的话。
张韵染说了很多话,多到即使记忆力超群的陆胜男回忆起来,还是有些不完整。
“又或者,她有没有提起什么特别的东西?我家里的东西……”
陆胜男心下有些怪异,不知道为什么江景白会这样问,却也没有多想。
“有一样,她说,你最喜欢她书房里那盏挂着流苏的台灯,只是近年来天气太潮湿,流苏受了潮,她给收到莲座别墅的库房里去了。”
那天张韵染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陆胜男却觉得奇怪极了。
莲座别墅在江城城郊,环境优雅,却紧邻n市,冬暖夏凉,是以莲座别墅群建好的时候在江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可是她若没记错,江家常住的别墅应该是在市中心的那一栋才对。
而两栋别墅的距离,自然不小,一盏用旧的流苏,以江家的财力,哪怕是黄金打造的,说丢也就丢了。即使不扔,留在市中心的别墅里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更奇怪的是,江城常年大雾弥漫,空气湿度没有低于60%的时候,什么时候不潮湿了?
因为奇怪,她还问过张韵染。
“阿姨说,如果见到你,让我告诉你就是了。她说,你若想她,就留下那盏灯做个纪念好了。”
陆胜男说完,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
江景白却陷入了沉默。
“张阿姨,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戒掉毒瘾?”
陆胜男埋头,问出了心里疑惑已久的问题。
即使再落魄,张韵染也不至于瘦成那样,风一吹就会倒似的。她曾怀疑过,却没有找到证据,也就作罢。她只是想,江家的人不至于这样无情,而疗养院的人也不敢这么大胆……
更重要的是,除了沉默些,张韵染和普通人并没什么两样。陆胜男常去疗养院的那两年,未曾见过张韵染一次神志不清的模样,也不曾见过她毒瘾发作的样子……
陆胜男将手臂抬高了一些,遮住了搁在膝盖上的脸。
指缝间看见台灯淡淡的灯光落在棕色地板上,书桌和椅子的影子交映重叠,被拉成细细长长的黑影,风一吹,台灯灯罩的流苏晃了晃,地板上的黑影就变得飘忽了。
“我哥……”江景白再开口的时候已过了十分漫长的时间,“我是说,江景烨,是不是来找过你?”
陆胜男没有去看江景白的脸,她害怕看见他的表情。
“嗯,就是那次你来找我后的第二天,赵恒之,嗯,就是我老板,给我介绍男朋友……”陆胜男话一出口,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男朋友?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陆胜男有些紧张,深吸了两口气。
“安安是遗腹子。”她硬着头皮回答。
是向暖说,从她离开美国的那天起,她就当白司念死了。那么,说安安是遗腹子,好像没什么不对吧?陆胜男暗自想着。
“抱歉……”
“额,没事。已经过去了。”
“所以,赵恒之给你介绍的男朋友,就是江景烨?”
陆胜男点头。
没有了声音,陆胜男正等着江景白说话,江景白却伸手从身后摇了摇她的肩膀。身子晃了晃,这个动作让陆胜男总有一种安安在跟她撒娇的错觉……
陆胜男回头,却对上江景白深邃如同高远的天空一般的眼睛。
“陆胜男,谁都可以,但是唯独江景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