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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早没了踪影。
包括胡诌名字的少年胡来。
众追骑精锐控制着躁动不安的马儿,一个个举刀在手,四下寻望无果,不由面面相觑低声议论。
隐约意识到什么,这才后知后觉脊背微凉。
黄诗扶也不例外。
打小跟着化劫境的大漠银枪修行烧杀抢掠,所见所闻远超常人。除了与师父齐名邪风谷的那位囚龙棺主外,这破碎世界里值得关注的人物,数来数去不过双手之数,却也没听闻有谁喜穿白衣?
莫不是夜路走的太多,遇着鬼了?
黄诗扶看着如漫天花雨撒落的冥钱,想起追骑之后默默无声的夜行百鬼,这位大旗门少主不自觉摸了摸后颈。
……
少年胡来苏醒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榻上。
很舒服,很软。
有些流连,却没有忘返。
他掀起被褥起身,随手提了竖在床缘的老弓与箭袋,打开房门,然后便看到楼下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
“这是龙门镇?”胡来有些摸不着头脑。带着些许狐疑,便顺着楼梯而下。
这是家客栈,胡来第一印象则是如此。于是脑海开始搜寻着记忆中龙门镇的那些客栈,对号入座。
……
小六子是龙门镇土生土长的孩子。
当然现在的他,早已不是被小几岁的紫衣丫头捉弄三两下就号啕大哭流鼻涕的屁虫。
一个多月以前,他就已经是这家客栈的掌柜老板,龙门一跃成为了六爷。
原想从此操持着这份师傅留下的家业,后半辈子吃喝不愁,顺便在龙门镇寻觅个胸大屁股大的黄花姑娘养儿育女,也算活得无忧自在。
没曾想好梦做不了几天,就被打回原形,实在窝囊。
这事儿说起来不长,就发生在昨夜。
大约酉时,与平日里关系处着不错的几个跑堂弟兄在客栈划了些会儿拳,喝了些许酒,趁着意思上头,几人商量着偷偷溜到绿洲斋快活了几个时辰。
丑时左右,温柔乡里打着震天呼声,梦中幽会不知那位仙子的六爷忽然被叫醒。
这起床气哪里受的了?
正要发火的六爷揉着眼睛看清房间人影之后,顿时清风过岗云消雨散。
他看到须发皆白,一身白袍的老先生。
不是白知秋又是谁?
好歹跟着师傅叶掌柜客栈里跑了十年腿,小六子岂会不知这位除了教授小姑奶奶课业外平日里只躺在后院对周围一切不闻不问的老先生可怕之处?
他就不止一次亲眼见过某些被小姑奶奶捉弄后前来问罪找茬的大爷,被面前这位须发皆白不怒自威的老先生随手扔出视线尽头,仿佛砸到天边落日,然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于是夜半惊醒的六爷收拾心情,恭恭敬敬凑到老先生身前聆听教诲。
因此客栈便有了今晨这番景象。
盘点家底,然后关门大吉。
小六子也不清楚原因为何,只知道老先生吩咐,说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荒漠都不太平,留下来十有八九凶多吉少横死街头。
不如归去。
小六子问道归去哪里?
老先生说一路向东,越远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