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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是真撞上了,自己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路鹤宁忍不住心里吐槽一阵,又无奈地笑笑,毕竟世界太小,这巧合也不能怪徐稷,要怪就怪自己倒霉好了。他给陈立打了电话,借口说自己这两天有点闹肚子,不得不暂停一下家政的工作。
陈立没说什么,但是听口气并不是很乐意。
路鹤宁随即说明道:“不是每周休一天吗,我这两周都没休,原本攒着是想这周末去看朋友的,看来是去不成了,只能先瞧病。”
陈立这才勉强答应,过了会儿却又打回电话来,说明天给他放一上午假,该去看病去看病,顺道会会朋友也行。但是那边人家说了,家里不能连着两天不去人,尤其是主人家这两天有应酬,需要收拾的比平时还多。
路鹤宁心里大概有了数,看来徐稷还真是每天晚上都有得忙。他心里松了口气,忙答应下来,心里却想这总归不是长久之计,改天还是得找个由头辞工,然后再慢慢打算。。
陈立却不知道路鹤宁的想法,他此时正陪着老婆在楼下散步,一边小心翼翼的搀着孕妇,一边跟徐稷汇报道:“我跟他说了……对,他明天就去,肯定肯定……是啊,挺老实一人,就是农村出来的……徐总您满意就行……”又殷勤恭维几句,才挂了电话。
他老婆早已经在一旁听的不耐烦了,这会儿看他收线,忍不住嘀咕道:“你给你们老板拉皮条了?”
“说哪的话呢,”陈立看她,无奈道:“就那个钟点工。”
“你那个小助理?”
“是啊。”
“你小助理不是个男的吗,他离不开了还是怎么?这一晚上为这点事让你打了几个电话了,真是……拿着别人的时间不当时间,你这都下班了,打这电话给发工资吗?”
孕妇脾气大,陈立忙安慰她说道:“不给发工资,但是这不是人是老板吗。”
“老板怎么了?老板就了不起了啊,”他老婆却不听劝,不耐烦道:“你看他上台后你这工资就没涨过,以前过年过节的还有福利,今年呢,八月十五人计生局的好歹还发了卫生纸呢,你们连个屁都没有。”想了想又道:“我这月份也大了,你看跟着你住这破小区,楼道里那破灯泡还没对门老李的脑袋亮呢,人活一口气树争一张皮,你什么时候也长长脸,让你儿子也能住住电梯房……”
“这不琢磨着买呢吧,”陈立顺着说道:“我看那个湖滨花园就挺好的,下个月咱去看看。”
“我不去那,”她老婆瞪着眼看他,停下脚步道:“我就想去住曲苑,人小周总都给说了……”
“别提小周总了,”陈立脸色一沉,见她还想说话,打断道:“这里面的事你少搀和,这次找人要不是正好我身边有可靠的人选,谁知道是福是祸?小周总小周总,你跟他熟啊?他是你亲戚还是认识多少年的朋友?”
陈立有些烦躁,转过脸看自家老婆一脸委屈得低着头,后面得话又咽回去了,只道:“以后他们的事咱少搀和,真当那老总是傻子吗……”他说到这里,又想到白天徐稷和市局的几位领导并肩而行谈笑风生的样子,丝毫没有平日那种粗俗鲁莽的痕迹,心里更忍不住怀疑这人是不是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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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稷却不知道手下人的种种猜测,他今天的事情办的十分顺利,原本打算早点回去睡觉的,这下一高兴,忍不住又开车到了市里。
钟杰在台球厅正跟人比的热闹,抬头见徐稷又找来了,忍不住拿球杆指着他道:“你行不行了,不是说好今晚上各玩各的吗?”
周围有熟人,见状也跟着嘘了起来,随即哈哈大小。
徐稷也不恼,伸手抓住台球杆往后一扯,把人顺势带到跟前之后才得意洋洋道:“走,今晚请你喝酒,地方你定。”
“不去,”钟杰瞅他一眼,笑了笑,又问:“看来都谈妥了?”
徐稷点头,“那是当然,也不看谁出马。”说完顿了一下,又笑他:“还是你的稿子好,挺能唬人的。”
“就几句话的事,你按你的说法也未必不好使,”钟杰围着台球桌转着找角度,见徐稷跟在他后面,半开玩笑道:“你别粘我这么紧,认识的知道我是你朋友,不认识的还以为我是你保姆呢。”
“你怎么能是我保姆,”徐稷没听出言外之意,直率道:“我有保姆,干的可好呢。”
他说话直接,忘了某个字的双关之意,钟杰挑眉要笑不笑的看着他,神情十分暧昧。徐稷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忙挥手解释:“不是那个干,是她干活干的好。”
钟杰笑笑没说话。
徐稷又道:“你把我想的也太龌龊了,人就是一农村来的老阿姨,为了给家里还钱才接这活儿的,人虽然穷……”
“人虽然穷,但是干份工拿份钱,吃的是苦力饭,所以要尊重老人家……”钟杰无奈道:“知道了,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没完了还。”
徐稷笑笑:“我就觉得这种人挺好的。”
“是挺好的,”钟杰也点点头,“我也尊重她,对了,以后你让你家保姆阿姨坐我的车我没意见,但是其他的小鹿小马的,这种人还是算了吧。”他一杆打完,跟人打了个招呼,边往外走边道:“那种人我嫌脏。”
徐稷这天晚上没有喝很久,虽然钟杰最后还是跟他出去了,但是中途却又叫上了周谦生。好好的准约会又变成了三人行。他对于钟杰的好感挺难得,觉得这人高雅,讲究,什么都懂,有文化有水平。样喝酒,他嘴里咂摸咂摸就顺着肠子就变成尿了,钟杰那种人却不一样,人家咂摸两下,酒精能冲到头顶开出花来。
周谦生也属于喝口酒头顶开花的,饶是徐稷看他再不顺眼,也抵不过人家是漂洋过海回来的知识分子。况且他和周谦声还是沾亲带故的表兄弟——周谦生是他姑姑的儿子,俩人小学初中还是一块上的。只是这次这人回来的目的不纯,说是回来给老一辈尽孝,实际却天天往公司里跑。
连徐稷交个朋友,他都要掺一脚。
钟杰在一边边喝边笑,不知道对姓周的用英语说了句什么,就见后者回头看了眼酒吧的舞池,随后无奈地摇头笑了起来,还看了徐稷一眼。
徐稷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又不好去问他们说的什么,便自己端着杯子闷酒。一旁陪酒的服务员十分机灵,见徐稷拧着眉,便往前凑了下,翻译道:“刚刚他们说,你喜欢那一款的。”
徐稷抬眼看了眼舞池,里面是一队打扮妖娆的男人在扭腰甩臀,是这里挺热的反串节目。又瞅了一圈,没看见合胃口的,忍不住看了俩人一眼。
周谦生问他:“有喜欢的吗?”
“没有啊,都什么妖魔鬼怪的啊,”徐稷嫌弃的撇嘴,又看了钟杰一眼道:“我什么时候喜欢这一款了?”
“哦,不喜欢吗?”钟杰戏谑道:“你不就喜欢这种能装的吗?妖妖娆娆的小可怜。”
“我什么时候喜欢能装的了”徐稷问他:“我怎么不知道?”
“那个路鹤宁不就是这一款吗,”钟杰不屑道:“我看他比上面这些人能装多了。”
周谦生摇了摇头,没说话。徐稷却有些下不来台,钟杰当他面讽刺路鹤宁是一回事,反正他和路鹤宁没啥关系,犯不着为了他较真。但是当着周谦生的面,他就觉得这是在打自己脸了。
钟杰看他不说话,不以为意的端起酒杯,和周谦生的酒瓶碰了一下。徐稷却突然仰头灌了几口酒,往桌子上一放,郑重道:“我不喜欢路鹤宁那一款的。”
他这一番动作让另外俩人都讶异的看了过来,钟杰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和他对视片刻后,又不动声色的转开了。
徐稷道:“但是我不喜欢他这一款,也不代表别人能当着我的面笑话他。人家也是大学生,也有礼貌有素质,也是爹生的妈养的……就是干过不好的活儿,现在也重新做人了。”
钟杰有些难以置信,愣了一会儿后才冷笑道:“说的这么好,不让我笑话他就别提他,别总说让他来给我当助理。你觉得他好你养着去,我就是嫌他脏。”顿了顿又道:“被人睡过了还能重新做人?真当洗白跟洗澡似的简单呢?”
徐稷知道他牙尖嘴利,想也不想道:“被人睡过怎么了?反正是被我睡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说完又见周谦生和钟杰表情如出一辙的惊讶,心里更不痛快,从钱包里抽出一摞钱往桌子上一摔道:“你们爱喝喝,单我买了!”
说完把杯子重重一扔,大步流星的走了。
钟杰难以置信的愣住,半天后才反应过来,再看哪里还有徐稷的影子。他不禁气的肺疼,也把酒杯狠狠一掷道:“你牛!你厉害!你愿意护着你的狗!”说完扔不解气,红着眼从自己钱包里摔出一张卡骂道:“谁他妈用你买单!土包子!暴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