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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那么多话干什么?!
就在5438寻思着怎样才能让卫成泽把刚吃下去的毒-药给吐出来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了。非常有礼貌的三下,门外之人的声音里也带着些许敬重:“卫盟主起来了吗?”
5438:……?
这种时候有人来找卫成泽并不奇怪,可为什么听这人说话,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好一会儿,5438才琢磨出了问题来,这人刚刚是不是称呼卫成泽为——“卫盟主”?要知道卫成泽那些事情败露之后,那群人对他的称呼可就成了“狗贼”“伪君子”“魔头”之流了,就算后来因为心存疑虑而有所收敛,可也绝对不可能有人用“卫盟主”来称呼他。
5438立马就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古怪之处,就在他猜测着卫成泽到底做了什么的时候,卫成泽忽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朝门边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然后重重地倒了下去。
5438:卧槽!
没忍住再次爆了句粗口,5438都有种以头抢地的冲动了。
……特么的卫成泽刚刚才吞了颗□□啊!
救!命!啊!
好在门外的人显然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在喊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之后,说了句“失礼了”之后,就直接推门进来了。然后,他就看到了倒在地上,双唇发紫的卫成泽。顿时,他也顾不上其他,上前查探了一下卫成泽的情况之后,就抬手封住了卫成泽身上的一些穴道。又将人抱到了床上,小心地盖好被子,那人这才转身离开了屋子,通知其他人去了。
听着那远去的脚步声,卫成泽的眉头微微一拧,却并没有睁开眼睛。一来是因为那从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让他连眼皮子都不想动一下,二来也是因为5438提醒他有人靠近。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卫成泽觉得这个系统还有那么点用处。毕竟他身为普通人,想要察觉一群习武之人的行踪——尤其在对方刻意隐蔽的情况下,实在是有点困难。
——当然,如果没有5438的存在,卫成泽就会将所有的情况都视作有人在暗中窥伺。
但那样一来,到底要累上许多。既然有更轻松的法子,又何必委屈了自己?
因为闭着眼睛,卫成泽无法得知来人是谁,只能根据那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知道这人此刻就站在床边。
对方的视线极具侵略性,一寸寸地舔舐过卫成泽的身体,让他甚至有种自己此时正赤-身-裸-体的错觉。
带着些微冰凉的指尖划过卫成泽的眉眼,最后停留在脆弱的喉结处,来回摩挲着。
“这个世界里……”感受着脖颈上的触感,卫成泽忍不住发问,“有喜欢原主的变态?”
然而,还不等5438开口回答卫成泽的问题,他就听到床边的人哑着嗓子出声了:“卫成泽——”这个声音中蕴藏了太多的东西,失而复得的欣喜,求而不得的怨憎,以及那粘稠得仿佛能够嗅到的占有欲——
卫成泽不由地有些愣怔,心中有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头来。然而,还未等他仔细去思考,唇上忽地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脑中不由地空白了一瞬,即便是卫成泽,面对这种意料之外的状况,也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唇瓣被细细地舔舐,牙关被灵活的舌尖撬开,安静的舌被强硬地勾缠住,用力地吮吸着,卫成泽的喉间不由地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
置于身侧的手多次蜷起,最后却又放松了下来,他不能确定此时会不会有人破门而入,自然不能做出任何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行为来。
腰带被有些急切地扯了开去,衣襟也敞了开来,那落在颈侧的吻让卫成泽的呼吸也不由地急促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刚从前厅回来,神色间还有些尚未褪去的恍惚的林柏一推开房门,见到的就是卫成泽被人压在身下的场景,顿时又羞又怒,忍不住出声厉喝。
听到林柏的声音,压在卫成泽身上的人抬起头来,眼中的杀意让他的心中不由地一惊。然而就在林柏握上了剑柄,警惕着对方出手的时候,对方却忽地伸出手,扯过一旁的被子,将底下的卫成泽遮得严严实实的。
林柏≈卫成泽≈5438:……
而就在林柏因为这人莫名其妙的行为而愣神的时候,对方忽地冲了上来,手中的短刀直直地朝着他的面门砍来。好在林柏早有准备,抽出长剑挡下了这一击。连连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子,林柏一抬头,却发现对方早已经跑得没影了。
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林柏不由地愣了一下,继而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低声咒骂了两句。
将手中的长剑插-入剑鞘之中,林柏沉着一张脸走进了屋里。
卫成泽还是和刚才一样,安静地躺在床上,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觉,闭着眼睛的模样,丝毫没有白日里那的不近人情。
林柏站在床边,看着卫成泽的目光有些复杂。
这个人杀害了他的父母,以及那一对尚未成年的双胞胎姊妹,他该是对这个人抱着怨恨的——然而,他却在那一天,仅仅因为这个人简单的几句话,就动摇了心中的恨意。而这份动摇,在之后的相处中,愈发明显。
这个人的双眼总是那般清明,仿佛这个世上没有任何能够迷惑他的东西。
卫成泽很少说话,脸上的表情也不多,哪怕是在将手中的铜钱递给路边的乞丐时,那张脸也紧绷着,若是不熟悉的人,定会觉得他太过冰冷。然而若是熟悉了,便能发现隐藏在那冰冷的面具之下,那颗有力地跳动着的心脏。
“为什么不直接给他一大笔银两,而非要每次只给他几文铜钱?”见卫成泽好几次将铜钱给了同一个乞丐,林柏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那个乞丐已经上了岁数,身体看着也不怎么好,如果能够拿到一笔银子,找个住处,请个大夫,肯定比现在这样,每天都只靠着卫成泽给的几个铜板过日子要好得多。
——果然,只不过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善心吗?
卫成泽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答了林柏的问题:“他护不住。”
一个年迈的、无依无靠的乞丐,凭什么拿着一大笔银两而不引人觊觎?那样的做法,不过是白白害了一条人命罢了。
早在林柏之前,卫成泽就已经考虑到了许多他未曾想到的事情,当前的方法,不过是最为合适的一种罢了。
林柏不停地问自己——如卫成泽这般的人,真的会做出杀害他的亲人那样残忍的事情来吗?
然而那早已摆在他眼前的证据,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他这无可辩驳的事实,而让林柏感到心慌的是,每当这种时候,他竟会在心中为卫成泽辩解,那份原本深入骨髓的恨意,此刻已经摇摇欲坠。
而就连这仅剩的一丝,也在刚才彻底地消散了。
卫成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消灭魔教的残党。
那群早在多年之前就被他们所击溃的魔教余孽,竟勾结了苗疆的势力,妄图对中原武林不利。若非卫成泽发现了这一点,并早已做出了安排,此刻中原武林,定然早已一片大乱。
而那些死在卫成泽手下的,无非是一些早已有了异心的人罢了。
直到现在,林柏也有些无法从刚才听到的那些消息当中回过神来。那些在江湖中有着如斯名望的人,竟然想要颠覆这个武林?只不过是一本存在于传说中的功法,竟能让人心发生这般巨大的变化。
他的父母……也是其中之一吗?
想到这里,林柏的眼中不由地带上了几分悲哀。他竟有些不知道是该怨恨那已经命丧黄泉的父母,还是眼前这个为了武林而背负上骂名的卫成泽。他从未想过,如果他的父母是罪有应得,他又该如何自处?
想必与他有着同样心情的人并不少,要知道刚才那前厅中众人得知真相之后的脸色,可着实好看不到哪里去。以至于一群人在沉默了好半天之后,甚至没有人有那个勇气,去见上卫成泽一面。
如果见到了卫成泽,该说什么?“当初只是误会一场,不要放在心上”?
要知道被众人所围困住的那一天,卫成泽险些在那里丧了命。虽然众人的本意并非如此,可事实却无可否认。
可只不过是这样短暂的犹豫,却又给这个人带来了灭顶之灾。
卫成泽如今只是一个没有丝毫武艺的普通人,哪怕手中拿着剑,也不过是个摆设,而他们,竟就这样将他单独留在了房内,未曾想过会发生什么。
若是他们在客厅中再僵持一会儿,这个人是不是就会那样悄无声息地死去?
一想到这种可能,林柏的心脏就忍不住抽疼起来。
无法弥补的亏欠,总是能够让人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