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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则是每个少林弟子无论僧俗都必学的入门内功,至少修行二十年的童子功,方才可以接触到少林其他高深内功。
童子功,柳七不感兴趣。
倒是颇有兴致地拿起了大摔碑手的秘籍翻看起来。
她本来就有一门摧心掌的功夫,早已达到了秘籍记载的“表皮无伤,五脏俱裂”的最高境界,甚至更胜一筹,顷刻间便可将杯中水蒸发而不损瓷杯分毫。
摧心掌讲究的就是对掌力的控制。
大摔碑手则和摧心掌如出一辙,从名字中的“摔碑”二字便可看出这是一门极为刚猛的掌法,但柳七细细研读之下却又明悟了此武功的关键在于一个“摔”字。
刚猛并非代表没有章法,大摔碑手讲究以劲发力,势如千钧,说是一门刚巧并济的武功也不为过。
只可惜这里仅有一门秘籍,里面除了文字描述以外仅仅穿插着几幅粗糙的图画,从字墨的新鲜程度一看就知道是原本秘籍的拓本,而且也有了不少年岁。
当然也不影响柳七研习。
常言道一法通万法通。
今时今日柳七的武功修为即便是放在少林之中,丝毫不弱于钻研了几十年武学的高僧,甚至和几位首座也相差无几。
况且柳七本身在武学上的天赋不俗,当年眉夫人口中难练的摧心掌,还不是让她给练会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
灯笼里的烛光渐渐微弱,书柜前仿若雕塑一般的倩影终于挪动了一下。
柳七目光微凝,旋即手掌一翻朝下压去,便听得“崩嗤”一声巨响,随后低头一看只见脚下的石板赫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柳七见状赶紧撤掌,随后屏气聆听着阁楼外的声音。
见无人过来,方在心中暗道:该不会要让我赔吧?
整个藏武阁的地面均以青石板铺成,即便是市面上最好的兵刃也很难在上面留下痕迹,柳七刚刚阅览大摔碑手不过略有所得,方才随手一试。
赔是不可能赔的,我柳七怎么说也算救过你白泽一条命,劈块石板不过分吧!
柳七心中想着,提着灯笼朝二楼深处走去。
二楼收藏的武学秘籍确实比一楼要有价值的多,其中有那么两三门心法照柳七看来,练成之后跻身顶尖高手绝非妄言,这种级别的内功倘若流入世间,绝对会引起一番腥风血雨。
一本内功秘籍厚不过一指,但背后却不知凝聚着多少辈人的心血。
不过柳七依然没有找到细柳山庄。
少林都在这一层了,细柳山庄再怎么厉害也不会越过禅宗泰斗。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细柳山庄并非被大将军或是其手下所灭。
以藏武阁包罗万象的风格,连小地方门派的粗浅功夫都不放过。
倘若细柳山庄真是被大将军一系的人所灭,古柳心法极有可能也会摆放这里的某个书柜之中。
灭细柳山庄的另有其人!
这种事并不稀奇,当年大将军马踏江湖,跟着浑水摸鱼的人绝不在少数。
……
天边泛起鱼肚白。
柳七自藏武阁的大门走出,手里提着一盏已经熄灭的灯笼。
白泽双手抱胸倚靠在门口的石柱上闭目养神,听见身后阁楼门打开的声音双目瞬间睁开,随后扭头便看见了走出来的柳七。
“第三层以及往上都是空的。”柳七将灯笼扔给了白泽,而后沉声问道,“大将军是准备留给哪些门派,飞羽山庄?太乙门?丐帮?还是青城派?”
柳七口中所说的正是当今武林几大巨擘。
这四家底蕴丝毫不比少林差,若是将所有的武学秘籍以及修行心得统统搬至藏武阁,空出来的那几层只怕都不够用!
“可有看中的武功?”白泽垂目看着灯笼,而后问道。
柳七摇摇头。
她本就不是为了武功而来,大摔碑手也不过是见猎心喜。
抬头看了看天色,再过一会儿只怕后厨就要派人给她送早食了。
柳七不再耽搁,道了一声“告辞”后便直接凌空而起,不多会儿便已消失在白泽的视线之中。
就在柳七刚离开不久,藏武阁中忽而再走出一人,全身都裹在一件漆黑的斗篷里。
“她没有走上第五层?”白泽扭头瞥了一眼藏武阁走出之人,开口问道。
“她在第四层的楼梯处站了三息,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应龙……”白泽停顿半晌,最后还是沉声问道:“若是对上她,你能有几分胜算?”
“不好说啊……”斗篷之中传出一声长叹。
“咱们之中唯有大哥和毒神交过手,只可惜他……”白泽眼神闪过黯然之色,话也只说了一半。
“但至少现在,这位小姑娘和咱们并非是敌人。”裹在斗篷之中的应龙看不清面容,“而且娘娘十分很喜欢她。”
“只要长得好看,娘娘谁不喜欢?”白泽努努嘴。
“放肆!”斗篷之中当即传出一声厉喝!
随后又是一声低叹,“算了,此女……暂且放在一边。”
紧接着声音凝肃了几分:“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不管京城发生什么事,都和我们无关,这次若不是此女在,你难道以为还能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最后似是看着白泽面色沉沉,语气顿时温和了几分:“我知道伱在京中长大,对此地有感情,但也要为大将军和娘娘想一想。”
说着语气渐渐冷冽:“有些人嫌弃我们碍事,咱们就别热脸去贴冷屁股了。”
“此事我已经让人告知令狐朔了,他这几年在六扇门干得不错,我想必然不会放任邪魔外道在京中肆意妄为。”
“哼!”
“咱们就遂了有些人的愿,让他们好好看看,没有了大将军,他们拿什么来护住这太平人间!”
白泽面沉似水,拔腿转身欲走,却被人从后面叫住。
“站住!”
“还有何事?”白泽不耐地回头。
斗篷中人沉默片刻,随后说道:“这么多年,你都称呼夔牛为大哥,为何不叫我一声二哥?”
话音刚落,便见白泽头也不回地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