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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在路途上你侬我侬,可急坏了慕容德丰一伙人。
皇上一直不见踪影,且身边没个人看着,若有不测,慕容德丰、赵德昭、董遵诲都是万死难辞其罪。
偏偏又不能大张旗鼓的找,若是暴露身份,皇上恐怕更危险。
三人只能各守一个城门,城内再派兵低调搜索。
永安城里的异动引起周边州县的注意,纷纷询问发生了何事。
永安知州吴明德只得半真半假的回答,当日劫掠州县的反贼苏轼、符昭逃狱。
这一下反倒引起了各州县的兴趣,若只是单纯的嫌犯逃脱,各州县自然只会坐看吴明德的笑话,但这反贼惊动了少师慕容德丰,那就不得了了。
要知道慕容德丰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儿,倘是能和他搭上线,不说飞黄腾达,升个官发个财问题不大。
先前那些放过符昭的州县更是肠子悔青,早知道慕容德丰会来,就该履行职责,在境内将反贼抓起来。不过他们比其他州县还是有优势的,毕竟见过面,知道符昭的长相,于是便偷偷绘了像,命兵丁官吏按图索骥。
过江之后,柴宗训才勉强松了口气。
田胜华即便再逾制,他的手也不可能伸到江对岸来。
沔州的何辉知道是什么德行,不用再去打听,俩人便结伴来到德安州。
“当日你因何鞭打德安知州韩豹?”柴宗训问到。
符昭一副不屑的样子:“那韩豹据说是鲁王韩通族侄,本是一介莽夫,不学无术,反倒学人附庸风雅,仗着韩通在境内胡作非为,我实在是看不下去。”
柴宗训笑到:“既然知道他是韩通族侄,你打了他,就不怕得罪韩通吗?”
“韩通有何惧?”符昭说到:“似他这般放纵族人行凶,便连他也该打。”顿了一下,她又说到:“最该打的是皇帝,瞧他这用的都是些什么官,若非他还有些良心,用了一条鞭法,让百姓能轻松些,否则任由这些当官的鱼肉老百姓,朝廷又连年征战,老百姓怕是早就反了。”
几句话说得柴宗训不知该怎么接,只低头思索这吏治怎么成了这样。
“怎么地?”符昭说到:“看你那样儿,就算当官,定然也是个无病呻吟附庸风雅的赃官。”
第一次见面时,柴宗训咏出《念奴娇·赤壁怀古》,符昭便说过他无病呻吟。这个女孩儿长于军营,不懂得品评这千古绝句,也属正常吧。
“我不会当官。”柴宗训摇摇头。
符昭瞥了他一眼:“能让少师慕容德丰亲自出面救你出来,你定然也是个世家子弟。”还好她只知道慕容德丰救人,并不知道那天慕容德丰就和他们在一起。
“世家子弟也不一定非要当官啊,就算当官,难道不能当个为民做主的清官吗?”柴宗训反驳到。
符昭冷笑一声:“你的祖辈、父辈拼了命征战沙场,就是为了你能富贵荣华于一身,这样的家世,你自小便锦衣玉食,身边的仆从对你唯唯诺诺,突然得了荫封去当官,而且去当一个刚正不阿,清廉自守的官儿,你觉得可能么?”
这番话更是让柴宗训接不上,他只得求饶:“能不说这些了吗?”
正巧前面响起锣声,抬眼望去,不知哪个官儿出行,正在鸣锣开道。
街市上那些来不及收拾的摊位,纷纷被开道的兵丁踢翻,引致于一片骚动。
柴宗训拉住一个路人:“老兄,这是谁出行?”
路人说到:“德安知州韩大人,要去城郊主持赛诗会。”
“赛诗会?”
“哎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韩大人为人风雅,这赛诗会经常有。”说罢路人便急匆匆让道。
难怪符昭说韩豹是个附庸风雅之徒,既然是赛诗会,那得跟去看看。
天气尚热,韩豹穿着儒衫,坐在藤椅上,身后跟着一列藤椅,当是韩豹的诗友,一波人大摇大摆的穿街而过。
不管韩豹还是诗友,都是富贵之人,身边仆从成群,柴宗训和符昭混在里面并不引人注意。
到了城郊一处大湖边,湖岸上亭台楼榭浑然天成,倒显得幽静清凉。
亭中早已摆满四时瓜果,琼浆玉液,单等着这伙人去享用。
步入亭中,这伙人借酒喧闹了一会,有人起身拱手到:“敢问韩大人,今日诗会,以何为题,限何韵?”
韩豹打了个酒嗝:“今日赛诗,只为开心,不拘形势韵脚,稍后列位共同品评出前三甲,本官重重有赏。”
那人又拱手到:“烦请大人打个样儿,我等也好效仿,不至于贻笑大方。”
“诶,”韩豹说到:“阎公子谦虚,公子之才,谅整个德安州,也无出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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