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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绝无奏折留存之事。二人又着急忙慌再次来到京察衙门,查找奏折发出记录。
京察衙门一片繁忙,并无人理会他们,恰好又遇上魏仁浦多嘴问了一句:“二位公子,今日不是二位接受查察之日么,怎地还在此处闲逛。”
这俩人敢于和赵德昭理论,却不敢惹为官清正一路考上来的魏仁浦,韩智兴急中生智:“大人,我等欲出恭,却不熟悉此地路径,所以误闯至此,我等即刻退出。”
不待魏仁浦回答,俩人急急忙忙出去,正好又遇上赵德昭:“怎地,二位找到记录了吗?”
“赵大人,”韩智兴说到:“记录被京察衙门借调,我等正在查阅。”
“天黑之前若查阅不到,本官便要将查察结果上交魏大人了。”赵德昭淡淡到。
向兴洲慌忙求情:“赵大人,目下京察衙门事物混乱,可否宽限下官些时日?”
“宽限?”赵德昭变了脸:“本官给尔二人轻核,可是担了干系的,况魏大人的为人,尔等应该清楚,非是本官逼尔等,此乃是魏大人定下的规矩,当日查察结果,必须当日上交。”
俩人无奈,只得再次找记录。
四处翻找不见,此时已是夕阳西下,韩智兴抱怨到:“妈的,这魏王,自家纵容门人鱼肉百姓,反倒怪罪我等未将弹劾奏折发出。要我说,哪有手下人搜刮地方,作为主官却不知情的。搞不好刘氏兄弟鱼肉百姓,就是魏王默许。”
“就是他授意的,”向兴洲跟着附和:“反正大名山高皇帝远,他女儿又是太后,在地方搜刮点钱财算事吗?”
韩智兴苦着脸:“他去搜刮,可苦的是你我二人,真他娘的不公平。”
“诶,”向兴洲眼珠一转:“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你我二人可上书弹劾魏王,藐视亡命,纵容部属搜刮地方。”向兴洲说到:“只要奏折递上去,不就能证明你我清白了吗?”
韩智兴直摇头:“你有几颗脑袋,敢弹劾魏王。”
“现时正是京察风头上,若不弹劾,我等即时便要掉脑袋,私扣奏折可不是闹着玩的。”向兴洲说到:“若是弹劾搏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韩智兴仍在犹豫,向兴洲继续劝到:“朝中王爵,如鲁王、齐王,哪个不是经常被劾?再说你我本就是御史台的,虽只是主簿和录事,但纠核百官不正是御史台职责所在么?便是所劾有误,皇上也不会杀言官,顶多将你我训斥一顿。”
“掉脑袋和训斥一顿,孰轻孰重?”
听到这话,韩智兴不再犹豫:“那就上书吧。”
上书之前,二人还得找赵德昭把话说清楚:“赵大人,我二人暂时未找到记录,不过我二人敢上书弹劾魏王自证清白,这算不算过了查察?”
赵德昭说到:“不成,若非应付京察,你二人岂会上书弹劾魏王?皇上问起来,岂非将我轻核尔二人之事暴露?”
向兴洲为人比韩智兴机灵一点:“非也非也,赵大人,我二人早看不惯魏王之跋扈,先前未劾,只因御史台有侍御史,目下很多侍御史被征调协助京察,我二人不得不出首仗义执言,与我二人被查察无关。”
翌日一早,柴宗训便接到侍御史上呈奏折,御史台主簿韩智兴、录事向兴洲联名弹劾魏王符彦卿纵容部属搜刮地方,为其敛财。并在东窗事发后置皇命于不顾,继续指使部属鱼肉百姓。
御史台言官本有风闻奏事的权力,弹劾符彦卿的奏折,柴宗训也常能接到。
但这次就不同了,这可不是言官的奏折,这是一个御史台管盖章,一个管誊抄的官员的奏折。
而且这两个人,柴宗训很有印象,就是纨绔子弟。
目下正在京察,莫不是二人为了蒙混过关,所以特意上书言事?
可为了蒙混过关,不更应该低调行事吗?还敢弹劾魏王?
莫不是符彦卿真的指使部属鱼肉百姓?这次京察,难道要搞掉一个王爵?
此事令柴宗训不得不慎重对待,思虑再三,他决定先接见二人问明情由。
一个奏章,原本只是要有个交代,没想到皇帝却要见二人。
先前便已传开,写下《元夕》、《问世间情为何物》等传世佳作的辛幼安公子便是皇帝,韩智兴、向兴洲二人为此好一阵惴惴不安,毕竟当日游湖之时,二人对辛幼安可是傲慢得紧。
但事已至此,不管如何都得硬着头皮一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