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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土地,它渴求雨水,只要有雨水,土地便有生长庄稼的希望,如果有充沛的雨水浇灌,它就可能成为沃野。
而刘莹则是另一种情形,就如同涝灾,庄稼成天浸泡在情感的雨水里,她容易腐烂,如果被洪水冲刷,易于连根拔起。如果要让涝灾中的土地恢复正常,必需排涝,流走表面的水流是不够的,还需要挖深沟排水,让土地干燥疏松,培植地力,否则,这土地就会被废弃。
柳昶经过思考后,他想明白了洪星月博士表达的意思,他向老人们做了更通俗的解释,即刘莹需要抓住治病的最佳时机,培养情感的独立能力,习惯于若即若离,习惯于个人情感的调节,不能过分依赖情感的呵护,这样,才能正常生活。
其实,柳昶懂得这个道理,并不等于他能轻而易举地做到,要让柳昶离开刘莹的视线,那怕是短暂的离开,也不容易,因为这种浓情的**症是相互感染的,应该说,柳昶也病得不轻,只不过他是男子汉,免疫力强一点而已。
这不,柳昶除了必需到历史研究所去的时间之后,他都在围绕着刘莹转,只是隔着一扇窗户罢了,他总是在窗外默默地观察着刘莹,心疼着哩!
即便是在父母的陪伴下,刘莹去医院的草坪上散步,柳昶也会躲在大树后面深情地看着,为之提心吊胆。
他们夫妻的这种病,医治起来真是不易。
有一个晚上,刘莹在草坪上围着树慢跑,柳昶也在有意识的回避着她,陪伴刘莹的生母看在眼里,难过不住地袭上心头,他为贤婿的不易而疼心,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刘莹跑到生母跟前问道:“妈妈,你为何流泪?”
父母佯装着揉了揉眼睛,以沙粒吹进眼里为由应付女儿,刘莹做梦也不会想到,那粒沙子大着哩,是一粒会喘气会关心人的沙子,不过,不是风吹来了,是做贼似的心不甘情不愿地游走在大树后面的一粒沙子,会心如刀绞的一粒沙子。
刘莹在病房里的时候,因为柳昶太有名,他躲在室外的窗边时,随时都得警惕着来人,不是躲避,而是阻止,无数次不成功的阻止,使得天机泄露,被迫进到病房里,逼出善意的诓骗妻子的谎言来,还要像傻子似的违心地陪着笑,忍受来自爱妻的责备和埋怨。
柳昶啊柳昶,你太需要同情了,妻子的无端指责,妻子的埋怨,你还要暗自庆幸的接受,她在你流血的心口上撒盐,你还要悄悄地为之鼓掌,为之欢庆,因为这才是洪星月博士开出起死回生药方的疗效,这种疗效是以你的心灵伤口的疼痛和恶化作为代价的。
柳昶够爷们,你的历史知识铸就了男子汉的忍耐力,你深刻地了解人类情感的复杂性造就了你抗拒心灵痛苦的耐受力,你深切地懂得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你充分地悟出了用阵痛换取终生幸福的真谛。
这种痛苦也是甜蜜的,爱妻刘莹枯草般的头发开始有了光泽,精神状态大致恢复到了原来熟悉的状态,笑容渐渐回到了从前,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对,柳昶也在成长,谁说成年人不需要成长,谁说专家学者就不需要成长,成长就像人要呼吸一样平常和正常,尤其是感情方面,专家学者更需要成长,他们往往会为自己的事业而不遗余力,恰恰是这种不遗余力,忽视了亲情、友情和夫妻感情,在这些方面他们往往是畸形的,是低能的,是无能为力的。
柳昶懂得了这个人生真谛,他也为此而痛苦的幸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