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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的纸钱,默不作声。
先帝在很久以前就常言,驾崩之后,诸事从简,就连哭声,也只“早晚十声,多则必罚”。所以没有人哭得死去活来,有的,只有安静。
丞相沈彬跪在地面,面无表情看着地面上自己衣襟的图案,不知在想些什么。
安士儒也是一般模样,似乎并不急于行动。
姬剡跪在蒲团上,冷漠观火。
过了一会儿,他招来一个内侍,问:“怎么,还没有轩王的消息吗?”
那个内侍低声道:“轩王殿下还没有现身,可能还在府上……”
“父皇驾崩,居然敢不来,真是不孝!把他抓来,我倒要看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内侍的高声通传之声:“轩王殿下到!”
远处,一个少年急匆匆往这里走来,他的脸上满是泪痕,涕泗横流,跌跌撞撞地往灵柩跑来。
“父皇!父皇!”
他只是重复这这两个字,哭得凄凉,没一声哀哭都发自真心,诚恳得令人心碎。
姬剡看着弟弟被内侍扶着虚弱跪在一边,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苏渐从外面进来,跪在了群臣之间。
是他?
靳剡皱了皱眉。
………………
去相府的路上,一辆马车慢慢地前行着。
沈彬坐在马车里,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不由笑了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相府幕僚最是知道沈彬的脾气,知道他此时看似是笑,实则极为气恼,于是问道:“丞相大人,是不是为了早上的事情烦恼?”
“哦,我写在脸上了吗?”
他反省似的询问,似是对自己喜怒形于色而不太满意。
像他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轻易让人看穿自己的想法,那意味着浅薄和弱小,也是致命。
沈彬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那个幕僚笑道:“当然不是。属下,只是斗胆猜测罢了。”
“哦,那你说说,我是为了什么而烦恼,说对了有赏,说错了,你立刻下去,不要再来见我。”
那个幕僚谦卑一笑,道:“想必丞相是为了轩王的事情而烦恼吧。原本轩王殿下已经不来了,偏偏他又来了,这样无异于是向新陛下表现自己的软弱和顺从。这……属下听说,他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苏渐。”
“哦,原来是因为他。”
沈彬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
“听说苏渐去了一趟轩王府,出来的时候,便和轩王两人一起,直奔皇宫。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苏渐竟然在三言两语之间就说服了轩王放弃夺位,我们辛苦经营了那么多年……”
沈彬突然说:“停。”
他叉着腰,笑眯眯地看着那个人。
那个人意识到了什么,因为恐惧,笑容僵硬了不少。
“我告诉你,我忠于的,永远只有陛下一个人。陛下的意愿,我一定会达成,没有什么经营,也没有什么阴谋,你知道了吗?”
他冷笑着对那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