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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阵地重新加宽加深,要不然在刚才的空袭中早就不能用了。
猩红色的火球不断在前沿阵地的前后升起,掀起的碎石象雨点般砸到士兵们的身上,比起被战壕肆虐的弹片撕碎,士兵们只有强忍着疼痛,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重重地砸到一个新兵的背上,剧烈的疼痛让这名新兵吸这冷气,不由自主地直起身子。
“你小子不要命了。”旁边一名上士大吼一声,把他摁到在战壕里。此时正好一枚榴弹在战壕后面不远处爆炸,飞溅的弹片呼啸着掠过新兵的头顶,插进战壕的内壁。
新兵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的脑袋,根本顾及不到背后的巨痛,一脸感激地拉了拉身边那位上士的衣服:“班长,谢谢你救了我。”
上士回头瞪了他一眼,训斥道:“小子,机灵点,别把小命给丢了。”
新兵连连点头,趴在上士的身边,忍不住又问道:“班长,这鬼子的炮弹怎么老炸我们呀?天上的飞走了,这炮弹又来了。”
“这是鬼子的火力准备,说明他们马上就要渡河了。小子,趴好了,好好留着命待会打鬼子。”这名在长城和霓虹军交过手的东北老兵对着新兵的耳朵大声说道。
这名刚刚入伍不久的河南新兵知道马上就要跟鬼子真刀真枪的干了,紧紧抓着自己手中那杆辽十三式七九步枪,呼吸也随之变的急促起来。
旁边的东北老兵感觉到新兵的紧张,回过头朝新兵笑了笑道:“别怕,小鬼子也是两个肩膀扛个脑袋,子弹打过去照样能在他们身上钻出个眼来,没什么可怕的。”
看着班长神情自若,新兵咽了咽口水,问了个早就想问的问题:“班长,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鬼子的炮弹呀?”
“怕有什么用,只要藏好自己的脑袋,趴着别动,只要炮弹不直接掉进战壕,是很难伤着人的。你越是慌,越想东逃西躲,那就死的越快,懂了没有?”东北老兵有些不屑地白了新兵一眼说道。
新兵愣愣地点了点头,其实他的脑子里还在想如果炮弹真的掉进战壕会怎么样?
一阵凄厉的尖叫着从空中传来,未等新兵反应过来,老兵再次一把把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数发炮弹在他们周围不远处爆炸,其中一发105毫米的榴弹正好掉进离他们不到二十米的战壕内爆炸,瞬间炸点附近的十几名士兵在猩红色的火球中被抛向空中,还未来得及惨叫,就被无数锋利的弹片撕成碎片,血雨、身体碎块、内脏以及被强大的冲击波扭成麻花状的枪支从空中落下来。
被冲击波震得脑袋发晕的新兵目睹这一切,一阵的反胃,但是未等已经冒到嗓子眼的呕吐物喷出来,感觉自己的后脖子被人抓住,直接拎了起来。耳边响起东北老兵的怒吼声:“小子,快起来,鬼子快要冲到岸边了。”
嗓子眼的呕吐物又重新咽了回去,甚至呛到了气管,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新兵才发现鬼子的炮火已经开始延伸,战壕内响起的都是老兵催促新兵的声音:“快起来,鬼子上来了。”
新兵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往外看去,江面上密密麻麻都是装满鬼子强渡的小船,冲在前面的几艘木船已经快要接近岸边了。
枪声瞬间响起,从炮火中幸存下来的三百多名士兵从浮土碎石中爬起来,拿起手中东北军特有的辽十三式七九步枪,向江面上的鬼子开火。
此时,对岸负责掩护的数十挺九二式重机枪顿时向前沿阵地吐出索命的火舌,嗖嗖地在东北军士兵的头顶上飞过,十几名头抬的稍高的新兵几乎同时惨叫着倒进战壕,个个都是被爆头,红白混合物在战壕中流了一地。看到同伴惨死,不少没有战斗经验的新兵,缩在战壕内有的发抖,有的呕吐。
“起来,起来。”猫着身子穿梭在战壕内的军官,挥舞着手枪,不断地把新兵从地上拉起来。
东北军的装备根本无法跟独立二十旅相比,他们的一个营只有可怜的两挺重机枪,而且还没有打完一个弹链,相继被对岸鬼子精准的掷弹筒摧毁。
吴骞站在前沿指挥所的掩体内在望远镜中看到前沿阵地内的士兵不断地被对岸重机枪的扫射击中倒下,他的眼皮直跳。但此时冲在最前面的几艘木船已经冲上了滩涂,船上的鬼子嚎叫着向前沿阵地冲上来,他只有咬了咬牙,对身边前卫团的团长命令道:“把你的二营调上去,增援一营。”
前卫团的团长看到自己派上前沿阵地的一个营不到十分钟就已经损失上百名弟兄,心疼地双脚直跳:“旅座,让迫击炮连压制一下对岸鬼子的机枪阵地吧,弟兄们的伤亡实在是太大了。”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赶快把二营牌上去,绝不能让鬼子冲上来。”吴骞一脸铁青地大声命令道。
三一九旅只有一个装备了六门迫击炮的迫击炮连,吴骞的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的迫击炮一开火,用不了两轮肯定会遭到对岸霓虹军重炮毁灭性的打击。
前卫团长愣愣地看着吴骞,当他看到旅长一脸决绝之色,只得一跺脚大声喊了一声:“是。”转身跑出了前沿指挥所的掩体。
一旁的参谋长也有些不忍,走到吴骞是身旁建议道:“旅座,我看还是”
未等参谋长说完,吴骞一摆手,目无表情地说道:“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守住米市渡防线一天。人家独立二十旅的一个团能守住阵地一天一夜,我们三一九旅也必须要守住,绝不能给我们东北军的脸上抹黑。命令下去,前沿阵地的官兵除重伤失去战斗能力的可以撤下来之外,其余的敢后撤一步,就地枪毙。”
“这”参谋长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冷气,但是当他看到吴骞眼中的冷意时,只得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