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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在一起。
“敢碰你爹的女人，活歪了吧，你爹今天就教你好好做人！”
……
“所以，你们俩就把矮人的使臣给打死了？”
“没死，还留着半口气呢，最多半身不遂。”
“你确定只是半身不遂？”
“哦，也可能是是半生不遂。”
白婴刚回到太惑宫就听说了这事儿，当时她的感觉就像是自己作为一个小学校长在办公室里坐着喝茶喝得好好的时候，忽然有几个熊孩子因为打群架来互相推诿告状，那叫个头疼。
白婴就着手边的铜鸟灯点燃了烟杆，慢慢地呼出一口淡淡的苦茶味道的烟气，抬眼看向下首坐着的两个人，姿态说不上动气，反而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意味问道：“可现在人家说了，不要任何形式的赔偿，只要我允许他们亲王在国宴上向某位公主提亲，你们说，我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鹏昊有点走神，对白婴他应该算是挺熟了，时隔许久再一见，虽然还是原先那副懒散的样子，可感觉就是不一样。
兽人也同样有着野兽一样的敏感度，若白婴还是原来的她，鹏昊就敢不管不顾地先打她一顿再说。
但现在不行，他面前的再也不是当时插科打诨的损友宿敌，而是一个女皇。
她的地位，她的性格，她的决断，都无一不宣告着，至少在她在位间，对兽人的战争绝不会在现在止步。
“这事儿是我想得欠妥，看来芥蒂已成无可挽救了。”童子亦虽然这么说着，脸上却半分悔愧的表情也没有，理直气壮地就说道，“要不干脆就把矮人使团扣押了吧，你要和他们开战我完全同意，分分钟干上他们老家去。”
白婴的目光转过来，似笑非笑地问道：“鹏老师，你怎么看？”
“你们要和矮子开战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人是你揍的，你是主犯我们是从犯，现在万一石楠亲王在国宴求亲上吃了个铁板，因为这茬事开了战，锅不能全让我们背吧？”
鹏昊道：“如果你想说组成联军打上矮人祖陆的话，还是省省吧。矮人的领土和我们不接壤，就算打赢了，也是为你族北原做屏障，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谁说不接壤？”白婴笑着说道，“矮人祖陆东去罗刹国领地仅仅一条白鲸海峡的地方有十三月牙海湾，天然的避风港口，停舶着战舰无数，还是你以为他们造这么多战舰，仅仅是为了商船护航吗？”
罗刹国是兽人祖陆东北部接壤的屏障，也就是兽人的‘后花园’所在，白婴一提这个，就让鹏昊为之凛然。
“他们不敢撩上罗刹国，除非来年冰海期的时候，不想要东北部的千里种植园了。”
鹏昊说的是实情，矮人苦寒缺粮，除了海贸，依靠的就是十三月牙海湾以北的肥沃种植园提供粮食，而那个地方一到冰海期，对兽人几乎就毫无阻碍，一旦开战，如果那片种植园有失，他们国内会发生大规模饥荒。
“是现在不敢而已，一旦他们对妖族的北原卷土重来，那么种植园的地位就不那么重要了，比较北原以东的沃土和种植园可不是同一个重量级的，打下来不出半年，矮人就能有兵有粮有军械。如果是往年，他们当然不敢招惹兽人，可你们攻打禹都失利，折损数十万精锐，此消彼长，他们在海湾设置的战舰当然就能派上用场了，”白婴说着，拿烟杆戳了戳他的肩膀，揣着满肚子坏水道，“虽然你们不乐意承认，但我们确实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我说的可对？”
鹏昊拨开她的烟杆，没好气道：“你说的轻松，两国现在是血仇，你能拿什么来当搭桥的石头？”
白婴道：“看你这话说的，难道你带你妹子来不是为了和亲吗？还是我理解错了，其实是你妹子带你来和亲的？”
“滚滚滚，我妹子眼光高着呢，你别打她主意啊！”
白婴微笑：“那要是你妹子国宴上打我们家孩子的主意呢？”
鹏昊拍案而起：“不可能！你家姓安的小子才多大，我先把话撂这，使团我做主，只要是我妹不喜欢的，你们别想拿和亲的事儿压她！”
白婴从善如流道：“大家都是文明人，逼婚的事是不会做的，你回去慢慢想想结盟的利弊，我这次拿我的终身大事保证，要是再骗你，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真的假的？”
“真哒，我这么耿直的人会拿终身大事乱开玩笑吗？”
鹏昊走后，童子亦白着眼看她，半晌，蹦出个评价——
“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