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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夜的折腾,大家又困又累,但谁也不敢放松警惕,只能忍耐着等待援兵。
时间一点点过去,晌午时分,远处突然传来了战马嘶鸣之声。众人顿时紧张起来,他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足有数千人之众,正骑马朝着他们疾驰而来。
见此情景,张宝儿和默棘连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这万一是同俄的手下,这麻烦就大了。
“戒备!”侯杰毫不犹豫下达了命令。
童奴们将刀抽出,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好那些骑兵越来越近,渐渐已经可以看清人的面目了。突然,默棘连脸睛露出了喜色,他舒了口气,扭头对张宝儿笑道:“张公子,是阙特勤带人来寻我了!”
说话间,马队已经到了眼前,一马当先的阙特勤来不及勒马便从马上跃下,急急跑来,问道:“大哥,你没事吧?可是急煞我了!”
阙特勤一位仪表堂堂的魁梧男子,他额头宽大,鼻梁高挺,嘴唇厚实,淡淡的络腮胡衬托着硬实的下巴,一看便知不是中原人。
张宝儿见阙特勤身形高大强壮,步履稳健,身躯壮硕得好像一堵墙似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桀骜不驯。心里忍不住赞叹,好一位威猛的汉子!
默棘连看着满脸汗水的阙特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为兄没事!辛苦你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突厥老者从阙特勤身后快步上前来:“孩子,看来苍天还是在保佑你呀!”
说话的是一位老者是,饱经风霜的脸上两只深陷的眼窝,眼睛里闪耀着智慧的光芒,又敏锐,又细致。
默棘连对老人非常恭敬,他单手抚胸向老者施了个礼:“感谢大人关心,小王一切平安!”
说罢,默棘连拉过张宝儿,向他介绍道:“张公子,这位是我的岳父,突厥吐屯暾欲谷大人!”
说罢,又指着阙特勤道:“这位是我的二弟,突厥汗国的右贤王阙特勤。”
张宝儿学着默棘连的模样,单手抚胸微微低头道:“大唐商人张宝儿见过吐屯大人,见过右贤王!”
二人见张宝儿小小年纪,说话彬彬有礼不卑不亢,也向张宝儿还了礼。
“大哥,是谁干的?”阙特勤见满地的箭矢,恨恨地问道。
“同俄!”
“是他?”阙特勤和暾欲谷同时惊呼。
“这个狗杂碎,我现在就去宰了他!”阙特勤咬牙切齿,转身就要上马。
“你给我站住!”暾欲谷大喝道。
阙特勤似乎颇为畏惧暾欲谷,乖乖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暾欲谷皱着眉头道:“原来他们虽然步步紧逼,可也有个分寸,现在看来,他们已经撕破脸皮了,恐怕今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张宝儿在一旁插言道:“那倒未必!”
“哦?”暾欲谷有些诧异地看着张宝儿:“张公子对我突厥内部事务也有所了解?”
“是我告诉他的!”默棘连说道。
暾欲谷用责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默棘连,又转向张宝儿:“不知这位公子有何高见?”
“这个同俄和桑格尔虽然要置左贤王于死地,但是……”
“什么?大巫师也参与进来了?”阙特勤和暾欲谷再次惊呼道。
“是的!”默棘连点点头道。
默棘连将他被追杀的前前后后经过,向阙特勤和暾欲谷详细地叙说了一遍。
听了默棘连的描述,二人这才知道默棘连原来是被张宝儿所救。
暾欲谷向张宝儿深深一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暾欲谷感谢张公子的大恩!”
张宝儿无所谓道:“吐屯大人,切莫客气,这只是举手之劳!”
魏闲云在一旁惊奇地问道:“吐屯大人,听你说话与我大唐无异,想必是在大唐游历过吧?”
暾欲谷很是客气道:“你说的没错,我在大唐前后待了大约三十年,游历过许多地方!”
默棘连补充道:“吐屯大人在大唐还做过官,则天皇帝时,吐屯大人官拜为正四品的太仆员外卿!”
魏闲云笑道:“原来如此!”
阙特勤的汉话说的虽然不太标准,但却很是豪爽:“我们突厥人重英雄重情义,张公子,你年纪不大,但却是个有情有义的英雄,我阙特勤交你这个朋友了。今后,只要有用得着我阙特勤的地方,定当全力以赴!”
“感谢右贤王看得起在下,能与右贤王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张宝儿向阙特勤笑了笑。
默棘连满脸疲惫道:“吐屯大人,二弟,有什么话我们回王帐再说,把贵客晾在这里在这里,岂是我们的待客之道?”
“对对对,张公子,走,我们回王帐!”二人点头附和道。
不一会,众人开拨了,阙特勤带着自己的人马在头前引路,浩浩荡荡朝着左贤王王帐而去。
……
当晚,默棘连设宴款待了张宝儿一行。
酒足饭饱之后,安排好张宝儿的随行人员后,默棘连将张宝儿与魏闲云请到了王帐。
默棘连、暾欲谷、阙特勤和张宝儿、魏闲云五人盘腿围坐成一圈,不待默棘连说话,暾欲谷便急不可耐地问道:“张公子,不知您先前所说的……”
张宝儿摆摆手道:“我就知道吐屯有此一问,此事我只是猜测,切勿当真!”
“李小郎君,我等是当局者迷,还请赐教!”暾欲谷对张宝儿相当客气。
张宝儿指了指魏闲云道:“我所有对突厥认识,全部是魏先生教给我的,你若想知道,还是请教魏先生吧!”
“哦?”暾欲谷向魏闲云施了一礼道:“请魏先生赐教!”
魏闲云呵呵一笑道:“吐屯大人,你想知道,同俄此次孤注一掷的做法,是不是因为可汗真的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除去左贤王?”
“没错,这正是我目前最顾虑的事情!”暾欲谷并不遮遮掩掩。
魏闲云沉吟道:“据我的判断,至少到目前为止,默咄可汗还没有完全下决心要除去左贤王。”
“原闻其详!”暾欲谷很是虚心道。
“其一,追杀左贤王的只有同俄,而其他人并没有出现,说明此事只是同俄的个人行为。至于桑格尔,我猜测他是碍不过同俄的面子才勉强参与的,我可以感觉的到,在整个过程中桑格尔并没有使出全力,否则此事必难善了。”
魏闲云的分析,让暾欲谷、默棘连和阙特勤三人微微点头。
“其二,同俄和他的手下全部都蒙着面,桑格尔也是远远躲在黑暗中施展驱狼术,可见他们是不想让左贤王认出他们的真面目。如果换作你们,真要撕破了脸皮,还会有这许多顾忌吗?”
“可是同俄为何又要出声说话,让大哥识破他呢?”阙特勤不解地问道。
“这可能是他的性格所致,因为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不得不无功而返,激愤之下他才无意中露出了破绽。虽然我不了解这个人,但如果我没有猜错,同俄肯定对左贤王积怨己深,而且此人脾气火暴!”
默棘连和暾欲谷对视了一眼,他们脸上的惊异表情说明魏闲云的猜测没有错。
果然,阙特勤在一旁忿忿道:“魏先生,你说的一点没错,同俄和大哥最不对付,经常在可汗面前挑拨是非。见了大哥没有任何尊重,还不时出言不逊,若不是大哥拦着,我早就教训他了!”
“魏先生,还有吗?”暾欲谷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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