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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方默的劝阻毫无功效。
方默张大嘴巴, 本想站起来, 结果却瘫倒在地上。
她觉得胸口一阵悸痛。
这种事情也就开开玩笑罢了，怎么能真跳下去。
魏冬阳今天做事，为什么这么冲动呢？
是她太过分了吗？
窗外的雨很大, 天也很黑。
“魏冬阳——”
方默冲到阳台，大声喊魏冬阳的名字, “魏冬阳，你发什么神经！”
她自然还喜欢着他。
不然怎么会离个婚都拖拖拉拉到现在。
“喂, 你在哪里？你说话？”
她心里一惊, 担心魏冬阳真的头碰到地面，然后……
想到这点，方默就觉得自己浑身提不起力气。
她不是不能离开, 只是无法离开。
爱了多少年的人, 其实已经有的不她自己来决定。这个世界有时候是很公平的，你想得到拥有什么, 就必须有所失。
而你失去了什么, 最后又必然会有别的来弥补你。
这个世界又是不公平的。
对方默而言，这不公平就是她没办法选择不爱魏冬阳。
她要么选择摒弃前嫌，和魏冬阳在一起。
要么选择逝去亲人的痛悔中，在思念却不能相守的日子里度过余生。
好像前者更加诱人。
她不想和自己怄气，不想同自己的心背道而驰。
她屈服了。
方默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 她什么也没看见，只好鼓足勇气，扶着楼梯, 下楼出去看。
她打开门，门外是哗哗的漂泊大雨。
她想都不想，就往外冲。
结果魏冬阳就站在门口等她，浑身被雨水淋的湿漉漉的。
她直接撞进了魏冬阳的身体。
方默看见他，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像小孩子一样捶打他的胸膛。
使多大力气都不解恨。
“魏冬阳你混蛋！你不是东西！你真可恶！你就会逼我！”
魏冬阳一把将方默拥入怀中。
“对不起，我以前练过的，不会出事。”他在方默耳边低喃，“对不起，我一点都不想拿命偿还当年的那场事故，我还想和你过一辈子。”
方默不说话，只是靠在他肩膀上，哭个不停。
“方默，你爸爸是个好人，临死的时候还安慰我，我想他不希望你活在愧疚中。该愧疚的也应该是我。人死不能复生，是我害的方警官失去了生命。上天惩罚我用一辈子陪伴你，来偿还我欠下的债。”顿了顿，魏冬阳继续说，“方默，我们别离婚了好吗？我真的……真的……”
真的不想过没有你的日子。
方默伸手擦去脸上的水，“进屋换身衣服吧……”
“你还生气吗？”魏冬阳刚才也在想，如果刚才自己真的没控制住，头朝地摔死了，也算了解了这段婚姻。
可是，雨水冲刷在他脸上的时候，他后悔了。
如果方默还爱他，岂不是又伤害到了她。
“你还生气吗？”魏冬阳又问了一句。
“你不要再讲了，我今晚动得太多了，万一流产了我又会恨你一辈子的。”方默咬着牙，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
魏冬阳急忙很小心地扶住她的肚子，“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有……”
“哪里不舒服？”
方默无语地回答：“你手拿开我就舒服了。”
魏冬阳：“……”
洗完澡，魏冬阳穿上睡衣，小心地把头放在方默肚子那儿，问道：“快五个月了是吗？”
“还没到……”方默此刻又犯困了，迷迷糊糊地回答。
“男孩还是女孩？”
“不知道……只要不是畸形儿就行了……”
“你这是什么话啊？”
魏冬阳想，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畸形儿呢。
“我怀孕的时候喝过酒，我怕……”方默撑着眼皮，回答魏冬阳，“从知道结果那天我就开始怕。”
魏冬阳伸手摩挲她的肚皮，说：“肯定不会的。明天我让医生给你好好检查检查。”
“嗯……”方默打着盹，“万一是怪胎怎么办？”
“不会的。你相信我。”魏冬阳笑了笑，“不然我再跳一次。”
“你跳上瘾了？那去跳吧，我睡了。”
被骗了一次，方默再也不相信他了。
魏冬阳呵呵笑着：“你舍得吗？孩子没了爸爸怎么办？”
“我刚才都说了，孩子不是你的。”方默气呼呼地说，“孩子是我的。”
“好好好，是你的，我不跟你抢。我也是你的。”魏冬阳小声地哄着她。
“我才不要你，奸商。”方默背过脸，不看他。
“真的不要我吗？你好好考虑一下嘛，我这人还不错的，以后会努力学习，学习怎么当好一位丈夫，一位父亲。”
“我真的睡了。”自知嘴皮子上斗不过他，索性转过头闭上眼。
只见他小心给方默盖上被子，然后躺在边上，侧着身子观察方默。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兴奋，魏冬阳一直没睡着，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他动作轻轻地把方默抱在怀里。
方默此刻也睡得很浅，他一动，便又醒了。
“你干什么？”方默问。
“我想抱着你，听听你的心跳。”
“你怎么不困？”
魏冬阳道：“方默，我睡不着。你不会走了是不是？”
“我……”方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走也行啊，记得带上我，我可以照顾你。”
方默：“……”
那和不走有什么区别？
魏冬阳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我好嫉妒白杜。”
“你凭什么嫉妒他啊？”方默撇嘴，有些不解。
魏冬阳轻轻起哼了一声，“照顾你的事全被他一人承了。听说，他大学的时候就对你暗送秋波。”
“你好意思说别人……也不知道是谁，心里一直装着一朵白莲花。”方默咬了咬牙，“眼里完全没有我。”
魏冬阳吓了一跳，生怕方默再生气，忙道歉：“我错了。那时候我年轻不懂事，眼睛长歪了。”
“朱小姐长得是好看。”方默酸溜溜地冒出了一句。
魏冬阳道：“不不不，不好看，没你好看。”
方默：“……”
“方默，你先辞职在家养胎好吗？”
“为什么？我不……”
“你难道不希望孩子健健康康出生吗？”
“嗯，好吧……”
“方默，明天把这个消息告诉奶奶好吗？”
“嗯，好吧……”
魏冬阳看着方默，眨了眨眼睛。
“方默，你喜欢魏冬阳吗？”
“嗯，喜欢……”
“很喜欢吗？”
“很喜欢……”方默翻个身，轻声道，“不要吵我，我真的困死了……”
魏冬阳此时像个孩子一样偷偷地在边上乐。
他双手合十，念叨：“那两位无名的倒霉小贼，谢谢你们进来搅和这一下。”
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和方默之间的僵局要怎么样才能打破。
她那么固执，自己又不擅长哄女人。
这段日子，真是过得别扭极了。
他闻着方默的体香，渐渐进入了梦乡。
他梦到了第一次见到方默的画面。
那时候的故事，真美好。
第二天，魏冬阳陪着方默再次去了医院。
医生是他认识的，一个很权威的妇产科大夫。
在医院，方默对医生说出自己的焦虑和担心。
最后她问：“我这样的情况，会不会生出一个畸形儿？”
医生道：“目前看来，胎儿一切正常，不过以后你要注意，你身体看起来比较弱。以前是不是受过伤？”
“我太太以前出过车祸。”魏冬阳此时只知道用力握紧方默的手。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应该没有影响到你的子宫。除了喝过酒，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药物？”医生详细地问着。
方默努力回忆最近自己吃的所有东西。
魏冬阳看着方默紧张而又慎重的眼睛，会心一笑。
这个孩子，似乎帮了自己很大的忙。
检查完毕，医生的话让方默暂时松了口气。
此刻她觉得又饿又累，吃些东西后便开始瞌睡。
还沉浸在幸福中的魏冬阳是又喜又忧，喜得是方默居然怀孕，难怪她这几天行为古怪又纠结；忧得是自己竟如此愚钝，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就不该承受任何刺激，自己还故意讲以前的事情。
万幸，大家都没事。
“默默……”他轻声呢喃方默的名字。
“我告诉你，我是希望孩子出生的时候能顺利办下户口才不离开你的。”入睡前，方默悻悻地解释，“离婚协议书我会永远存着的。”
魏冬阳笑笑，不搭茬。
“默默……”
方默迷迷糊糊中应了一声。
“真好，你终于再也走不了了……”魏冬阳俯身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然后盯着方默的嘴唇，努力克制自己要吻下去的冲动。
最后竟然就这样看得出神了。
像个傻子一样。
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好像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
番外——如此甚好
倒不是方默想折腾人。
她只是觉得，自从自己怀上孩子之后，就变得缕鹄础
上赶着要来照顾她身体的何仪深深感受到了这点。
后来，何仪觉得这样禄岸辔挡幌褡约涸鹊呐谑侨滩蛔∷降紫挛饰憾簦夥侥故遣皇窃吹姆侥
魏冬阳惊呼：这怎么可能是假的。
天地良心，他也是“深受其害”啊。
就好比说，有天晚上睡觉，方默为了要说“想有个好睡眠，希望魏冬阳去隔壁书房休息”，长篇大论扯了一个多小时才说到重点。
弄得魏冬阳都心疼她嗓子了。
最后，他也怕了方默的拢e疟蛔勇源弈蔚厝チ烁舯凇d乔鞍胍梗娼幸桓銮奘衬寻病s谑橇璩苛降愣嗟氖焙颍直e疟蛔有⌒囊硪砹锘乩础
谁知，这会儿方默正好醒了，要起夜。
打开灯就看到魏冬阳抱着被子弓着腰偷溜回来的样子，她叉腰教育：“你说这是在干吗？事前不是都答应得好好的，怎么反悔了。这样将来可怎么教育好孩子。”
反正被发现了，魏冬阳索性大方地往床上一躺，“还是这个床舒服。”
“喂，我在和你讲道理呐。”
“哦。”魏冬阳看她一眼，“我刚才做了一梦。梦里看见我孩子一直在叫爸爸，所以我，我就过来了。”
“你强词夺理。”
“我没有。我刚才真的做了一个梦，不信你来问问我的心。”
“不说了，我去上厕所。”方默才不稀罕和他胡闹。
魏冬阳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突然觉得脖子下面有个硬硬的东西，摸出来一看，咦，一个ipad，而且没有关，还是她之前玩的游戏。
“找你妹？”魏冬阳轻哼，“这什么？”
方默从厕所回来，发现魏冬阳黑着一张脸。
“你干嘛？自己答应的事情反悔了还黑着脸给我看。”
“那麻烦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魏冬阳继续黑着脸，把ipad丢在她跟前，“你说你是不是玩了很久？”
“呃……这个……这个嘛，这个是什么啊？”方默讪讪笑着，想装傻蒙混过关。
“我说老婆大人，你该不会是为了晚上睡觉前玩这个游戏，故意支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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