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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将要破晓,可太阳却没有升起的迹象,清冷的月光在枪身上反射出一道道蓝色光晕。除了站岗的哨兵,战壕里此起彼伏地响起呼噜声,混合着火堆的劈啪声,组成一个特别的交响乐。士兵们战斗了整整一个晚上,体能降到了零,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如果苏联人选择在这个时候,发出新一轮的突击,后果不堪设想。

    通宵达旦的交战透支着两军的实力,也许是这残酷血腥的战争场面一再重复,连上帝也厌倦了。终于,连续几天的疯狂进攻之后,硝烟暂时消停了下来。。

    在战壕里,能够多睡一分钟都是奢侈,难得的安宁一直持续到清晨9点。终于,第一缕阳光照进了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带来一丝温暖。人们还来不及从梦境中清醒,外面已经响起了第一声枪炮,就像一颗手榴弹突然滚进了人群中,战壕顿时炸开了锅。前一秒还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睡觉的人,下一刻已经跳了起来,他们甚至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扛枪上阵了。只要稍有半点风吹草动,战士们的神经就会被牵扯起来,开火进攻,这完全成为了身体的本能反应。

    “什么事?”有人在那里问。

    “尹万攻击了我们的补给团。”

    “该死!掩护他们。我已经24小时没进食了,再不吃东西下去,就真的连屁也放不出了!”

    这话虽然说得粗鄙,但也确实是不争的事实。因为战线不停改变,供给军团找不到方向,甚至有一次将食物和弹药送进了苏联人的阵营。这对德军而言,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灾难,弹尽粮绝,意味着他们的末日。

    但所幸这一次,前来送补给的后勤没有那么傻x,至少摸清了正确的线路。一共来了三个,一个被苏军的狙击手当场击毙,还有两个拎着两个大桶,身后背着大包,费力地从破残的窗口里爬了进来。

    “恭喜你们昨天打了胜仗,现在连里都在宣传这事,以你们为榜样。”补给军团的a君道。

    维利伸手挥了挥,表示不值一提,而海德尔根本没工夫听他说屁话,直接将爪子伸向了食桶里冒着热气的饭菜。

    供给军团b君拍开他的手,道,“拿食盒过来,这么脏的手你也真摸得下去。”

    “他妈的我也想洗手洗澡,可你让我上哪去搞卫生?”

    一句话顿时引起了悲愤的共鸣,他们后勤说这话无疑是找抽,所以b君索性闭嘴,让他们拿着食盒一个个过来排队领饭。一群躲在角落里的饿狼,顿时被被香味引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站在那里围观,猛咽口水。

    “咦,后勤良心发现,给我们加菜了?”海德尔。

    “今天不是马尿了?”闻言,巴克也投去了一眼问道。

    “请不要将我们辛苦制作的玉米浓汤叫做马尿!”a君生气地用勺子拍开海德尔的手,道,“今天是圣诞节,所以前线伙食改善一天。”

    “卧槽,圣诞节!”一听到这三个字,大家的神色都是一变。

    圣诞节,这本是一个家庭团聚日,现在却成了在地狱煎熬的等死日。

    林微微饿得前胸贴后背,头晕眼花地靠在墙上,她没有饭盒去装食物,只能坐在地上干巴巴地看着。

    这时,眼前一花,有人走了过来。两只食盒同时伸到她面前,那热腾腾的蒸气直扑脸颊,吓了她一大跳。

    抬眼,闯入眼帘的是维利和巴克,见他们关切的目光向自己投来,她不禁微微一笑。被暖和的不是脸颊,还有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玄妙。因为一次偶然的出谋献策,让他们下意识地将她视作为同生共死的自己人,不再排斥她。

    说了声谢,她伸出右手,接过了维利的食盒,选择他是因为巴克还受着伤。巴克见状,不以为然地耸了下肩,在她身边坐了下去。

    分发完食物之后,勤务兵又开始派发邮件。在战争初期,希特勒还是比较在意军人的心理,他认为家人的信可以鼓舞战士们的斗志。所以,他要求尽量将信函、邮包送达前线。

    海德尔收到了一件母亲编织的羊绒毛衣,维利收到了marrku(一种蛋糕),巴克收到了老婆寄给他的保暖鞋垫……除了弗里茨,几乎每个士兵都收到了从家里寄来的信件。

    气氛一下子冷清下去,各自认真地读信。所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啊!想起往年圣诞节时,合家团聚的欢乐场景,大家的思乡之情都油然而生。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没有亲情的滋润,感受不到家乡的温暖,只有战火的洗礼和残酷的纷争。

    “妈妈膝关节的风湿又犯了,今年没有人照顾她了,她的两个儿子都上了战场。”夹杂着对战争的恐惧和对母亲的内疚,眼泪不由从海德尔的眼眶中流出来,“她在信里说,希望我们能够给她送终,而不是她给我们。”

    这话说得一下子触动了很多人的心境,他们当中一些就像海德尔一样,刚满18岁而已。

    “上帝保佑,你会活下去的,我们都能逃过劫难,平安回家。”坐在他旁边的一等兵恩斯特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安慰他的同时也在说服自己,道,“我们德军是最坚韧的战士,我们会带着苏联人的头颅回家。”

    “真的吗?上帝真的会和我们同在?”

    弗里茨扔过来一瓶酒,道,“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想这么多。”

    海德尔擦了擦眼泪,拧开盖子灌了几口,问,“上尉,你难道不怕死吗?”

    “死是解脱,有什么可怕?不死不活,生不如死,那才可怕!”他答道。

    闻言,林微微不禁转头望向他。只见他斜着身体,靠坐在角落里在抽烟,嘴里吐着一圈圈的烟雾。轮廓分明的脸庞一半隐藏在阴影下,烟雾萦绕,显得朦胧而颓废,整个人呈现着一种叛逆的美,就像地狱门前的守门人。

    感受到她的目光,弗里茨那对琉璃眼珠转动了下,目光朝她这个方向投来。林微微心一跳,急忙向后靠去,让巴克的侧影遮住他的视线。

    海德尔再度喝了口烈酒,小声地嘀咕,道,“我倒是宁愿自己不死不活地活着,也胜过死亡的来临。”

    每个人心里都一片不可触摸的伤,尤其是在这样的氛围中,度过节日。虽然周围满是废墟,一片荒凉,仿若坟墓,可大家的心里还是充满了感情。

    科佩尔冒死从外面拖来一棵被炮火炸断的小松树充当圣诞树,他一边将松树放在火盆边用几把机枪架住,一边道,“真希望,一眼睁开就躺在自己的床上。然后妻子端来早餐,吻着我的嘴唇,说,早安,亲爱的。可现在迎接我的只有热情的尹万们,亲吻我的只是他们的炮弹和斯大林管风琴(一种火箭炮)。”

    这话说得幽默讽刺,可是没有人笑得出来,只是看着火堆各自想着心事。弗里茨站起来,举起烈酒往火盆里洒去,碰到酒精,火苗一下子窜了半天高,瞬间映亮了他的脸。

    他转头,四周看了一圈,然后扬起嘴角,露出一缕笑容,道,“伙伴们,圣诞快乐。”

    这噼啪作响的火盆就像节日里的烟火,里面燃烧着众人的回忆和对将来的向往。谁都恨不得能够插上翅膀,立即飞回去守住父母妻儿,过一个团员的节日,这个愿望也许只能在午夜梦回之际才能实现了。

    维利大方地将家里寄来的一只硬蛋糕割成好几份,分给大家。在节日里,能够吃到这样的蛋糕,也是一种奢侈。

    小酒瓶凑在一起,发出了碰撞的声音,有人叫道,“为我们活着走出地狱而干杯。”

    “为那些死去的兄弟而干杯!”

    “为我们即将面临的战争而干杯!”

    “为尹万们的灭亡而干杯!”

    “为我老婆今年生个大胖儿子而干杯!”

    “为我明年娶到老婆而干杯!”

    “……”

    屋檐上结满了冰柱,挂着冰霜,在阳光下一照,便是散发出五彩缤纷的光芒,仿佛圣诞树上的装饰,有人拿出了口琴吹起圣诞歌。

    很快,对面的地方阵地也响起了风琴的声音,同样是圣诞歌,今天是圣诞节,这一点全世界都一样。

    俄国人的风琴和德国人的口琴一起演奏,口琴的抑扬顿挫,风琴的沉缓恬静,两种风格相得益彰。真是不可思议,前一秒还拼个你死我活的两队人马,却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协调。

    战士们开始唱圣诞歌,分成了多声部合唱,男低音低沉庄重,男中音浑厚庄严,低沉的男音,传达出了对亲人的挂念。

    “你们亚洲也有圣诞节吗?”维利问。

    林微微摇了摇头,道,“没有,这只是你们西方人的节日。”

    “那你们也没有新年吗?”

    “有啊,可是我们中国人的阴历和你们的农历算法不一样,新年不在1月1日。”

    “12月31日不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吗?难道你们一个星期不是7天,一个月不是30天?”

    “具体我也解释不清,反正这是老祖宗留下的风俗,春节一般在1月底到2月初,就像你们的复活节,每年时间都不一样。”

    “有意思。”维利笑了笑,对亚洲文化表现出了一丝兴趣,“看来战争结束后,不光要学太极,还要去中国走一圈。”

    “欢迎你来。”她停顿了下,不经意地说道,“不过,只要不是196.6年就行了。”

    “为什么呀?”

    “在闹革命呢。”

    “咦,24年后的事,你咋知道?”

    林微微被他问得一愣,急忙捂住了嘴,矮油,一个不小心,给说漏了!她干笑几声,忙转移话题。目光看着右手边正试着用没受伤左手写信的巴克,低声问,“战壕里的信真的能够寄到家里吗?”

    同样的问题虽然也问过迈尔,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能。”维利回答。

    “那纸和笔借我用用,我也要写信。”林微微。

    “写给你的父母?还是丈夫?”

    “男朋友。”她下意识地回答,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于是更正道,“男性朋友。”

    维利了解地点头,从军装中拿出钢笔和信纸,递给她。

    她下笔写道,我在斯大林格勒的前线,目前一切安好,战争真是可怕的,希望能够安全归来。

    想了想,又在信尾加上一句,我想你。

    想学士兵放一些随身的纪念品进去,可是摸遍了身上的口袋,除了止痛药和消炎针,什么都没有。灵机一动,她问维利借来匕首,索性割下自己的一小簇头发,用绷带缠紧后,一起塞入了信封。

    在写收信人地址的时候,她小小的纠结了一把,鲁道夫随军打仗,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天涯何方。而弗雷德却有固定的工作点,她能够倒着背出他警察局的地址,于是,她名正言顺地在信封上写上了他的名字和地址。

    林微微她忍不住又问,这信真的能到目的地吗?总感觉相隔了千山万水,就像是地球去火星的距离啊。

    “只要他们不被炸死,就一定能寄出去。你放心!”

    为防止军情外泄,所有的信件都必须由连队里的指挥官检查签字后,才能寄出去。当弗里茨看到弗雷德的那个收信人地址时,不禁一愣,脱口问道,“这封信是谁的?”

    林微微心口一跳,忙举手道,“是我的。”

    “你?”他深思地目光扫过她的脸,问,“你认识党卫军警察上校?”

    “他,他只是一个熟人。”

    弗里茨闻言勾唇一笑,讥讽道,“熟人?在前线上还对他念念不忘的熟人?”

    不知道如何回答,干脆闭嘴不语。

    他没再说什么,也没再刁难他,签下了自己的大名。一会儿后,勤务兵便将那些装着士兵们思念和希望的邮包带走了。

    弗里茨用膳之后,将保温桶里剩下的一些饭菜全部倒了出来,装入食盒,走到那个俄罗斯姑娘面前。她靠在墙壁上,胸脯微弱地起伏着,感觉到有人罩住了自己头上的那片阳光,不禁抬头望了眼。一见到是弗里茨后,脸上顿时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又靠了回去,闭起眼睛不去看他。

    他半蹲□体,撩开挡在她脸上的头发,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不禁有些失望,除了她眼底的那股倔强,长相上没有半点和简妮相似的地方。不过,就光凭那副眼神,已足够让他手下留情,暂时留她一条小命了。

    无法容忍这肮脏的手在自己脸上触摸,她猛地张开嘴巴,咬了上去。弗里茨似乎早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手向后一缩,她自然就扑了个空。她恶狠狠地瞪着他,那目光早已将他千刀万剐了,看着她的棕色眼珠,弗里茨竟然没有动怒。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她张开嘴,然后硬是将饭菜塞进了她的嘴里。但是那个姑娘也真是倔强,他一松手,便噗的一声对准他如数吐了出来。

    林微微在一边看着真替她捏一把冷汗,按照鬼畜男的变态性格,不知道要怎么折磨她了。果然,那双绿色的眼珠中扬起一簇小火苗,纵容她是因为简妮,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容忍她所有的挑衅。

    一把掐住她的颈子,硬是将她按到地上,她的脸就在那些被她吐出的饭菜上。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几乎叫人窒息。

    “吃掉它!”他沉着声音命令,眼中露出那一股狠劲,让人在这一刻不敢靠近他。就连和他关系最铁的维利,看到这情景,也只能在一边无奈地摇头叹气。选择和弗里茨这样的人硬碰硬,可不是明智的做法,因为一旦他翻脸无情起来,会把你逼上绝路,这一点林微微深有体会。

    她起初并不肯妥协,拼命地挣扎着,嘴里用俄语诅咒着。可毕竟男人女人力气有别,更何况她身上受着伤,这样撕扯不清,伤口又崩裂了开始流血。弗里茨对于忤逆他的人,向来不会心慈手软,反抗很快就被他的暴力彻底镇压下去。最终,她只能流着眼泪,伸手抓起地上的食物,胡乱地往嘴里塞。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弗里茨,视他为这辈子最深恶痛绝的死敌,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恨意简直深之入骨!如果现在她手上有枪,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射空整个枪匣子。

    直到她咽下食物,他才松手,阴测测地在她耳边警告,“记住,现在你在我们手里,是我决定你的死活,不是你自己。你最好给我认清这一点!”

    “你打死我吧,你们打死我吧!”她冲着他尖叫,脸上泪痕交错,已经陷在崩溃的边缘。

    弗里茨一把甩开她,没再理她。他站起来,向林微微勾了勾手指,道,“你,过来!”

    林微微心一跳,暗自呐喊,我已经很低调了,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不肯放过我?她低着头,装作没听懂,偏偏巴克这个笨蛋,还伸手推了她一把,好心地提醒道,“上尉在叫你。”

    她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走过去。

    “替她包扎好,我还不想她那么快死。”

    林微微赶紧点头应许,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这个蜷缩成一团的可怜女孩儿。

    她伸手撕开她的裤管,苏联姑娘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向后缩去。林微微看了一眼她的伤口,血肉模糊,都和衣服冻在了一起,情况不太乐观。显然弗里茨,并没有善待自己的俘虏。

    “你叫什么名字?”林微微试着和她交谈,让她不那么抵抗,不然根本无法包扎。

    她抿着嘴,防范地看着林微微,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你要是不回答,我就叫你喀秋莎了。”林微微。

    “我讨厌你这么叫我,就像这些德国蠢猪叫我们的男人尹万一样。”她突然道,停顿了下,又说,“我有名字,我叫莉娅!”

    林微微向她微笑了下,道,“好名字,我叫袁、若、曦,你可以叫我袁。”

    弗里茨这一枪真够狠的,射穿了她小腿上的肌肉,即便以后愈合,也会留下后遗症,不能再像正常人那样奔跑。但不管怎么样,看见子弹没留在她的身体里,林微微多少松了口气。

    替她收拾了下伤,又洗了洗脸,让莉娅看起来至少不再那么狼狈。

    “你为什么会跟着德军?”她问,“你是日本人?”

    本来不想回答,但出于礼貌,林微微还是说了实话,“我是中国人。”

    闻言,莉娅笑了起来,眼中不无嘲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日本正在侵略你们国家,而德国是日本的同盟国。”

    她的语气尖锐,说的话也一针见血,让人感到难堪。林微微被她说得心里发堵,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道,“不错,我确实不该跟着他们。”

    莉娅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在她心里,林微微就是一个背叛者。

    替她包扎好伤口后,微微道,“当初走的时候没想到这点,不过现在已经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就权当是见证历史吧。”

    莉娅听不懂她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但眼中的鄙视却没有因此减少,她欣赏的是那些为国捐躯的同志,而她也随时准备着为祖国献上自己的生命,自己的青春!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

    远方突然传来了压低了的俄罗斯语,所有人的脚步都是很有默契地一顿,连呼吸都屏住了。弗里茨一把将莉娅按在墙上,然后用刺刀抵在她的胸口,低声威胁道,“如果你敢耍我们,你就死定了。”

    “如果我喊,你们也死定了,死一条命有十几条纳粹走狗陪葬,值了。”她不甘示弱地回敬。

    弗里茨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凑在她耳边道,“你要不乖乖合作,我不会杀了你,但是我会替你换上德军的制服,然后将你的眼睛一只只挖出来,割了你的鼻子,拔了你的舌头,剁了你的手指,扔在这里喂老鼠。即便你的战友赶来,也不会救你,甚至连一颗子弹都不会给你,你会浸泡在这臭水沟里慢慢地烂死。哦,不,也许是被老鼠一口口吃掉。”

    他一字字故意说得很慢,要让她听懂,并且害怕。他弯起嘴唇看着她微笑,半隐在黑暗中的脸庞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邪恶而残忍。

    ……

    这画面刻骨铭心,林微微一时看呆了。

    斯图卡呼啸着也向弗里茨这支残部冲来,海德尔立即放出信号弹,提醒飞行员是自己人。在掠过头顶的那一刻,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隆声,林微微本能地抬头,只是瞬间的一瞥,她隐约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海因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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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里宾家的现状,网上的帖子大多数以讹传讹,没有参考价值。请大家搜一下google,就能大致了解里宾家的现状了。

    iki上只有他出生年月,没有死亡年月,所以大家推算他还没死。但是到底死没死,谁也不知道。

    自从他2008年出了这本自传之后,他有一个官方网站,到2011年为止都还有人打理的,但是12年开始就荒废。写给他的email也全部退回来。鲁少爷的是否还安好,没人能肯定。

    说里宾家族没落,那是想当然的,完全没有根据的。没有相信价值。

    以下资料是关于他一个侄子:

    sebastianvonribbentrop,managingdirector

    asmanagingdirector,hesuperfundandasontheimentitteeflobaldirediiment.

    ----

    另一个侄子:

    karl-theodor\'sther(德国国防部长的母亲),christianegraefinundedleherrinvonundzueltzgenanntfaustvonstr(nochristianehenkell-vonribbentrop),shedivorbsp;enobsp;zuguttenbergin1977andmarriedadolfvonribbentrop(鲁道夫的一个35年出生的弟弟,**注释一下:就是说,这个christiane是habsburg遗留下来的皇族血统,先嫁给了gutenberg,然后转嫁给阿道夫,转嫁前有一个儿子,是德国国防部长,而和里宾生的儿子,是鲁道夫的侄子。)thesonofhitler\'sfnministerjoachimvonribbentrop(nsdap),in1985,andhastochildrenfromhalf-brothersrudolfandfriedribsp;vonribbentrop(born1989and1990),karl-theodorzuguttenberghasayoungerbrother,philippfranzvonundzuguttenberg(born1973),homarriedadaughterofgodfreyjamesmaald,8thbaronmaald.

    infebruary2000,karl-theodorfreiherrvonundzuguttenbergmarriedstephaniegraefinvonbismarck-shausen(born1976),thegreat-great-granddaughterofcellorottovonbismarbsp;theprinbsp;ofbismarddukeoflauenburg,knonasthe“ironcellor”andgranddaughterofthepolitigottfriedgrafvonbismarck-shausen(nsdap).theyhaveolibsp;hilehisifeisprotestant(露theran).

    他的家族还是很强大的,去那纳粹化并不代表去地主化,不要把中国文化套进欧洲文化来!

    简单来说,就是他的一个侄子在伦敦开投资银行,他的另一个侄子,就是89年出生的那个和德国前国防部长ka是半血缘的兄弟,其老婆是卑斯麦的曾曾孙女。

    所以,他的家族并没有没落,只是低调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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