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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凤如歌立即警惕了起来。
“别害怕,这是我的影卫,他会把大公子安置好的。”连城对那个黑影使了个眼色,那黑影上前,将大哥扶了起来,接着身影一晃,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不见了踪影。
“父亲和天机阁阁主那边,我会处理好的,你若是不想这样留下,就快些随我离开。”连城见凤如歌还看着那边愣神,一把拉起她的胳膊,带着她快速离开。
“刚刚那几个人说这里是七杀和天机阁的交界之地,往北走是天机阁的百草谷,往南走则是七杀绝阵。而东面和西面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凤如歌一边跟着连城走一边焦急道,“我该从哪里走才能离开?”
“七杀绝阵。”连城道。
“七杀绝阵?”凤如歌惊愕,“那不是死路吗?怎么可能出得去?”
“你自己的确出不去,不是还有我吗?”连城边走边说道。
“但是……之前你费尽心思将我引到了密地,如今又要带我离开,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凤如歌疑惑地问向连城。
“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是我对不起你。”连城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吗?那我便告诉你吧。之前我带着大公子到这里来时,已经被父亲发现了身份。他为了让我恢复记忆,设计将我们引入了密室。在神殿的作用下,我找回了之前失去的记忆,而也就是同时,神殿认出了大公子的血脉。”
“这个消息让父亲很是震惊。因为二十年前馨月圣女出逃,从此便不知下落。而大公子的忽然出现,让父亲笃定他和馨月圣女脱不了关系,而你自然也成为了父亲的怀疑对象。”连城道,“父亲见了我,授意我将你引到神殿来,可是我没有同意。没想到,父亲为了达到目的,竟然通过在我身上下毒,将毒传给了大公子。为了大公子,我只能答应了父亲的要求,将你们引到神殿中。虽然我知道你们是扶摇后裔,可是没有想到,你不仅是扶摇后裔,而且还是……”
“而且还是什么劳什子圣女。”凤如歌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这老天,可真是给我开了个大玩笑。但是连城,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愿意放我离开?照你父亲的说法,我留下来,不是对你们的大计有所助益吗?”
“什么大计不大计,说到底,不过是打着扶摇的旗号,想要实现自己的野心罢了。”连城苦笑着摇摇头,“或许天际阁阁主没有忘却初心,但是父亲如今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复兴扶摇那么简单了……”
“可是……”
“别问了,再问多了我也不知道。”连城笑了一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两个人走得很快,很快就走到了道路的尽头。
凤如歌猛地停下脚步,不解地看向连城,“不是说,东面和西面是悬崖峭壁吗?为什么北面的七杀绝阵,也成了悬崖峭壁了?”
现在在他们面前,就是深不见底,云雾缭绕的悬崖。
连城闻言抬手一指,指着下面深渊的云雾深深,似有海树琼花绽放一般的景象,说道,“这里就是七杀绝阵的玉衡阵,从这里进去,破阵后我们就会出去。”
凤如歌顺着连城的手指看去,见下面云雾深深,不禁蹙眉问道,“你说的玉衡阵,这里面的机关禁制,是在从这里下去的路程之中,还是在悬崖崖底?”
连城闻言上前一步,弯腰拾起地上一块碎石,朝着悬崖下面丢了下去。瞬时间,石子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弹了出去,这力道不知从何而来,只是速度极快,宛如流星追月,高高弹起之后,也不知落到了多远的地方。
见到这种状况,凤如歌眉心蹙起,他没有想到,这看似无害的玉衡阵竟然有如此威力,这机关禁制这般厉害,若是万一有了行差踏错,她出不去到底该如何是好。
连城收回眼神,平静地看向凤如歌道,“玉衡阵看似深不可测,想要破阵倒也不难,只不过,我们需要至少三个人的力量。”
“三个人?”凤如歌有些发愁了,“可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主子,还有我们呢!”凤如歌话音刚落,无欢欢脱的声音传来,凤如歌转头看去,发现无双和无欢两人从后面走来。
“你们也来了?太好了!”凤如歌惊喜,“我刚刚还在想,我该怎么样把你们带出去呢,没想到你们倒是先等在这里了。”
“是连城公子让我们在这里等着的。”无欢说道。
“连城……”凤如歌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连城,“之前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你我之间何需这些话?”连城微微一笑,“更何况,是我把你们拉上了船,自然要负责把你们送回去。如今时间紧迫,我先和你们说一说破阵之法吧。”
连城为凤如歌等人讲了破解之法后,不用连城再多说些什么,无双和无欢都迅速找准了自己的位子,做好了准备。
因为凤如歌武功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和连城一道。连城带着凤如歌站在坎位,无双站在爻位,无欢站在坤位,三位为生门,一位为死门,生门先破,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七杀机关禁制的精髓之道。
四个人自此再也没有耽搁,各自到了合适的位置,从连城早就找好的路,一点一点地往下面攀爬,下面是不可见底的深渊,加上中途又有机关禁制的阻挡,四个人且停且行,进展极为缓慢。
七杀绝阵的机关禁制是扶摇女皇耗尽皇族最后的机关高手布置而成,极为凶险,但这也是为了绝对地保证七杀的安全,因此这样一来,凤如歌三个人一路就历经了艰险,比他们原先预想的还要困难十倍的破阵过程,让凤如歌心中,越发沉重了起来。
七杀的实力,还真是深不可测。若是没有连城,恐怕她就要困在这里了。
一个时辰后,连城先行打开了属于他的那方的阵眼,随之,无欢成功,再后,无双也不甘示弱的紧追而上。阵眼大破,云雾缭绕的情景就消失了,四个人迅即赶到了生门路口等着,接着感到脚下一阵山摇地动,整座山都在震颤的威势后,四个人终于到了谷底,层层迷雾推开,一条小路出现在四人面前。
“公子,从这条路一直走,你们就会回到来时的路。”连城将凤如歌送到路前,停下了脚步,“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放心,我会照顾好大公子的。”
“我当然信你。连城,好好保重,等我查明一切,会回来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凤如歌点头,和连城告别后,带着无双和无欢转身离去。
注视着凤如歌三人的身影消失,连城终于转身,朝着七杀绝阵走去。
☆☆☆☆☆
清晨,百草谷。
容瑾城在房间里用过早膳后,清风从外面走了进来。
等天机阁的青衣童子收拾好东西离开后,清风关上门,走到容瑾城面前,神情有些严肃。
“王爷,昨天晚上这天机阁,似乎有些不对劲。”清风微微蹙眉禀告道。
“你发现了什么?”容瑾城挑眉问向清风。
“昨天晚上半夜,百草谷有些热闹。先是一些人匆匆出谷,半个多时辰后,他们带着一个男子回来了。”清风蹙眉道,“本来百草谷进一两个病人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怪就怪在这里,之前我们从天机老人的屋子里出来后,他并没有离开那个屋子,可不知怎地,半夜他竟然从谷外回来,而且行色匆匆!王爷你说,这里面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男子你可看到了?是谁?”容瑾城问道。
“我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并没有看清。”清风摇摇头,“而且百草谷的人很小心,将那个人保护得密不透风,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接近他。”
“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容瑾城眸光深邃了起来,“这天机阁,还真是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啊!”
“需要属下再去查探吗?”清风问道。
“不用了。我们毕竟是有求于人,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不要多问的好。”容瑾城摇了摇头,没有多想,他手中把玩着一个铜钱,深邃的目光带着探寻注视在铜钱上。
“这个铜钱好生熟悉……”清风注意到容瑾城的动作后,想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道,“这个铜钱,我记得昨日在天机阁阁主的房间里看到过!可是王爷,你这里怎么会有这种铜钱呢?”
“这铜钱的花纹样式极为独特,一看就是特制的,应该是独属于天机阁的。”容瑾城沉吟,“但是独属于天机阁的东西,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本王身上呢?”
“这个铜钱……王爷是从何得来的?”清风探寻地看向容瑾城。
“本王若是知道这个铜钱是从何得来的,就不会这么麻烦了。本王只记得,从幽灵宫密室被救出后,这个东西就在本王身上。”容瑾城揉着头道,“本王想,这个铜钱或许和本王之前丢失的记忆有关。但是本王不解的是,天机阁的东西怎么会到了本王这里,难不成本王之前在密室,碰到了天机阁的人?”
“天机阁的人按理说不会出现在那里吧?”清风担忧地看向容瑾城问道,“王爷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想不起来,而且越想头越疼。”容瑾城蹙眉摇了摇头道。
“那王爷就先不用想,天机老人不是说可以帮您找回记忆吗?您再耐心等几天就好。”清风宽慰道。
“可是本王担心的是,如果幽灵宫和天机阁真的有什么关系,天机老人会愿意帮本王恢复记忆吗?”容瑾城幽幽道。
“不是还有祈月公子吗?王爷不必担心的。”清风道。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门前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清风去开门,打开门后,只见祈月站在门前,温润的眉宇间带着些许不安的神色。
“祈月公子,快请进。”清风将祈月请到了屋子里,把门关好后,祈月快步走到了容瑾城面前。
“你怎么来了?”容瑾城看向祈月问道,“不是说三天后才开始医治吗?”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治病的事。”祈月深深蹙眉坐下,他神情颇有些不安,“昨天晚上谷里发生了怪事,我心里感觉有些不安,想来问问你的看法。”
“发生了什么事?”容瑾城挑眉问道。
“昨夜谷里送来了一个病人,这件事你们知道吗?”祈月忧心道。
“知道,清风刚刚说了。有什么问题吗?”容瑾城问道。
“你可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的,风月楼送过来一个病人,前不久爷爷将他治好了,他便出谷了。”祈月说道,“可是昨晚这个人就是之前风月楼送来的那人。他明明已经痊愈,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又被送了回来,而且还是昏迷不醒。”
“难不成是因为天机老人没把他治好,他的病复发了,天机阁砸了招牌,以至于昨夜那么热闹?”容瑾城笑着打趣道。
“如果是那样倒也罢了,但是我震惊的地方不在这里!”祈月神情有些严肃,“之前这个人,爷爷从不让我插手。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昨日那人被送来时,我无意间看了一眼,竟然发现那人和凤世子长得一模一样!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凤世子,可是后来我发现,他并不是凤世子。但是匪夷所思的是,他之前并不是这个样子!”
“和凤如歌长得一模一样?你确定那不是凤如歌吗?”容瑾城闻言心中大惊,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不敢置信道。
“我敢确定,他不是凤世子。”祈月笃定地说道,“之前爷爷不注意时,我给他把过脉,而我昨天夜里又趁乱给他把了下脉,发现就是他,但是他不是旧疾复发,而是中了一种很霸道的毒!”
“和凤如歌长得一模一样……”容瑾城沉思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祈月问道,“你可还记得,他当初得的是什么病?”
“爷爷从不让我插手他的事情,我之前给他诊脉的那一次,也只是在他痊愈后,所以他之前的情况,我并不清楚。”祈月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容瑾城深深蹙眉,陷入了沉思。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就在眼前,就在他脑海中,但是好像总有些烟雾缭绕包裹在它周围,让他看得不甚清楚。等他细细去想时,却又觉得头疼欲裂。
就在容瑾城难受地揉着头,想要想起些什么时,忽然门前再次传来了敲门声,青衣童子稚嫩的声音在门前响起,“贵客,阁主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