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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鬼仙和你有什么联系?”“有心了,师弟。”极光道人的面容上宽慰了许多,空荡荡的袖臂一甩,卷出万千道冰杖,阻隔住竹林外的脚步声:“师弟,你赶紧走吧,那些老家伙又派人来了。”
“哼,总有一天我狄谨要这天遮不住我的双眼!”
“听风、细雨!”狄谨深邃宁静的眸子静静的看了极光道人一眼,朝着天空静静的吹了一个哨子,发出一声爆喝:“师兄,你好好照顾自己吧!不用再分裂神魂了,你要的东西我会帮你留意的!”
纵身一跃,点地之间,狄谨垂直的爆射飞入空中,站立于一只硕大的鹏鸟之上。看了眼,下方的万竹林,封印之力十分的完好,不见半点破裂。狄谨不由凝视着手中一枚闪闪发光的晶甲嗤嗤一笑。
狄谨走近几步,见极光道人全然无惧,敞开神识的狰狞模样;不由叹了一口气,打量了一番他的神魂。
神识微微的探入极光道人的神魂之中,就发现那硕大的元神小人上,竟然硬生生分裂了一个口子,显得十分的暗淡,看情形已经有不下百年之久。
心思起伏之下,狄谨看着极光道人气息微沉的模样,心头一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极光,你是什么时候撕裂自己的神魂的。”
极光道人听到狄谨的话,突然笑了;笑的是那么的宽怀,空洞的眼眶之中幽幽的蓝光静静的望着狄谨:“你注意到了?”
长长的唏嘘声之后,是接连不断的感慨:“八百年了,笔架山喂我送饭衣食住行的弟子换了有七百二十八个,我每一个都注入了一丝我的元神神魂,没有人会注意到的,可以说哪怕是那个鬼仙也只是一场意外!”
“鬼仙?意外?”狄谨的心中一震,细细的打量着极光道人,怪不得刚见面的时候田光集的气虚如此的孱弱,原来是他这些年来一直在不停的撕裂自己的元神,附体于那些弟子的肉身之中逃出万竹林的封印之地。
“有意思,恐怕整个笔架山的先辈鼻祖都想不到会有你这种奇思构想的人才吧?”
狄谨望着皓月当空,凝思之间看着极光道人。
“我呸!要不是我这肉身残疾又神魂受困,谁愿意作出这种自损修为和残缺神魂的事情!”极光道人的面色显得有些阴沉,干咳的声音之中透露着萎靡。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这次你找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狄谨看着极光道人的神情有些郑重,他明白田光集的性格,一般要是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有求于人。这一点,从当年他面对狄振国的威压也从不屈服便可以看得出来。
“我的极光铠甲丢了…”一声叹息声从极光道人的嘴里吐了出来。
“极光铠甲丢了?”狄谨听闻后,心头一震,田光集之所以被称作极光道人,他的一身所长全依靠于这一身极光铠甲,而这件铠甲也是号称千年前笔架山防御最强的法宝;本身就具有器灵,可以自行认主;又怎么可能会丢了呢?
极光道人看着狄谨这副模样,心里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自嘲道:“你以为我会算计别人,别人就不会算计我吗?”
狄谨静静的看着极光道人,倾听着他的下文,他知道那一定又是另一桩不堪回事的往事。
“在一千年九百年前,我刚被封印万竹林才不到一百年,我遇到了一个我中意的女子。”田光集回忆的时候神情是有些缅怀,带着一些感触:“我只不过是一个被遗弃的弃徒,而那个时候有人能够给我一口吃的,一份温暖,我就很满足了。”
田光集空洞的眼眶上流下了一滴又一滴的泪痕,望着那皓月,感受着那一份独孤:“你可以想象那个明明是练虚初期修士的我,被人弄成残废之后,过得有多凄惨。”
“可以说,我之所以可以支撑到今时今日,完全是因为那个人,虽然我看不见她,但是在我的神识感知里,她是一个善良迷人的人。”
狄谨在一旁听着这个曾经的师兄,回忆过去的经历,不由有些悲愤,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故事;一个被山主遗弃的弃徒又被弄成了残废封印,又会有谁回来真心的对待他。
“一切都是抱有目的性的——”极光道人痴痴的喃呢着:“可是就算是那样我还是依旧爱着她,哪怕她偷了我的极光铠甲。”
在这沉闷的回忆声中,极光道人那黝黑的面庞难得的涨红:“直到有一天,我知道她死了。我很痛楚,我不能离开这里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