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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焚海所带来的震撼让暮希心绪久久未能平复。
阿森跟在暮希的身后,耷拉着耳朵,大眼睛滴流滴流地转着,“在下一定竭尽所能帮助暮希大人。”
暮希仍在思考Z的身份,他掌控的执事遍布整个安奈大陆,而他身为A先生的执事,权限完全凌驾于A先生之上,这怎么可能呢?
阿森见暮希没有回应,一下跳到暮希的面前,“暮希大人,你有在听在下的话吗?”
暮希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阿森在面前晃动着手臂。暮希蹲下身子在它的伤口处抚摸过,原本溢出的棉絮奇迹般塞回身体,破损的布条被缝合,好在针法细腻,根本无法看出有补丁的痕迹。
阿森的兔唇裂开,微微笑,“谢谢暮希大人。”
暮希最初见到阿森,只是出于意外才收下它,眼前这只兔子,在成为她的执事后,尽心尽力地守护着她。
“阿森,所有的玩偶都会成为执事吗?”
阿森摇摇头,“并不是,我们也要经过考核,厮杀才能够成为合格的执事。”过去的记忆像黑夜里的潮水,冰冷刺骨,它之所以最后会成为守护者。它曾在幽灵焚海中胜出,周围都是冰冷的玩偶,它们是强者留下的尸体,它们会拼接成巨大的怪物,然后撕裂一个个挑战者。
玩偶们不会流下鲜血,只是会被绞成碎片,或者四分五裂。它们能够感受到痛苦及死亡,阿森的同伴曾在考核中死去,只剩下一个头颅,最后奄奄一息,毫无生机。
阿森在面对暮希的时候,才会毫无保留守护着她。
阿森刻意隐瞒了过去的故事,暮希没有过多去询问,每个人都有无法触及的伤口,包括阿森。从承认阿森是执事开始,暮希就把阿森当作人类来对待。
……
此时此刻,鹿泽与鹿渊两个人正在迷雾森林中穿行,他们两个在树木上来回跳跃,“踏——”足尖踩在手腕粗细的树枝上,上面的树叶簌簌地抖动着,眨眼,他们已经跃上另一颗树木之上。
忽然,鹿泽停了下来,静静听着远处的声音。寂静的丛林里,悉悉索索的声音缓缓靠近,鹿泽的耳朵微微动着。
鹿渊停下了脚步,半蹲在树上,动作轻盈。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远处。
倏然——
声音越来越近,密密麻麻地声音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成千上万嗡嗡地声音席卷而来。鹿泽的双眼中只见到一团黑雾一样的物体在靠近。
鹿泽与鹿渊大气都不敢喘,因为接下来的一幕太过骇然。
一堆森森的白骨从黑雾中跌落,白骨上没有留下任何血肉。
鹿泽眯着双眼才看清眼前的黑雾是什么,类似于蜜蜂的昆虫,嘴部尖锐如蚊的吸管。当它们啃噬殆尽后,开始朝着上空飞舞,翅膀挥动时夹带着血腥气,浓郁无比,令人作呕。
“做结界,这是蚊蜂。”说话间,鹿渊的手势的干净利落,一道结界在他周围展开。
蚊蜂仿若闻到了血肉的味道,整个蜂群开始兴奋起来,它们挥舞着透明的翅膀,成群结队,朝着鹿渊飞去。
鹿泽趁机也制作出结界。
蜂群突然化作两团,一团朝着鹿渊,一团朝着鹿泽。
鹿泽与鹿渊两人同时朝着森林深处中跑去,蜂群穷追不舍,鹿渊喘息着,大声喊道:“快跑!跟着我。”
四处逃窜的两个人令蜂群更加兴奋,饱腹后的蚊蜂更加贪婪,它们的眼睛泛着红光,就像黑夜里点亮的无数灯笼。
鹿渊与鹿泽的速度怎么会赶得上蜂群,它们尖锐的嘴部插进了结界中,细小的身躯仍在拼命钻。
一只,两只,三只……百只。
此时鹿泽脱下衣服,用提灯将其点燃,用剑挑着,明晃晃的火光,吸引着蜂群的注意。
结界上千疮百孔,细小的裂缝骤然变大,“咔擦——”轰然后崩裂。
眼看蜂群要钻入身体,结果一群蜂群涌入衣服上,变成无数星星点点的火种,一颗颗坠落。鹿渊趁机制作了更大的结界,将两个人包裹在内。
“还有母虫,快跑。它们不怕火,怕水。”鹿渊一个人撑着两个结界,支撑结界需要耗费大量的体能。
两个人都耗尽体力朝着森林深处逃跑,四处张望着水源。鹿泽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体力渐渐不支。蜂群仍旧穷追不舍。
不知跑了多久,蜂群依旧跟在身后,它们忽快忽慢的节奏,让鹿渊、鹿泽两人有机会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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