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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有可能是如风说出去的呢?”
“不会的,如风一直在做关于继任司法府总长的事,这次答应赴约已经属于忙里偷闲了,她怎么会有闲心去告诉别人这件事?况且她一直在看文书,都没时间搭理别人啊。”
“你对如风的行迹非常了解嘛。”揉着一团乱发,懒懒步入此地的疾藤接过话题:“不过既然已经说明白了,就证明这里没有真正的凶手吧。现在首当其冲的是想法子解除制约治疗的封印,以及调查出真正的凶手。”
“疾藤说的对,大家不要惊慌,也不要为了这件事相互猜疑,毕竟眼下最需要帮助和宽慰的……是光子啊……”虽说离紫恒殿只有百步之遥,玉灵碧的担心却绵延成一望无际的长线,不知何时才能锁住尽头。
又一次醒来,身边再没有围绕的目光,因为大家都去忙自己的了,有的为了公事,有的为了私利,总之各司其责。
只有她,像个废人一样留在床上,或坐或躺,偏偏不能下地来去自由的走动。喝个水吃个饭都要让探樱来喂,每当这时她总是含着食物愣一会儿,然后吐出去,难以下咽。
春蝶嘻嘻哈哈跑进来找霓裳,穿着新买的粉红色泡泡裙,头上戴着夸张的大蝴蝶结,整个人打扮的像从童话里面走出的小公主。弃忧宫里里外外晃了一圈,最后到紫恒殿仍然没有见到她要找的人,十分沮丧的垂了脑袋。
一撇头,看到了茫然呆愣的相夫光子,问:“喂!你看到霓裳了没有?”
光子的思绪不知道飘去了哪里,根本没听到她的问话。
“喂!——”春蝶朝着光子的耳朵大喊一句。
“啊?……春蝶啊,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你看到霓裳了没有?她去哪里了?”春蝶稍带不耐烦的拧了拧眉。
“我也在找她,但是这两天她都没有出现。”光子回应,语气虚弱而无力,整个人都显得失魂落魄。
“这样啊,那再见!我去找她了!”春蝶摆了摆手,又蹦蹦跳跳的跑出了弃忧宫,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给光子留下。
探樱走进来,连同霓裳一起抱怨,说凤春蝶没良心,明明是少主帮了她这么大忙她却连问候都不问候一下,并且天天跟霓裳黏在一起也不来探望光子。
光子无心去理会这些,谁变了心,谁改了意,谁从仇敌化为朋友,谁从同伴变成路人……因为失去了身体的某一部分,就等于一起挖走了她的心。
心,即使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当面临了一些状况的时候,也会隐隐作痛。
当天晚上光子让探樱扶着自己到院子里坐坐,想呼吸呼吸夜晚的凉风,顺带观赏月色。弃忧宫外不知何时弄了一架花藤,下面竖着杆子挂了一面花帘和竹条编成的秋千。
“我要坐这个。”自从建造完,她还没有坐过,一直以为是小孩儿的玩意今天却莫名的向往跟渴望。
探樱拗不过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到了有点晃悠的秋千座上。然后到她的背后轻轻一推,任其一点一点的向前漂移,再后荡回。
没几下,光子感到对面的小林子里有人影在晃动,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被探樱搀扶着靠近有微暗虹灯的地方。
所以当夜千雪第二天清早来找她聊天的时候,她并没有很惊讶,坐在榻边斜放的靠椅上,静默的等候少年把最终的来意告知。
阳光依旧纯粹的耀目,照在少年的脸庞上让人有不敢逼视的胆怯。
在害怕什么?之前只是觉得阳光刺伤了眼,让她看不见夜千雪面容里的东西,那么现在呢?她根本就不敢抬眼相望。
而答案,果然就如她昨晚听到的那样。
“我们分手吧。”
生离死别的谈话,好像她才是一个介入者。
“因为……真的不合适。”
霓裳哭得眼圈通红,向来娇嫩的声音都变得沙哑无比。
“我知道你会恨我,是我对不起你。”
夜千雪拿出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将哭得泪雨涟涟的人儿揽到怀里,柔声安慰着。
“但是,请不要……不要怪她。”
没有因为晴天霹雳而失色愣神,反而平静的像是在感受一件早已令她麻木的事情:“是霓裳对吧。”
“?!”夜千雪呆住了,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察觉出来。
“果然……”微微冷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真的对不起!”低头,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有勇气,居然敢来跟这样一个强势的女人主动提出分手?等到真的说出来了,又开始莫名的胆战心惊。
光子一直保持着沉默,就像她得知自己失去了双脚的时候一样,平静的让人不认得她。
当初可以选择回到他的身边,自己却毫不犹豫的留下跟同伴们一起战斗,当她和强敌对峙的时候,当她伤得体无完肤的时候,她心里思念的,一直是夜千雪温柔的笑容。似乎……只有他可以融化自己的冰冷,浇灭自己心中的恨意……
可是今天,他竟然背弃了自己,而去选择她最珍视与爱护的朋友?!
飞雪流星的项链、那个夜晚在屋顶相视许下的诺言……都像这杯泼下的水,一去不返。
“啪嚓!”
云罗风树进入紫恒殿之前有打过招呼,没有得到回应便迫不得已径自走了进来,刚刚掀起最后一道珠帘,脚下便多出了一只碎裂的玻璃杯。
不远处的少女弯着身子瘫在床榻边,窗外几杆翠竹的影子摇晃着倒映在她的肩上,阳光的色彩变得淡淡的,却把她的样子笼绕的模糊不清,像印在水里一样。
但是,仍能辨认得出那无法掩盖的苍白。
阻隔双城的那面小湖边,一个穿着亚麻衫子、帆布裤子的束发女性正迷茫的瞻顾着两头方向,不知道该选择哪一边好。
思考了能有四十多分钟,她到底还是踏上了往西走的道路,并在心里暗暗的祈祷,能够顺利找到她要投靠的人。
沿路有一小排淡紫色的风信子,种在矮矮的小坡上,在风里静静摇曳,轻柔的身姿和高雅的颜色,像是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曼妙女子。
那……是她这一生都不敢奢望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