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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儿?”飞龙重复着喃喃说道:“机儿?秘儿?”
除了机儿和秘儿之外另外那一位男性的修真身上是一袭暗紫色的道袍外面披着一件灰黑色的大氅几乎比飞龙身上穿着的九鬼氅袍还要来得宽上一些加上这个道人身材中等没有飞龙来得高大因此这件灰黑色的大氅看起来就显得过大了些把他整个身子都给包没在里面不像衣袍反倒有点像是个特别宽的披风裹身。
他的双层修长宛如剑形星目朗朗有神嘴上蓄着黑亮而且修剪整齐的浓须除了身上那件明显过大的外氅之外还真的有些仙人的标雅气质。
当飞龙和擦肘儿的眼光栘到他的身上时他已是温文地笑了笑说道:“和两位师姊一样我的名字里面有个星字你们可以叫我星儿……”
“星儿?”飞龙又念着说道:“你们的名字倒是挺有趣的……
机儿秘儿星儿……哈哈……”
飞龙在这儿高兴地说着一旁的擦肘儿则是直在心中搜寻着邪宗的散修中有那三个人的名字是有“机”、“秘”、“星”三个字的。
可惜他想了半天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机儿的眼光瞥了瞥擦肘儿依然微微地笑道:“你不用想得这么辛苦了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表而已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横竖我告诉过你了我保证你最后一定会知道我们来历的……现在就不用想太多了……”
擦肘儿被机儿说中了心事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机姑娘一眼就认出了我们的来历甚至连小的是谁都猜到了而小的想到现在对于三位是那方的高明依旧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实在是失礼得很……也代表了小的见识确实是远远不足……”
“你放心吧!我说过你们总会知道我们的来历的……”机儿又笑着说道。
这时候的飞龙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对着机儿问道:“机儿你怎么会猜到我是九幽鬼灵派的人呢?”
飞龙的问题一出擦肘儿也放下了思考注意听着机儿的回答。
“要猜你的来历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机儿还是那一副没什么的笑容挂在脸。的紫红袍式样怪异虽然这样看起来不能推测出它的设计是什么样子但是袍尾长飘显然是外袍的设计而不是内袍的样式………”
飞龙很惊讶地道:“这也有关系?”
机儿噗嗤笑道:“万事万物都是有关系的只要心够细就可以观察得出来。因为你的紫红袍是这种特性所以说起来它本来应该是外袍而不是内袍。这也就是说你外面这件黑色大氅是后来或者是为了这次大会而加上去的……再往下推一步就是表示你的这件黑色大氅应该是宗派里的制武袍服专为某种重大仪武聚会或者需要表明特别身份时才另外加上的并不是你之前原来的穿着。
飞龙听到这儿也只能像擦肘儿那样惊讶得张大了嘴。
“既然这就是你们的制式袍服那么要找出你是那一派岂不就和在现在台上的那些人所穿的样于比较一下就很明白了吗?”机儿嘻嘻地望着飞龙:“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另外两点也支持了我猜你是九幽鬼灵派的预测……第一就是九幽鬼灵派以胸前的鬼头标记数目代表这个人在派中的地位可是你看看自己却偏偏把胸前的这个标记给折进了襟里这岂不是欲盖弥彰更告诉人家你在胸上有代表宗派的标记吗?”
飞龙听到这里只得尴尬地抓了抓头本来还以为顶聪明的这一招被机儿这么一说倒变成了最笨的笨方法。
“下回我教你个方法”机儿又吃吃笑道:“想把胸前的标记遮住最好的办法就是想个自然而然的方式来把标记遮住像是抱个什么东西或是干脆找块皮布披上当作披肩不然就是衣襟开散外卷而不是内折让别人误以为这就是你穿衣的习惯这些都比较不会联想到你这么内折襟里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胸前的标记……”
飞龙听得大点其头非常佩服地说道:“有道理有道理你说的真有道理下次我一定照着你说的话不再这么就把标记折在里面……”
“机儿姑娘方才说还有两点这是其一那第二呢?”擦肘儿又问道。
机儿这时指着飞龙的眼睛说道:“第二当然就是他的眼睛方才在台上观望时很明显地特别注意九幽鬼灵派的动静六位长老一有什么动作他就立刻望了过去
擦肘儿和飞龙对望了一眼飞龙的目光之中满足钦佩而擦肘儿则是心中感叹。
没想到本来让他们觉得很神奇的事被机儿这么一分析倒像是他们两个变成了笨蛋那般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通?
可是擦肘儿知道事实绝对不是如此。
要像机儿这般在着眼的一瞬间想到这么多事分析出所有的可能然后再将每一种可能子以印证过滤这其间牵涉到的眼力见识思想和推论的能力都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得到的。
擦肘儿知道无论这三个人是什么来头都绝对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可是怪的是擦肘儿想了半天也还是想不出邪宗散修中有什么人是符合这三位的……
飞龙则是没有想这么多除了满眼的钦佩之外又兴冲冲地问着机儿:“你除了看出这些之外还瞧出了什么?”
机儿对着飞龙嫣然一笑说道:“瞧出的倒还有不少只是说出来伯吓你一跳而已我之所以会来和你们说话就是有些事儿还没弄清楚因此想来多得一些讯息……”说到这里她那宛如微散细芒的大眼中像是有些什么想不通的事儿那般直盯着飞龙瞧着:“我推测过你在九幽鬼灵派里的身份但是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自己的推测……这让我有些地方很想不通……”
飞龙听到她提及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就有些很不自然了。
这个机儿该不会猜出来我就是鬼符吧?
可是事实上我又不是鬼符。这会不会是她所说的想不通之处?
不会吧?难道我还有什么地方露出了什么马脚被她给一眼看穿了?飞龙自己对自己摇了摇头觉得如果这个女郎真的就这么一眼瞧出了这些那可真是很有些不妙呢……
机儿睁着大眼细细地观察着飞龙的动作和表情突然噗嗤一声笑道:“你现在还有重要的事待办没想到这一扯就扯出了这么多东西而且还很有可能把自己的身份给泄露了所以有点后悔跟我说话?”
飞龙被她的话又生生吓了一跳没想到她就像是能够看穿人的心里那般居然把他心中所想的事给说个正着不由得惊讶得差点连眼睛都突出来了。
机儿又噗嗤一笑地说道:“你别这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行不行?你这个人生性纯洁在邪宗里实在少见所有的心事都从眼睛中自然流露想明白你在想什么连猜都不用猜有什么好惊讶的?”
飞龙虽然听她这么说但是依旧难掩心中的惊奇只是有点愣愣地瞧着机儿:“你你你……你该不会已经猜出来我是谁了吧?”机儿嘻嘻一笑:“你猜呢?”
飞龙连忙摇头说道:二逗个你可别问我我是个最不会用脑筋的人连一些很简单的事儿我都弄清楚要我猜什么东西是不用说的了我一定猜不到的……一机儿摇了摇头:“不对你的目光澄澈中带着某种透然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不会用脑筋的人如果你连一些很简单的事儿都弄不清楚一定是你现在脑子里的讯息不够绝非是因为想得混乱所致……听你这么说就表示你接触真人界必定没有很久;但这和我之前对你身份的推论就有了抵触……”机儿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你问我有没有猜出来你是谁?这个问题我现在也不晓得该怎么简单地回答。”飞龙有些奇怪地道…“这有什么难时?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怎么会难回答?”机儿轻轻笑道:“世间的事可没这么简单就像是有个人一脚站在船里一脚站在岸上你说他是在船里还是岸上?我之前推测你是某人但是又有讯息让我非常肯定你不是某人……这种情形只有两种可能……”
飞龙听机儿的话本来还抓得到她的意思不过听到后来已经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了:“什么是某人又不是某人?什么两种可能?”
机儿也没有回答飞龙的问题反而是对着飞龙和擦肘儿说道:
“这样好了你们简单坦诚地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大约就明白个八九分了你们说行不行?”飞龙和擦肘儿彼此互望了一眼擦肘儿脸上带着苦笑说道:“我们的回答坦诚不坦诚难道凭机姑娘这种小的从未听过的眼力还会分辨不出来?”飞龙很坦然地说道:“行啦!我们也知道瞒你不过的干脆就别这么麻烦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也明白你最不喜欢这么猜来猜去的……这是心思纯真之人的特性……”机儿又向飞龙皱了皱鼻子:“我想问你们的是你们刚才是不是在找鬼符宗主的修罗面具?
飞龙和擦肘儿现在已经明白眼前这位机儿的心智眼力真不是普通的可怕但是她这句话一说出来飞龙和擦肘儿还是忍不住差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老天她连这个也知道?
擦肘儿已经是张着嘴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了还是飞龙结结巴巴地问道:“机儿你你你……你连这个也猜得出来?”
飞龙问出来的这一句话当然已经表示了机儿的猜测是对的了。机儿还是嘻嘻笑道:“从你方才望向九幽鬼灵派的眼光之中并没有一般门下晚辈在看门中长辈的尊敬或者是畏惧反而有一种关怀与担心倒像是你比九鬼姑她们还大耽忧她们在接下来的状况里能不能处理得下来那副模样。既然我已经推测你应该是九幽鬼灵派的人那么在整个九幽派中还有哪个人有这个资格与身份会以这种眼光去看九鬼姑她们这六大长老?”机儿带着笑意地瞧着飞龙:“所以如果这些讯息没错你应该就是九幽宗主鬼符祖师……”
擦肘儿在此时总算是稍微缓过了一口气却像是在看什么怪物那般地瞧着机儿:“机姑娘……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机儿没有回答擦肘儿的问题只是依然对着他笑了笑接着又继续说道:“可是鬼符宗主一向以阴沉心狠著称又都是以面具示人从未在人前露出其真正面目
所以听说也没有人见过其真的面貌到底是怎么样……既然你是鬼符那就该在上面、可是你现在却是在下面而不是在上面那显然只有一种可能……”
“哪种可能?”飞龙很自然地问道。
“就是你为了某种原因不能或者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上去。后来我见到你和盗宗的擦肘儿在一起两个人的目光都在场中游移寻找显然是在搜寻着什么特定的人或者是物。加上我又对盗宗“失手即为奴盗成方自由”的规矩听说过一些所以这些综合起来最大的可能就是你鬼符的面具在盗宗手里失窃了所以才弄得你身为九幽宗王也不好就这么在此时现身台上。因为如果最后迫不得已就这么地上去了莫说其他宗派说不定连你们派里的人都没有几个人认识你呢!”飞龙和擦肘
擦肘儿现在只能目瞪口呆地听着机儿说话:“可是这个推论毕竟只是最有可能的推测并不一定就是唯一的推测所以我才会请你们坦诚地回答我一个问题只要你们找的是鬼符的面具就表示我之前的推论对了九成。”“九成?那还有一成呢?”
飞龙这时已经想到在这个聪明得不得了的女郎面前还是别去管什么秘密不秘密了听了她的话不由得就很自然地接口问道。“这一成就是你问我有没有猜到你是谁我没有办法简单肯定回答你的原因……”机儿定定地望着飞龙:“因为你应该是鬼符但是又似乎不是鬼符……机儿这时所说的话连擦肘儿都没想到。
什么叫做应该是鬼符但是又似乎不是鬼符?飞龙宗主不就是鬼符吗?
飞龙这时看自己的秘密在这位机儿姑娘锐利无双的眼力下已是完全没有办法维持反而变得放了开来就摇头叹服地说道:“真想不出你是怎么瞧出来的……
“我现在还没有瞧出什么真正的内情这也是我来找你说话的原因……”机儿还是微笑着说道:“你既是素有阴沉怪异之名的鬼符可是眼中又是如此透然纯洁这种情形虽然并不符合不过真的推测起原因还是有各种可能的尽管这里面有些可能听起来会很不可思议……但是可能就是可能这是不能改变的。”
飞龙简直已是无话可说于是机儿就又继续说道:“不过尽管各式各样奇怪的可能很多还是可以归成两类:一就是你还是原来的鬼符:只是质性在这一段时间内产生了极其罕见的变化:二就是你其实并不是鬼符可是透过各种因缘凑巧让你通过了你们派中的测试或者是派中重要长老的同意因此就这么地代替起了原来的鬼符祖师……”机儿现在所说的话连擦肘儿也不晓得只是意外而又意外地注意听着。而这时的机儿怔怔地看着飞龙:“这就是我想不通和没有办法确定的地方因为这种推论一个是你依然是鬼符另一个是你完全不是鬼符结果是截然相反的。是或不是都有可能的理由在后面支撑这就让我弄不清楚了。而对这样的问题只有两种办法解决……”
飞龙几乎已是自然性地回答:“哪两种办法?”二是和你谈谈话从你话中的讯息去筛除掉两种可能的其中一种另一个办法就是去和六位长老谈谈从他们的反应中去推测这两种可能的情形。”机儿说道。“那么现在呢?你已经猜到最后的答案了吗?”飞龙又试探性地问了问。机儿点了点头:“因为你的眼睛实在是透出了太多的讯息所以我也不用去找那六位长老谈了现在我就能确定你其实并不是鬼符!”飞龙虽然心中早巳预见自己在这个女郎宛如烛照的眼力下大概是很难不现出原形。不过就这么地听她把他不是鬼符的秘密给指了出来还是让他禁不住觉得头皮一阵麻。“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飞龙最后只好叹了口气问道。“如果你是鬼符碰到现在的状态顶多会有些心急但是还不至于会慌乱因为不管你有什么奇特的遭遇你依然是鬼符有没有面具都一样。”机儿又望着飞龙的表情笑了起来:“可是你现在其实除了焦急之外还有更多的心慌这就表示了你其实不是鬼符的事实因为鬼符的面具是你目前当成鬼符的最大凭借。”说到这儿机儿又噗嗤一声地说道:“尤其你现在的表情就是一副小孩子偷糖吃被逮个正着的模样我还猜不出来吗?”擦肘儿实未料到自己在无意之中竟会现九幽派这么一个大秘密不由得就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一直以为就是九幽宗主的飞龙。而飞龙可不明白他自己才是露出最大马脚的来源只是尴尬地抓了抓头:
“我会这么做也是应魅儿请求的其实原本我也没有要去做什么九幽宗主的意思。”“也是应魅儿的请求?”机儿点了点头:
“从你的话意听起来鬼符的名字就叫魅儿了?”飞龙也点了点头。在高明厉害如机儿这样的人面前他飞龙还能翻出什么花样?“你放心吧!飞龙!”机儿拍了拍飞龙的肩膀:“我之所以会探究这些对你们九幽鬼灵派一点敌意也没有纯粹是我自己喜欢追根究底的习惯有关不会对其他什么人多说什么的……反而我现在真正有兴趣知道的是什么你晓得吗?”飞龙耸了耸肩:“是什么?机儿你可千万莫叫我猜呀!”机儿的眼中像是燃起了什么那般闪动着点点星芒:“我现在真正有兴趣知道的是你飞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从那里来的?”
飞龙又再次听到有人问起这个从以前就一直困扰他的问题同时也再一次地现出了困惑的表情。机儿显然对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竟然引起飞龙如此怪异的反应不由得就生出了极大的探究兴趣。这个看起来极为纯真的怪人身上必然隐藏着什么极为有趣的秘密。机儿的眼中星芒倏闪:心中这么地暗忖着。但是现在还不是探究这个的时机得先把这两个人遇到的困难解决再说。“如果我之前说的都没有错看你们的样子必然是擦时儿对飞龙下手时失风以致于你们方才来的时候擦肘儿不敢同时并行显然就是以奴仆身份自居。然后按照盗宗的习惯必定会由派中更高的高手出动再一次下手。而这一次就把飞龙你那个很重要的鬼符面具给偷走了所以你们只好跑到这儿来看看能不能在现场找到你们盗宗的人然后把面具给换回来是不是这样?”机儿依旧揣测地问道。
飞龙和擦肘儿现在好像也已经对机儿的这种惊人之语有些见怪不怪了闻言只是同时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告诉你们吧!盗宗现在一定不会在这里的他们如果要躲藏应该会在西方的那个离这里最近的食楼里面。”机儿抬眼望了望四周的情势就这么对着飞龙和擦肘儿说道。
擦肘儿听了机儿这样的预测实在是又不能不再次惊讶得张开了嘴。好一会儿擦肘儿才面对着机儿以一种宛如见到前辈那般的恭敬语气说道:请…:请问机姑娘……这个这个……
机姑娘如何会作出这种预测?”
机儿伸出秀气的纤指点了点会场中的众人:“你们看现在这儿的人虽然很多但是依旧可以看出什么?”
飞龙和擦肘儿顺着机儿的秀指看出去只觉得一片人头揽动两人瞧了半天还是没有瞧出什么名堂。
“机儿你是说什么?这么要我们看除了很多人之外可看不出什么东西呢!”飞龙用力瞧了半天最后还是只好问道于机儿了。
“那是你们没有注意瞧你们看前面这些人虽然多但是绝大多数都是趁着这个时候跟认识的朋友闲话招呼所以才会让现场显得有点闹哄哄的……是不是?”机儿眼睛往前面溜了一圈说道。“是呀真的有些乱哄哄的……”擦肘儿也点了点头说道:“但是这和我们派中不在这儿有什么关系?”
“那是你太不在意他们所说那些话的内容了……”机儿用嘴往前方那些人群呶了呶:二这些人一大半是朋友难得在这种场合见面彼此问候的声音这就代表一件事……”“什么事?”
飞龙实在是搞不清楚这也可以看出什么事。二这些人最后都是会坐在一起的。也就是说你仔细瞧瞧前面的人虽然很多很乱但是真正落单的人却是不多绝大多数还是会和几个认识的朋友同时坐在一块儿的……这是人的天性使然。毕竟真正完全孤僻的不是没有却也总是少数的几个而已。”“没错确实是这样的这些人多数还是一小群一小群地坐着的真的大部份都还是几个认识的人彼此坐在一块儿的……但是小的怎么还是想不出什么呢?擦肘儿观察了一下也同意却又困惑地说道。“这样还没想到?”机儿轻轻地笑道:“我方才说了这些人里面一大半的人是在彼此寒喧招呼也就是说正在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型群体而另外一小半是在干什么你知道吗?”飞龙这时就接口说道:“另外一小半的声音就是开始揣测着那些在台上以及在台下附近的人到底是哪个宗派……”
机儿回眼瞧了飞龙一下:“不错有些宗派的门人弟子没有资格坐到台上去就在台下自己找了个地方同时坐到了一块儿所以现在台下的那些人除了在辨认台上那些宗主长老的身份之外同时也在辨认着附近特定群体是属于哪一派的弟子……”擦肘儿听到这里终于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这样机儿姑娘真是心思细密得令人慨叹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们盗宗就确实不会坐到这儿来了。”飞龙听得有些不懂:
“为什么你们盗宗这样就不会坐在会场里了呢?”
擦肘儿叹了口气回答道:“主人可能对我们盗宗的习性不大了解我们盗宗最忌讳的就是在人前引人注意所以真人界才会把我们列作隐匿形迹最专门的三派之一。像这样坐在那儿让旁边的人群来猜测我们属于哪一个宗派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形生的……机儿姑娘只不过是这么看上了一眼就断定本派不会在会场之中其见识之广其眼力之尖其判断之准连我这个盗宗的弟子都一下子想不到这里实在是惭愧得该自己掌嘴才是……”飞龙有些惊奇地说道:“是这样的吗?我听机儿说的这个道理好像也没有很难嘛……”擦肘儿苦笑着说道:“主人如果不是机儿姑娘提醒我们去注意这些看其来乱成一团的人竟然真的有成群坐在一块儿的现象我们怎么会想到这个?又如果不是机儿姑娘要我们去注意他们这些人乱哄哄地是在说些什么我们只顾四处找我们派里的踪迹又怎么会考虑到这个?而这些加起来还必须熟悉我们盗宗这个特殊行事习惯具有这般的见识才能够推测出我们盗宗不可能会待在这儿……这种能力事后说来简单但是在事前可不是我们能够做得到的呢……飞龙听得还是有些弄不懂于是擦肘儿就又解释道:“就像猜谜一样当你面对毫无显眼线索或是线索多得乱七八糟的时候要想出谜底就得想破了脑袋而且还不一定想得到。可是等到人家告诉了你答案你才会恍然大悟原来也并没那么困难。可是这种情形你会觉得没有什么是因为别人已经把最清楚的线索拉出来告诉你了如果真的要你这么地在没有线索中去找线索那可不是一般的人所作得到的……就像机姑娘方才所指的那些线索如果她不说我们岂会想得到?”
擦肘儿的话才说完飞龙还没有什么反应机儿已是含笑说道:
“宇宙之内万事必然跟着万缘彼此一定有些牵扯没有什么事会凭空无缘无故就突然生的所以不管什么状态都一定会有些线索的只是看你心够不够细眼够不够利能不能找得到而已。”擦肘儿听得心领神会连忙对着机儿拱手说道:
“机儿姑娘金言玉语让擦肘儿实在是开了不少茅塞……”飞龙听了终于有些了解:“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这就像在乱麻里找线头一样人家找到了交给你你并不会特别觉得怎么样毕竟只是线头嘛可是如果换成了自己去找那可就是个大麻烦了你的意思是这样吗?”擦肘儿连忙点头说道:“没错没错确实是这样的……一“可是机儿又怎么推测到西边最近的食楼里躲着盗宗的十六人呢?”飞龙依然是一副很困惑的表情。他的话一出机儿立刻就美目骤亮盯了飞龙一眼。
连坐在她旁边除了报出自己的称呼之外一直都没有讲话的秘儿和星儿都以一种奇异的眼光望了飞龙一下然后又彼此对望了好几眼。擦肘儿对飞龙的神异显然已经是有点习惯了所以听到飞龙准确地说出了这次派中所来之人的数目也没有什么太过惊讶的表情。他擦肘儿今天遇着的惊奇事儿可实在是太多了多得他有些难以适应。“主人已经能够确定我们派里的人就是在西边的那个食楼里吗?”擦肘儿问道。“应该是没错其实现在留在食楼里的还有二十四人可是其中八位的气机振动和你们的真气属性差别很大因此应该不是你们派里的门下倒是剩下的那十六人元气振动的模式都和你很像尤其是其中一位长着白胡子的老先生每瞬间的气机跳动高达七百一十次虽然只是无意中的显露可是已经比你过了至少七八倍而且袖中真的叠了四层我想这位应该就是你之前所说的四叠宗主了……”擦肘儿叹了口气:“今天我擦肘儿前遇主人在您手上失风后又有幸见到了机儿姑娘总算是大大地开了眼界以后实在是有点怀疑自己还敢不敢这么到处乱闯了……主人你说的没错那位白胡子的老先生正是小的师父也就是盗宗宗主“吹胡子”老先生。”“吹胡子老先生?”
飞龙听了不禁笑道:“你的师父可真有趣居然会取了这有意思的名字?”擦肘儿苦笑了笑:“吹胡子不过时难保夕正是我们派中上一代的高手不过时长老和难保夕长老之前已经向主人说明过了至于我师父会叫“吹胡子”意思就是说他只要吹吹胡子他要的东西就弄到手上了……其他什么都瞧不着。”飞龙很同意地点头说道:“说的是吹吹胡子就能够把要的东西得手那是比什么不过时难保夕要厉害多了……”
说到这里飞龙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般地转头想继续问机儿话却见到她双目隐现异光正直勾勾地瞪着自己像是见着了什么一样便把要问的话儿忘了摸了摸脸说道:
“机儿你干什么这么盯着我瞧?机儿眼中的异芒依然未减只是对着飞龙嫣然笑道:“看来你的功力远远出了我之前的预测……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宛如一团迷雾我们有空得好好亲近亲近……”
飞龙听了机儿的话却误会了她的意思愣愣地问道:“机儿你对我有意思吗?那太好了我也很喜欢你呢……有空我们可以阴阳交合一下吗?”
机儿愣了愣随即弄懂了飞龙的意思不由得脸上唰地立即现出了两朵红晕白了飞龙一眼嗔道:“你在说什么鬼话?我说的意思可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飞龙立即显得极为失望的模样:“啊!是我弄错了吗?呃……
我真是太笨了你这么聪明大概是不会喜欢我的……”
机儿旁边的秘儿和星儿本来听到飞龙之前这么直接轻薄的话几乎是本能地就从眼中透出一股寒芒可是接着飞龙的反应又让她们立刻明白这个家伙实在是有点浑得可以加上又见到他那种完全不掩饰的失望表情忍不住都在心中暗笑。
她们这位心智绝伦的天之骄女居然也会被这个有些呆气的神秘傻子给这么样大大地吃了一次豆腐。
机儿红着双颊见到飞龙那种失望的表情虽然心中有些难堪但是依然忍不住拉了飞龙的袖子一下:“你别这么乱想好不好?我又没说我下喜欢你……”
飞龙听了立即喜上眉梢:“真的吗?那你是喜欢我了?”
机儿只是粉脸含晕地噗嗤一笑道:“喜欢还说不上不过不讨厌就是了……”
飞龙好像是松了口气那般地呵呵笑道:“不讨厌就好了说下定我们相处久了你就会比较喜欢我了那时你说不定就愿意……”
“你方才是不是要问我怎么会猜到盗宗的人会在西边的食楼上?”机儿显然是有些怕这个口无遮拦的呆瓜又说出什么让人窘得难以回答的话连忙就插嘴把他的话给打断。
“是呀是呀!”飞龙显然是想起了之前的问题:“你怎么会猜得到呢?我还是“这么着好不好?”机儿对着飞龙说道:
“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说好不好?”
飞龙抓了抓头:“你这么聪明还有什么不晓得的得要问我?我可笨得很你问我的问题如果连你也不知道那我大约也是不晓得的。”
机儿又吃吃笑道:“你别这么乱说一通我都不说你笨了你怎地老是说自己笨?我只是想确定一些事儿而已你一定能够回答的……”飞龙摊了摊手:“好吧那你就问吧!”“怎么这就要我问?”机儿还是对飞龙嘻嘻笑道:“我得先回答你的问题嘛……为什么我会认为盗宗的人最有可能就是在西边的食楼?主要的原因有三个。”“三个?”飞龙喃喃地重复着。
机儿点了点头:“第一他们不在会场之中但是等会儿邪宗大会开始时他们盗宗的宗王和长老还是必须适时出现所以他们必定就在不远之处这是第一点。从这点上大概就可以定出概略的距离范围。第二他们要选择最适当的时机出现就必须能够观察得到会台上的情形因此最适当的地点应该是可以看得到台上的地方。而这个会台建得颇有一些高度故而想要看得到台上的情形就必须比这个台子还要再高些。从这一点上我们大约就可以推测出盗宗所在之处必须是有一定的高度。第三东西南北四面之中盗宗是属于西方真人界的门派而根据人性的习惯虽然他们还没有就位但是也一定会希望能够看到自己宗派的位置以及情形免得有人跑到了他们盗宗的厢座而他们还不知道。所以从这一点上就可以大约推断出他们应该最有可能是在靠西的方向。”
机儿望了望又开始瞠目结舌的擦肘儿:“西边距离不远高在两层以上的地方看来看去大约就只剩下西边的那个食楼了。”
话才说完飞龙已经是拍手说道:“厉害厉害机儿你可实在是太聪明了原来你就是这么地给推论出来的呀!”
擦肘儿这时也只能以无法置信的语气说道:“这种事居然也能被机儿姑娘给这么地推论出来?还好机儿姑娘以前实在少见芳踪不然我们盗宗只好回家封府再也别出来混了。”
机儿听了擦肘儿的话就摇了摇头说道:“擦肘儿你这么想可就错了盗宗之所以能够名列十二府之一绝对不是只靠着会躲起来的工夫而已。”
擦肘儿立时肃立躬身额头已是渗出了汗渍:“是是……机前辈训示的是擦肘儿一时也被弄得有点糊涂了竟会说出这种不当之语。”
飞龙倒没有把擦肘儿的话看得多严重:“是啦!你们盗宗的气机特性别具一格有自己独门的特色也是很不简单的呢……嗯机儿你说想问我的问题是什?你就快问吧!我还得去和盗宗的朋友把面具换回来呢……”机儿点了点头:“我问你你方才说你能察觉到盗宗的宗主吹胡子老先生在无意中漏出的气机振动是每瞬间七百一十次那时你是只能集中神念在他的身上还是只要那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能让你在同时间一起感应?”
飞龙想了想就回答:“也不用特别集中在他身上因为他并没有聚集神念来阻断我的感应波束所以只要罩住小楼他们每个人的状态我大概都掌握得住。”
机儿听了飞龙的话很明显地现出了激动的神情:“感应波束?在你的感觉中这种大法施起时是那种宛如波束的感受吗?”
飞龙点了点头:“是呀!是好像波束的感觉所以我才会用“波束”来形容嘛……”
“如波而过如束可集聚之可观微尘放之可弥六合上下左右古今宇宙无所不容无所不透……是这种感觉吗?”
机儿又问。
飞龙听得怔仲了好一会儿显然是被机儿的这几句话给说得触动了什么。
过了一阵子飞龙才哈哈笑道:“原来你也会这个方法呀!
我还以为只有我……只有我懂呢……”
机儿轻轻皱了眉头:“你方才说话间停了一下这个方法还有别人会?
飞龙本来想说的是蛟头魔人但是他会认为蛟头魔人也会是因为在他的感觉里他飞龙会的蛟头魔人像是也极熟稔从神念攻击到感应追踪莫不如此故而当他说到这种神念感应时想当然耳蛟头魔人应该也是会的。
可是他毕竟不是蛟头魔人也没有问过他所以话到嘴边就略了过去不料在精敏得令人害怕的机儿面前还是被她一听就听出了问题。
连飞龙也弄不清楚是自己太不会掩饰抑或是机儿实在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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