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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天下未免也太小了,走来走去,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人,居然又撞了个满怀。
芦山下惟妙惟肖的诓骗,有没有成功?
再度相逢,是偶然、还是有意寻仇来的?
东方。
他有个厉害的保镖叫东方,没错的。还有个公鸭腔一肚子弯弯绕的长随。他是那个做主子的。
他还是那么地低调地奢华,虽然头上只戴了网巾,可那挽头发的簪子,可是实打实的莲头金簪啊!
要人命的,她怎么能让这么金贵的人抱着呢?会不会折寿啊?会不会给认出来啊?会不会治她一个欺骗的大罪啊?
不行,千万不能露馅。自己这番吃了这么大的苦头,无论如何也不能轻轻放过。
“东方……”
等等,先听听他要说什么。知己知彼,才能保证打胜仗不是!
什么?肇事的马叫“多宝”?
这名儿取的,够俗气的!已经够富贵了,还想要更多吗?大哥,做人要知足,知足才能长乐啊!
多宝变成多惨,他会不会很生气呢?
多宝居然是这位主儿的坐驾?
太好了,打哭了孩子,当娘的就出来了。
没的说,她这次因祸得福,撞上财神了。
这下可得好好算计一下损失了,就说各种误工费吧:编草辫、教幼弟、洗衣做饭……折算下来,得多少钱?
最最要紧的是她自己。小心肝可能已经给吓得不完整了,需要就医问诊,需要吃药卧床,需要饮食调养,需要家人分出精力来照料……
算下来,都需要钱,需要很多钱。很有可能三天两天都医不好,或者三年五年都不能恢复正常。
合欢镇的人都知道,她之前才刚丢过一次魂魄,是个需要小心看顾的。此次再度受惊,也许,又有一魂给吓得脱窍了呢?
……
直到二舅把若萤接到怀里,她仍旧直着眼睛,一瞬不瞬。随你怎么叫,都不反应。
要不是左右街坊们搀扶着,叶氏早就跌坐到地上了。
“萤儿,萤儿……”
她心痛得直不起腰来。
若苏姐弟几个哭成了泪人儿。
密密层层的街坊不由得为此同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三房真是多灾多难……”
大街的另一头,闻讯赶来的汪屠手执皮带,不管不顾地抽打着自己的儿子,一边骂他不孝顺、不省心,差点让当爹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一边朝大街彼端张望,神色复杂。
拼命四郎救了他的宝贝疙瘩。
看着惊悸的儿子哭得像个娘们儿,汪屠心里五味杂陈。
他也很后怕,浑身的肌肉都在乱颤。他很清楚,他遇上劲敌了,靠着一把杀猪刀横行合欢镇的辉煌历史在今天、被一个小丫头轻巧地翻了过去。
满街都是钟四郎,人人在看钟四郎。
这个天下,成了钟四郎的了。
集胆大与善良于一身的钟四郎,完全地遮掩了蛮横无礼的他的光彩。
人们推崇她,是发自肺腑、欢喜地敬佩,这跟满怀恐惧地仰望他是完全不同的。
钟四郎可以成为他的克星、他们的救星。
他不甘、不忿,却、莫可奈何。
钟四郎能做到的事情,他根本做不到。钟四郎能够挑战疯马,他就不行。
那弥漫天地的腥咸的鲜血,滚烫而狂野,令人无法承受地想要呕吐。
他杀了那么多年猪,宰杀了那么多头猪,这种感受,从不曾有过。
他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了不起,是的,一个小丫头狠狠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件事成为了本年度合欢镇最为有名的一次事件,就连前头的钟老太太,也派了贴身的丫头清夏过来询问。
叶氏请来的季远志,很仔细地给若萤上下里外诊断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若萤有头晕、心悸、呕吐的症状;身上多处挫伤,尤其是双手,给马鬃勒出了好几道血槽,看来三五天之内是好不了了。
“好好养着,多多开导她,不用怕,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在做交待的时候,季远志一再狐疑地瞄着若萤的脸。
有些事实他没敢说,按理,碰到这种情况,孩子不得吓得跟块豆腐似的?
可奇就奇在这里,四姑娘的脉息居然平静得跟个正常人似的。
这表示、她根本就没有害怕啊!
她也没有昏倒啊!
可她就是不肯睁眼,不肯……
他考虑过让她说两句话的,可是看着她这个反应,反倒不敢提要求了。
这孩子明明就是在装病!
到底是为什么?
季远志想不到、也不敢往下深想,只得根据三房的情况,开出了内服和外涂的药,仔细地跟叶氏作了交代。
叶氏再三谢过,让香蒲取了十多个钱来。
季远志数了几个出来,余下了重又交还给叶氏:“三嫂子,不用这么多。给个药钱就行。孩子好了,比什么都好。作为她叔,我给她瞧瞧都是应该的。”
心力交瘁的叶氏红了眼圈,自是感激不尽:“总是这么使唤你,怎么好意思呢……”
季远志摆摆手,皱眉道:“街坊几十年,三嫂子这么说,就真是把大兄弟当外人了。你不说你帮我们家做了这么多年的棉袄,我还一个工钱都没给过你呢,我不是更不好意思?”
这边絮絮地道着家常,外头香蒲正在招呼客人。
因为家里有女眷,不便请男客进门,香蒲就在院子里摆了张方桌,洗刷了茶具,泡了壶滚茶。又端上来两盘子小茶点,一样炒糖豆,一样甘草南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