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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坎此次来帝畿大赛,本欲以一己之力技压群雄,夺个高官显职号令帝畿一众英雄。没想到第三场一开战即被攻的如此狼狈,听得众人嘲笑,又想到在众弟子面前如此丢人,不禁恼羞成怒,心道:“我若再存保留之心,恐怕过不了华去病这一关了,还谈何校场夺魁!”只听他一声低吼,声若牤牛,初时尚且干瘪瘦小的肢体,膨胀鼓起,瞬间肌肉虬结,将龟甲被撑开了三倍有余,同时头顶手脚处均有利角长出。
华去病见他突然变得如此魁伟高大,心中一惊,想不到这老儿居然还有此一招,看来稍后对战还需更加谨慎方可!刚想到此处,只听对面归坎狞笑一声,道:“小子果然厉害,居然能逼我耗费数年修为,显露真身!嘿嘿!那就休怪我辣手无情了!”说着飞身向前,全身如一大块巨石般向华去病冲去。
见他来势猛恶,华去病单凭拳掌怕已抵挡不住,忙向后跃起躲避。不料堪堪升至半空之时,归坎双掌已于地上一撑,一扑之势改而向上,翻了个筋斗,在空中出掌又向华去病腰间劈去。
华去病不敢怠慢,忙出右臂短剑削向归坎右掌,不料剑刃刚碰上归坎掌缘,霎时间火花四溅,“铛”的一声,竟尔为其掌上护甲挡了回来。归坎掌势不收,继续劈向华去病腰腹。华去病见一招未能收效,左掌急出绷簧搭向归坎右臂,接着一按一弹,拧身复又腾空而起,躲过来掌,远远飘落于归坎身后。
这几下兔起鹘落,攻似迅雷,避如飘叶,招招只差毫厘。只把旁观众人看的屏息凝气,鸦雀无声,过了半晌,震天价的彩声才响彻校场。
夏弃疾赞到:“大哥果然了得,招式元气收发由心,远在小弟之上。”吴铭更是钦佩已极,暗想:“不知何时能练成如师父一般的功力,也不枉他老人家的一番教导了。”
彩声未歇,吴铭又向台上望去,只见两人方位互换,又已战作一团。归坎已不似耄耋之态,拳掌威猛击出,步步进逼。华去病则施展机甲六术小巧精要招式,不断与之游斗。
初时吴铭尚怕师父久战疲累,有所闪失,待见师父越斗精神越是见长,才悟本门功夫以外养内,六术不单只重机甲器械的运使,还需修习外门拳脚套路,既可固本培元,又能精进招式中精微之处,看来今后只有加倍勤学苦练,方能牢固根基,学有所成。思及此处,忙又向台上凝目看去。
此时归坎将元气释放,现了真身,一招一式均是虎虎生风,只是攻势虽猛,却扫不到华去病半片衣角。华去病知其如此下去,元气耗费过甚,必不能长久。于是便继续游斗,伺机再行一击制胜。
果然过不多时,归坎出招已不及先前迅捷,喘息之气渐粗,渐渐的攻少防多。华去病眼见时机已至,又看出其躯体胀大后不能回缩,急飞身跃起,左臂出短锤砸向归坎太阳穴,同时右臂弹出短剑自右向左划向其左颊。这一招“双峰贯耳”由不同器械使出,端的是凌厉至极。
归坎左右无法躲闪,只能向后越出,不想力有不逮,只退了半步,钢锤已至,正砸中他鼻梁之上,顿时鼻骨粉碎,鲜血直流。好在华去病手下留情,及时收了短剑,才未伤及脸面。
饶是如此,归坎受伤也似极重,惨叫一声,双手捂鼻而退。华去病见状,不禁暗暗后悔出手过急,眼见胜负已分,忙过去查看归坎伤势,道:“前辈伤重,还请快些下去疗伤吧。华某收招不及,还请见谅!”说着缩回短锤,又向前两步欲扶归坎站稳。
不想归坎捂鼻之时,假作呻吟,两眼一直暗中偷窥华去病动静,此时见他走近,突然双臂暴胀,两掌推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拍向华去病胸口。华去病心存良善,丝毫无备,瞬间被这一掌击的飞出丈余,半空中鲜血狂喷。归坎偷袭得手,奸声一笑,不待华去病落地,追身而上便欲置他于死地。
眼见华去病行将命丧小人之手,半空中忽然闪出两人,身着机甲,形貌一般,各出双锁链缠向归坎四肢,同时又见一人现于台上,稳稳将华去病接住。
归坎心中正自窃喜,哪想到会起如此变故,身在空中,更是无从借力变招,双手双脚同时被锁链缠住,“嘭”的一声摔落于台上。接着只听台下一声怒吼:“休伤我师父!”原来是吴铭见情势紧急,不暇多想,急出三分身相救华去病。待见分身已将师父救下,忙又飞身来在台上查看华去病伤势,夏弃疾和楚楚等也均紧跟跃上。
归坎慢慢爬起,见众人团团将华去病围在正中,知今日已无法再取华去病性命,冷笑两声,起身来将吴铭两分身拉近,略一运力,便将二人挥掌格毕。
吴铭救师心切,已丝毫顾忌不到其他,此刻见华去病面如金纸,呼吸微弱,连忙轻轻将师父从分身处接过抱起,心中慌乱,忙唤夏弃疾前来救治。
夏弃疾一面松开华去病机甲,一面恨恨说道:“大哥怎地如此大意!待我去杀了此恶贼与你报仇!”楚楚忙在旁劝道:“夏师叔不可急躁,华师父此刻还需你来照看医治!”夏弃疾听楚楚说的有理,重重的“嘿!”了一声,赶忙接着救治华去病,又招呼尉迟贲安排属下一起为华去病疗伤。
正纷乱中,华去病缓缓睁开双目,似欲有话要和吴铭说。吴铭赶紧俯身贴耳去听,华去病低声断续道:“你求,尉迟将军,大赛后续可用,皮革裹住器械利爪,如此,如此即可减少损,损伤。”说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吴铭大惊,垂泪道:“师父不必忧虑,徒儿定会谨遵师父之命!”华去病听罢,心头一松,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