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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母亲过世的事情上,李云珠真的插了一脚,那她唯一可能存在的动机,也就是那些产业了!
可为什么是柳心颐?
一切只是推测,且朦朦胧胧间还摸不到头绪。另外还有一件事,皇帝疑心李云珠,竟没有将李云珠召见入宫,而是亲自去到戴府,之后,那日白玉京的刺杀便销声匿迹,如石沉大海,再没有人提起。
夏湘也不犹豫,索性把所有事与戴言交代个清楚。
戴言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最后微微一笑:“我回去会好好想想,让周二派人留意。你别把这些事都挂在心上。无论如何,这些事总有拨开云雾的一日。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
原本,夏湘还想说点儿什么,还想把脑子里的思绪缕一缕,可戴言这样说,她便不再迟疑,同时也觉着夜里的风愈加冰冷了,隐隐有了冬天的感觉。更深露重,她身上泛着疲倦,朝戴言点点头,转身往正房的耳房去了。
戴言站在夜色里,静静望着夏湘的身影,知道夏湘入了耳房,关上房门,才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黑夜里。
……
此时,赵姨娘盯着夏姝的睡颜,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虽然有些疑惑,可还是十分欣慰。这些日子来,夏姝终于安安静静睡了个好觉,没有睁着眼睛发呆,也没有噩梦连连。
柳心颐则坐在床边,借着昏暗的灯光,仔仔细细翻看着厚厚一沓账本,望着珊姐儿露出一丝苦笑。孩子们一点点长大了,等珊姐儿及笄以后,平安顺遂嫁个好人家,得了一世荣华安康,等印哥儿考取功名,有个一官半职,在朝堂上有人庇佑,一生无忧,自己也就再没什么顾忌了。
月光清冽,透着丝丝寒意,将京都笼罩在一片冰冷之中。
宁王倚在床上,连着咳了数声,一声比一声咳得重,似要把心肝都咳出来了。李毅在一旁侍疾,神色复杂。
他明白父亲的病因何而起,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心思复杂,心底生出浓浓的悲哀、难过和一丝恼怒。
宫里传来消息,太子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同时,赵美人却忽然承蒙圣宠,盛宠日隆。如此,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二皇子和大皇子,算计着,筹划着。而宁王却于此时病倒,似一蹶不振。李毅清楚,自己的父亲为何而病,不过是宫里那个女人,如今投入了皇帝的怀抱。这么多年来,自己的父亲一直望着皇宫,李毅知道,他望着的,是那个女人。
甚至,李毅常常会觉得,父亲的眼中似乎只有那个女人,还有那个女人的儿子。而自己,却极少被父亲看在眼里。
李毅望着宁王的目光越发冷漠,父子俩相顾无言,说的话也极少。整个宁王府的气氛越发压抑,连下人们也都觉着喘不过气,行走间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丝毫声响。
宫里,二皇子来回踱步,一双眼愈加阴冷。
白玉京之事皇帝并没有询问他,可皇帝眼中的意味深长和威慑,却让二皇子暗自心惊。他明白,似乎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无法再有所行动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一向性子直爽的老大竟然有如此心机,真是看错了他。
同时,在一处高门大宅中,有一人,脸色更加阴沉。
“皇帝哥哥,你疑我?”李云珠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目光闪过一丝寒芒。
这些日子来,她似无法相信一般,一次次重复这句话:皇帝哥哥,你疑我?
她面前的红木翘头案上,摆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簪子,碧玉七宝玲珑簪。可仔细辨别可以看到,其中一个要比另一个成色要新上几分。她将那支看上去稍稍有些老旧的簪子握在手里,贴在胸口,同时,身子微微扭动,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呼吸愈加急促,口中隐隐透出一丝申吟。
“皇帝哥哥……”李云珠目光有些迷蒙,似灰蒙蒙的黑洞,是无法填满的欲.望。
“皇帝哥哥,我为了谁呢?”李云珠抚上自己的胸口。
“皇帝哥哥,我不愿唤你皇帝哥哥,你是李郎,你明明是我的李郎,可你为什么不愿承认?你为何不允我这样唤你?”李云珠眼中渐渐起了大雾,让她看不清这世上的人和物。
“李郎,你真的对那女人动了心?你怎么会真的对那女人动了心?”雾气更浓,一滴眼泪渐渐凝实。
“李郎,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对,还不够多。”她没有眨眼,眼泪却滚落脸庞。眼泪炙热,却瞬间冰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