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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Re:me还保持了一定距离,毕竟她对我来说仍是陌生人,可灼羽竟直接接受她了。
Re:me思考了一会,随后怀疑地说道:“打理院子……这个院子又属于你……是不是让我成为你的雇员的意思?直接告诉我你要成为我的下一个雇主不就好了吗,还说这么多……”
“不是这个意思啦!”灼羽抢在我前面打断了她,“大姐姐,我们之间不分雇员、雇主之类的,我们是平等的。你先给自己取一个名字吧!”
Re:me对灼羽说的前半部分置之不理:“新的称呼吗?也对,既然我不属于任蒹了,就不该用它给我的名字了。那就让老板为我取一个称呼吧,你随意,我不在乎。”她指向了我。
我和灼羽都皱了眉,Re:me的确不再受任何人控制了,可她的意识形态并未改变,那是一种可悲的、不能自立的奴隶般的意识形态,她就像一条离开了主人的狗,沉溺在过往的记忆里,抑郁着,没有能力开启新的人生。任蒹对她造成的影响太大了——可我又何尝不是她那样的人?我忽然意识道,在那些机器人的影响下,我从来没有向往过异界(准确的说是以忘川的身份去往异界,谋得一定地位),我也被它们麻痹了,像Re:me被任蒹麻痹了一样,满足于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没有上进心,没有光明的未来。我咬牙,更加悔恨、也更加坚定要走出这片阴霾,同时帮Re:me走出她的阴霾。
那就先从新的名字开始吧。Re:me、Re:me……稔寐。我取了一个与“Re:me”读音相似的名字,虽然并不能构成任何明确的意思,但字形很美。
“稔寐,如何?”我问道。
“嗯?”她没有明白。
“稔寐,就是你从今往后的名字了。你满意吗?”我问道。
“稔寐……”她轻轻地念着,一丝一闪而过的笑意被我捕捉到。她点了点头,再次用那没有情感的腔调说道:“好。那我以后就叫‘稔寐’了,我没有异议。那我的工作是什么?”
灼羽牵起稔寐的手,领着她一步步走出去,像安抚小孩一样轻轻地说道:“‘工作’、‘雇员’等词汇就不要再提啦,我们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接下来,我要为你设计一个新发型,再换一套新衣服。现在你是稔寐了,就也要换一个形象了!”
“好,承蒙老板娘的照顾。”稔寐跟着灼羽走了出去。灼羽被她称呼为“老板娘”,又想到我被她称为“老板”,红着脸笑了。我也跟着灼羽走了出去,好奇她会把稔寐打扮成什么样子。
终于,一阵忙活后,崭新的稔寐“出厂”了。她的披肩发绑成了一条长长的马尾,人字形头帘以及周围的头发被剪成了中分式的短发(本来灼羽想都简短的,但我不希望她和我有相似的造型,担心灼羽会因形象与我相似而对她产生感情),两缕黑发垂到胸前。她穿着一件长款牛仔衬衫与黑色运动裤(本来灼羽想为她购买一条长裙,结果被她以‘行动不便’为理由‘申请拒绝’了),外套一件红色毛绒腰带的黑色长款大衣。由于任蒹数据库中的知识储备,我们让她承担了修复机器的工作。我们向她介绍了院子的结构(除了那台量子传输机与院子的背景),但她并未选择与我们住在一起。从此往后,先是由于手术导致的虚弱休息了几天,之后稔寐就整天待在机房里修复其中的机器与我们搬过去的机器人(她有这方面的能力),灼羽则负责打扫整座院子,我会力所能及地协助她们俩的工作,并为她们做饭。每到周末,稔寐和灼羽就会从院子中出去,假扮成人类,采购服装、粮食等生活物资,我则要补上她们的工作,清扫房间、监察机器的运作。我还是不敢踏出院子一步,去往外面的世界,与灼羽和稔寐享受凡世。我是如此的懦弱,不敢面对枷锁之外。在这一点上,稔寐要比我坚强。
一切都在有序地运作着,我们仿佛的确成为了“一家人”,一同照料着院子,关心着彼此。只不过稔寐与我们的交流很少,我也几乎不主动与她交流,我们之间依旧很疏远,虽然我了解她、同情她、重视她,虽然我们之间有共鸣,但不知为何,她对我来说依旧是陌生人——而我也不敢与陌生人交往。稔寐的变化很小,她还机械性地活着,像一台机器人,除了与灼羽逛街时能享受灼羽洋溢出的欢乐以外,她的生活依旧是灰色。我也依旧爱着灼羽,我想她也依旧爱着我。可我们的关系又退回到了从前,我和稔寐对她来说好像没有区别,都是朋友。那天的告白就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她也没再透露过一丝心意,我也没再想过让她离开。
这段时光编造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它给予我了一个强烈的错觉,仿佛一切都走向了平衡,仿佛这种平淡的日子可以永远持续下去。
直到那天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