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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正英、朱亚男二人都没回头,也并没有因为蓦地插嘴的人而感到惊讶。
朱亚男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你是谁?”
背后那清朗语声笑道:“我是我……”
朱亚男蓦地转身,循声飞扑。
转身、飞扑,应该是两个不同的动作。
但在朱亚男这等高手使将出来,却有如一气呵成,而且快若星飞电掣,一下子就抓住那个话还没说完的人,慌得吕正英连忙喝道:“亚男不可鲁莽!”
被朱亚男抓住的是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蓝衫青年,面目也颇为俊秀。
他尽管双手腕脉都被朱亚男扣住,有如上了两道铁箍似的,痛澈心脾,但却是紧咬钢牙,没有吭气。
朱亚男一蹙秀眉,松开扣住对方的双手,扭头问道:“你认识他?”
吕正英笑了笑道:“我不认识他,不过,我断定他不过是对方试探我们实力的一根触须而已。”
一个苍劲语声哈哈大笑道:“小伙子好锐利的眼光!”
随着话声,一位穿得全身臃肿,项间围着一条围巾,毡帽又压得很低,几乎只剩下一双精目在外的灰衣老人,缓步走了过来。
吕正英注目问道:“阁不是谁?”
灰衣老人笑道:“老夫‘黄山逸叟’欧阳泰。”
吕正英淡然一笑道:“哦!原来是‘黄山派’的太上掌门,真是幸会、幸会!”
欧阳泰哼了声道:“你小子少在我老人家面前来这一套。”
接着,才向那蓝衫青年笑道:“现在,你该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吕正英笑问道:“这位,也是阁下的高徒?”
欧阳泰又哼了一声道:“你小子莫老七老八的,既然田斌同你同为一殿之臣,至少你也该叫我一声欧阳前辈才好。”
吕正英笑道:“前辈是令人尊敬的长者,而你阁下却并不值得我尊敬。”
欧阳泰截口笑问道:“老夫哪一点不值得你尊敬?”
吕正英道:“你阁下藏头露尾,沿途派人跟踪,难道也算是作为一个长者应有的行动?”
欧阳泰笑道:“你小子真是自作聪明,沿途派人跟踪你们小两口的,可不是我老夫呀!”
吕正英讶然问道:“那是谁?”
欧阳泰道:“是武扬镖局的人。”
吕正英一怔道:“不可能吧!”
欧阳泰道:“辛老婆子正在等着你,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她。”
吕正英注目问道:“辛前辈在哪儿?”
欧阳泰笑了笑道:“就在资江边的沙滩上。”
接着,又忽有所忆地笑道:“对于真正派人跟踪你的人,你却反而尊她为前辈,是否因为她有一个漂亮的女徒弟呢?”
吕正英“唔”了一声道:“别顾左右而言他,你该答我所问了。”
欧阳泰含笑反问他:“你问些什么啊?”
吕正英招手一指那蓝衫青年道:“这位,是你的徒弟吗?”
欧阳泰点点头道:“不错,这是老夫最小的一个徒弟,是带艺投师的。”
吕正英接问道:“阁下一共有几位高足?”
“八个。”欧阳泰含笑接道:“平常,我戏称他们为‘黄山八俊’,可是,同你小子一比,他们却俊不起来了……”
吕正英一撇嘴唇道:“阁下师徒俩等在这儿,当然不是偶然的?”
欧阳点点头道:“是的,我们知道你即将启关,也判断你们必然会走这一条路,所以才专程等在这儿。”
吕正英笑问道:“是要替我接风?”
“不错。”欧阳泰神秘地一笑道:“但接风宴,却排在明天。”
吕正英笑了笑道:“今宵,先要伸量我一下子?”
欧阳泰道:“也可以这么说。”
一顿话锋,才正容接道:“老夫阅人多矣!像你小子这种资质和禀赋,委实是万中难得一见!”
吕正英截口接道:“这些,可以省了。”
欧阳泰哼了一声道:“老夫是实话实说,可并非是故意拍你的马屁。”
吕正英“唔”了一声道:“在下正恭聆着。”
欧阳泰正容接道:“凭你的条件,尽管朱四娘以往不会好好地调教你,但经过这三个月的闭关进修之后,必然是大有成就。”
吕正英截口问道:“这些都是田斌告诉你的?”
欧阳泰笑笑道:“田斌不过是老夫的消息来源之一,你小子明白了吗?”
吕正英漠然地接道:“好!说下去。”
欧阳泰含笑接道:“朱亚男是‘七杀令’令主以下的第一高手,如今再加上你这位神功大成的武林奇葩,还不值得老夫同辛老婆子,联袂前来恭候吗!”
吕正英冷笑一声道:“你们已组成联合阵线了?”
欧阳泰笑道:“那倒不是,仅仅是这一件事上,形成一种巧合而已。”
一直静听的朱亚男,忽然冷笑一声道:“世间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欧阳泰神秘一笑道:“这大概就是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吧!”
朱亚男哼了一声道:“别臭美了,我看你呀!不过是一双大狗熊而已。”
吕正英却注目问道:“阁下,你那英雄略同的话,如何解释。”
欧阳泰道:“那是说,老夫同辛老婆子,都不约而同地认为你同这小丫头,是我们的劲敌,朱四娘如果失去了你们这一对,就等于失去了左右手……”
吕正英截口冷笑道:“所以,你们才组织临时的联合阵线希望将我们除掉……”
欧阳泰摇头接道:“你小于切莫断章取义,也许我们目前的态势,有点像是临时的联合阵线,但却不会存心要杀你们。”
朱亚男截口道:“纵然你们有此存心,也未曾想到过,有此力量吗?”
欧阳泰却是一点也不以为忤地含笑接道:“至少我欧阳泰没有存不要杀你们的心思。”
吕正英笑问道:“不杀我们,又怎能将我们除掉呢?”
欧阳泰,神秘地一笑道:“这个老夫自有道理。”
接着,又注目问道:“你们两个敢到江边去吗?”
吕正英一挑剑眉道:“阁下,别说目前只有你同‘辣手仙娘’辛玉凤两个,纵然再加上一个‘无敌堡’的淳于老贼,小爷也不把他当一回事。”
欧阳泰一翘大拇指道:“唔!这才不愧是一位少年英侠!”
吕正英哼了一声道:“那就少啰嗦,带路!”
“嗖”地一声,一枝激矢,带着破空锐啸,向吕正英后脑际射来。
那暗箭伤人的,是站在约莫四丈外的一个麻脸汉子,事出意外,距离又近,这情形,使得一旁的欧阳泰,也禁不住脸色为之一变,朱亚男更是脱口喝道:“吕大哥当心!”.就当旁观的人,震惊得心房都快要跳出口腔来时,吕正英从容不迫地,当那枝暗箭即将射中他的后脑的瞬间,冷笑猛然回头,一口将暗箭咬住。
紧接着,他摇首一甩,使所咬住的那枝长箭,以比射过来时更劲疾之势,倒射而回,将那麻脸汉子钉倒地面,口中并向欧阳泰冷笑道:“你好光明磊落的手段!”
欧阳泰连忙接道:“那可不是我的人。”
吕正英道:“不是你的人,是谁的人?”
欧阳泰苦笑道:“将他抓过来问问,不就行了嘛!”
那麻脸汉子,显然被吕正英那神乎其技的回手一箭,吓破了苦胆。
因为,他虽然被一箭钉倒地面,却并未受伤,只不过是钉着肩头的衣衫而已。
但他却以为已经死去,而一直静卧不动。
当欧阳泰提议抓他过来问话时,才使他回过神来,并下意识地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同时嚷了出来:“我的妈呀!”
吕正英已飘落在他的身边,怒叱一声:“不中用的东西!”
麻脸汉子这才翻身坐下起来,紧接着,却又跪了下去,连连叩首道:“公子爷饶命,小的家中,还有八十岁老母没人侍候……”
吕正英冷然截口叱道:“闭嘴!”
“是!”麻脸汉子爬了下去,央求着接道:“公子爷开恩。”
吕正英“唔”一声道:“不杀你是可以,但你得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话。”
“是、是。”麻脸汉子连连磕头道:“小的有问必答。”
吕正英沉声喝道:“抬起头来!”
麻脸汉子身躯一震道:“是!”
他头是抬起来了,但那一副诚恐的模样,却使吕正英直皱眉头:“你为何要暗杀我?”
“小的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令?”
“咱们总寨主的命令。”
吕正英星目神光暴射地问:“是西门锐那老贼?”
麻脸汉子点点头道:“是的。”
这时,旁立的欧阳泰,却向吕正英投过会心的一笑,意思好像在说:“这可不关我的事吧……”
吕正英并没理会欧阳泰的表情,却是目注麻脸汉子,厉声喝问道:“西门老贼何在?”
麻脸汉子身躯一颤,讷讷地说道:“不……不知道……”
吕正英剑眉一轩之间,朱亚男却抢先叱道:“混账东西!方才你说过,奉的是西门锐的命令,这会怎又不知道了呢?”
麻脸汉子苦笑道:“二小姐,咱们总寨主不肯将自己的行踪告诉我,我能去问他吗?”
朱亚男微微一呆道:“说得倒是也有道理……”
吕正英注目问道:“这宝庆府中,是否还有你们的同党?”
“有。”麻脸汉子正容接道:“咱们总寨主已下定决心,非将你置于死地不可,不但宝庆府中有我们的同党,而且这一路下去,一直到夏口,沿途都有我们的人,所以,以后你随时随地都得特别当心有人暗算。”
吕正英一挫钢牙道:“好,我放你回去,请寄语西门老贼,从现在起,不论何时何地,我只要碰上他,就是他的死期。”
接着,沉声喝问道:“听到没有?”
麻脸汉子恭喏道:“小的听到了。”
吕正英怒叱一声:“听到了就滚!”
“是!”麻脸汉子恭喏着又磕了一个头,才站起身来,抱头鼠窜而去。
吕正英这才朝欧阳泰冷冷地一笑道:“现在,贵方是由两人联手,变成三人联手了,走吧!”
欧阳泰苦笑道:“西门锐算是什么玩艺,凭他也配同我们联手。”
吕正英笑了笑道:“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吧,何况你们又是同仇敌忾……”
欧阳泰苦笑如故地道:“你老弟越说越离谱了,试想:你我之间,何来仇怨?”
一顿话锋,又含笑接道:“二位请随我来,咱们边走边谈。”
说着,偕同那位蓝衫青年,当先疾奔而去。
吕正英同朱亚男二人,也随后跟进,一面接问道:“不错!你我之间,委实是毫无仇怨可言,但此番处心积虑地,要将我们除去,又是所为何来?”
欧阳泰扭头笑道:“老弟,方才我已说过,不要将我的话断章取义,你的疑问,一到江边,就可获得解答……”
由城内的城隍庙去江边,也不过里半路程,以这四位的脚程而言,尽管是在闹市之中,也不消多久,即已赶到。
不错,在沉沉夜色之中,是有一位白发萧萧,满脸皱纹的青衣老妪,卓立在江边的沙滩之上。
此人就是最近崛起武林的:“武扬镖局”局主、“辣手仙娘”
辛玉凤。
当欧阳泰替双方引见过后,辛玉凤立即向欧阳泰问道:“欧阳大侠已经同吕公子说明白了?”
欧阳泰含笑接道:“还没有,我想还是由你辛局主说明较好。”
辛玉凤哼了一声道:“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干脆!”
接着,目光集注吕正英,正容说道:“吕公子,我不知阿萍同你说过没有,我这个人,说话做事都是干脆得很,现在我也是干脆地同你说,今宵请你们两个到这儿来,只有两条路任凭选择。”
吕正英笑道:“这倒真算是快人快语,但不知是哪两条路?”
辛玉凤道:“一条是死路,一条是生路。”
吕正英漫应道:“有这么严重吗?”
辛玉凤道:“我老婆子从不拖泥带水,你也可得干脆一点。”
吕正英一整神色道:“好!你说吧!生路如何?死路又怎样?”
辛玉风冷然接道:“生路嘛!自现在起,脱离朱四娘,改投我‘武扬镖局’……”
欧阳泰截口笑道:“辛局主,还有我哩!”
辛玉凤哼了一声道:“你我之间,等这小子的事,说明白之后,再另作了断。”
欧阳泰笑道:“难道我们之间,也得凭武力解决?”
辛玉凤怒声道:“武林中事,不凭武力解决,能凭什么?”
吕正英笑道:“如果二位争执不休,小可可要告辞啦!”
辛玉凤冷笑一声道:“我的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吕正英自我解嘲地一笑道:“好!小可正恭聆着。”
辛玉风接道:“我这个人,最开明,也最公道:只要在改投到我门下来,不但‘武扬镖局’的基业,由你主持,阿萍、阿文两个丫头,我也可以做主许配给你,同时也不阻挠你同朱亚男的好事。”
朱亚男截口娇笑道:“如此说来,你这个人,倒算得上是既开明、又公道。”
辛玉凤绽颜一笑道:“丫头你也同意了?”
朱亚男笑道:“光是我同意没有用,还得我这位吕大哥同意才行!”
辛玉凤目注吕正英道:“小伙子,你说?”
吕正英歉然一笑道:“很抱歉!小可不愿受人摆布……”
辛玉凤老脸一变道:“你跟着朱四娘那个神经病的女人,有什么好?”
朱亚男俏脸一沉道:“你才是神经病的女人哩!”
吕正英却同时说道:“那是我自己的事……”
辛玉凤冷笑道:“好!我自己得不到的,也决不让别人能够得有!”
这时,欧阳泰才含笑接道:“小伙子,现在该不须我再加说明了吧?”
吕正英淡然一笑道:“是的,毋须另加解释了。”
顿住话锋,精目在他方二人脸上一扫之后,才沉声接道:“二位,划下道来吧!”
欧阳泰笑问道:“年轻人,你不多加考虑一下?”
吕正英冷然接道:“我毋须考虑。”
欧阳泰转向辛玉凤笑道:“辛局主,这小伙子的态度坚决,看来是没什么可谈的了。”
辛玉凤“唔”了一声道:“不错。”
“那么。”欧阳泰含笑接道:“你我之间,也该开始谈一谈了。”
辛玉凤冷笑一声道:“你我之间没什么可谈的,亮兵刃吧!”
欧阳泰笑道:“你那成名兵刃‘三绝铜琶”并未带来,我怎好先亮兵刃哩!”
辛玉凤冷然接道:“这场合,讲究的是力量,你要是讲客气,可要后悔莫及的了欧阳泰笑了笑道:“辛局主说得对,看来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锵”地一声,已拔出一个起手式,含笑接道:“辛局主请!”
辛玉凤面含冷笑,两手空空地,缓步而前。
就当这两大势力的首脑,即将展开一场龙争虎斗之间,吕正英忽然沉声喝道:“且慢!”
辛玉凤蹙眉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吕正英笑道:“二位本来是为了要铲除我同朱小姐而来,此刻,联合阵线未曾组成,却先来一个自相残杀,岂非是天大的笑话嘛!”
辛玉凤冷哼一声道:“与你何干!”
吕正英淡然一笑道:“站在我的立场上,我是希望你们打个两败俱伤,我才好轻轻松松地扬长而去!”
欧阳泰截口笑道:“是啊!”
“那你为何还要阻止我们搏斗哩!”
“因为。”吕正英漫应道:“我觉得那样一来,不够刺激。”
辛玉凤笑问道:“你小子认为要怎样才算够刺激呢?”
欧阳泰笑道:“辛局主一向是冷若冰霜,此刻,居然现出笑容来,你小子,可真不简单啊!”
辛玉凤冷然叱道:“少废话!”接着,又目注吕正英沉声说道:“小子快答我所问。”
吕正英淡淡地一笑道:“够刺激的办法,自然是由我向你们的联合阵线挑战,或者是一个一个地上来也行。”
欧阳泰一怔道:“你小子,神经有点不正常吧?”
吕正英笑道:“不!我自信比谁都要正常。”
不等对方开口,又含笑反问道:“二位先行自相残杀,是否为了要争取对付我的优先权呢?”
欧阳泰、辛玉凤,同时点头道:“不错。”
“差不多。”吕正英含笑接道:“这就是了,二位试想,像那样旷时费事的,多不划算啊!”
欧阳泰向辛玉凤苦笑道:“这小子说的倒委实有道理。”
辛玉凤却向吕正英蹙眉问道:“依你之见呢?”
吕正英正容接道:“依我之见,就是由我向二位挑战,那就是简单得多了。”
欧阳泰笑道:“好,且说说你的办法看?”
吕正英接道:“咱们以十招为限,谁能在十招之内将我制服,我同二小姐就投入谁的门下。”
辛玉凤冷笑一声道:“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这是一条死路?”
吕正英正容如故地道:“如果我被杀死了,是我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
欧阳泰点点头道:“好!我同意你的办法,只是,你先向谁挑战呢?”
吕正英道:“这个,可由你们自己决定,拈笺也好,以猜拳的方式也好。”
辛玉凤道:“还是拈阄吧!”
吕正英道:“这拈阄之事,只好有劳朱二小姐来主持了。”
朱亚男含笑接道:“好的,我乐于为三位效力……”
拈阄的结果,是辛玉凤优先,但吕正英却沉声说道:“有一点,我要事先说明,二位也必须遵守才行。”
辛玉凤、欧阳泰点点头道:“你说吧?”
吕正英正容道:“如果十招之内,二位不会杀死我,也不会制服我时,以后可不能再向我歪缠啊!”
辛玉凤、欧阳泰同时点首:“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吕正英接道:“还有二位必须承诺,替我做一件事。”
辛玉凤、欧阳泰同声问道:“做什么事?”
吕正英笑道:“做什么事,我得暂时保密,不过,那绝对是二位能力之内,能做到的事。”
欧阳泰笑道:“如果你要我们去做小偷、做强盗……”
吕正英截口笑道:“那绝对是光明正大之事。”
辛玉凤蹙眉接道:“这个……”
吕正英笑问道:“难道辛局主对这十招之搏,已失去必胜的信心?”
“笑话!”辛玉凤一展双眉道:“好!我全都答应了。”
欧阳泰也含笑接道:“我也是。”
吕正英含笑抱拳一礼道:“多谢二位金诺!”
辛玉凤、欧阳泰二人互相投过一丝苦笑之间,吕正英却正容说道:“辛局主请准备,小可要放肆了。”
他是说干就干,话声一落:“锵”然震响,长剑已经出鞘紧接着寒芒闪处,一式“笑指天南”,径行刺向辛玉凤的“左肩井”大穴。
辛玉凤哈哈大笑道:“小子欺人太甚!居然用这最平凡的剑招来向我挑战……”
她口中说着,人却是不闪不避地,疾伸右手的食中二指,向对方的剑叶挟来。
吕正英这一招最平凡的“笑指天南”,所蕴涵的内家真力,也似乎平凡得很,以辛玉凤的功力和身手而言,她目前这动作,也不能算是轻敌。
但她的两指才出,不由发出一声惊“咦”道:“你小子……”
原来她两指一出,吕正英的“笑指天南”已改为“春云乍展”,也就是由原来的直刺之势,陡地一沉,剑尖上幻出一片寒星,径袭对方前胸的五大要穴,同时,右手还轻飘飘地击出一掌。
虽然变了招式,却还是平凡得很,不过,却是平凡得恰到好处,大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妙。
尤其是那轻飘飘的一掌,使得辛玉凤精目中神光连闪地,沉声问道:“小子,几时学会本门的掌法的?”
吕正英笑道:“这是我自创的掌法呀!”
辛玉凤冷笑道:“准是阿萍、阿文,两个丫头私自传授的了?”
吕正英道:“辛局主,怎么连自己的爱徒也信不过了……”
就这对话之间,吕正英已接连攻出了六招。
这六招中,至少有三招是最平凡的招式。
当然,像这样的招式,对辛玉凤这样的顶尖儿的高手,不会有什么作用。
就当吕正英话声一落之间,辛玉凤已开始反击,并冷笑道:“现在,该我回敬你四招了。”
辛玉凤是准备在最后四招中,将吕正英制服的,以她的身手而言,这四招反击,可真是非同小可了。
辛玉风本来是以“三绝铜琶”成名,但她目前凭借来争夺武林霸权的却是一套神奇莫测的“降魔掌法”。
所以,她一开始反攻,就使出了看家本领,一时之间,但见重重叠叠的掌影,挟着“呼呼”劲风,有若长江大河似的,绵绵而出,使得吕正英被迫而连连后退,连手中的青钢长剑,也显得那么黯然失色。
不过,吕正英虽然有点捉襟见肘,而险象环生,但他却总算接下了对方那雷霆万钧的四招抢攻。
当辛玉凤的最后一招使完时,吕正英飞身飘退丈外,抱剑长揖,含笑说道:“多谢辛局主手下留情!”
也不知是故意装成,还是实情,吕正英的额头上,居然有着一头汗水。
辛玉凤脸上的肌肉,连连抽搐着,此外,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只见她,向着吕正英深深地凝注着,半晌之后,才轻轻一叹道:“我手下可没留情。”
接着,才向一旁的欧阳泰淡然一笑道:“现在就看你的啦!”
说完,立即转身,向府城方向,缓缓地踱去,由背后看来,她的脚步显得那么沉重,好像突然之间,苍老了十年似的。
欧阳泰含笑接道:“辛局主,也不看看我这边的结果,就走了?”
辛玉凤头也不回地答道:“没兴趣。”
欧阳泰笑道:“那么,在下不送了。”
顿住话锋,目光移注吕正英,似笑非笑地接道:“小伙子,来吧!”
紧接着,又神色一整道:“老夫使的是刀,有道是刀剑无眼,你可得小心一点。”
吕正英含笑接道:“多谢提醒!小可有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