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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令人畏惧。
而更令人畏惧的是,这个时代的人命,不值钱。
贵族在城内驾着马车争相比赛,而在他们的车轮下,却是卖花女孩惨死的尸体,以及被撞翻摊子血本无归的劳苦人民。那些斑驳的血迹和眼泪从地砖渗透流入地下,而享有特权光鲜亮丽的贵族们,却只会在结束竞赛后愤怒自己那辆被血弄脏的马车。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金线织就的花纹迷乱双眼,在华美的衣裙之上沾有香甜的脂粉。他们欢声笑语举起酒杯,鞋底却毫不留情碾轧着死不瞑目的尸体。啃食尸体的老鼠油光水亮,正如那些大腹便便的富商从穷人们的骨头里榨出油水。
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妇人,怀里的孩子只是粗粗裹着麻布遮挡寒风,本该是娇嫩的新生儿的肌肤,却有肉眼可见的伤痕与细弱的手臂。只要来一场小小的流感,不要说去寻医生看病,光是挨过病痛就足以困难。脏乱的贫民窟里,随处可见抱着死去婴孩的母亲,她们神色悲哀,表情僵硬如木石。
这样的生命,太脆弱。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想要活下去我想活下去想要活下去不能死在这里绝对绝对不能死我要活我要活我要活要活要活我要活下去活下去永永远远活下去。”
“你就那么不想死吗?”
那是一个声音黯哑如乱葬岗内枯树枝头的乌鸦,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
“是。”
“无论如何都想活下去?”
“是。”
手指神经质的蜷缩,他抓紧身上披着的沾满油污的脏兮兮的麻布,打结的头发垂了下来,只是从缝隙里依然可以看出,那是个瘦的皮包骨的青年。
青年仰起头,脸颊凹陷下去,唯有那双眼睛亮的惊人。
“我不想死,我想要一直活着。”
似乎看到了满意的东西,从神秘的黑斗篷里,流淌出黯哑的声音。
“那么,就成为能够永生的存在吧。”
“永生的存在……是什么?”
忘记是谁告诉他的了。
青年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那方几乎要遮蔽天空的黑色斗篷。
“是国家。”
如同被蛊惑了一样,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旋转着成为魔障。最终,在搜集到取代的必要条件后,他将目标对准了意/大/利。
野心、、渴求、疯狂……伸出的手想要抓牢眼前所见的一切事物,可他越是用力,那些美好的珍贵的便如同砂砾般溜走,等他将紧握的手缓缓张开,见到的却只是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
干干净净,什么都没能抓住。
分不清是前后还是左右,烟尘之中只有接二连三如同雨落般密集的爆炸声响起。若是一般人面对这样的场面,光是要避开烟尘中残破的墙壁和碎砖就已经十分困难,更别提在这样巨大的声音中判断出敌人的方位,甚至是以雷霆万钧的气势直逼对方。
但是阿诺德就能做到。
燃烧着紫色火焰的手铐重重落下,钝击导致颅骨碎裂的声音在这一刻分外明显。并未完全合上的手铐,锁扣的一端异常锋利,如同薄薄的刀片,轻而易举便划破了喉咙。干脆利落解决了面部半毁容的秀丽青年,阿诺德随手甩了甩手铐上沾到的鲜血,仿佛只是在甩开一块污渍。
“被近身后就全无能力,战斗节奏的判断和解读比垃圾还不如,真是……居然被这种人耍了大半个意大利……”
和还在怨念敌人实力不够强的阿诺德不同,因为敌人被解决而终于能喘口气的费里西安诺,甚至连感谢的话都来不及说便靠着墙角迅速入睡。精神上的疲惫令他濒临崩溃,而仿佛在映衬栗发青年此刻嘴角边流露出的安心,连日来始终阴沉沉的意大利的天空也终于放晴,就连空气都清新许多。
“嘛,能够在那样密集的爆炸里接近对方,阿诺德先生才是强的不像人类吧。”
戳戳费里西安诺的脸颊,确定这个被她拉着四处奔逃的青年除非再来爆炸否则绝不会轻易醒来,初雪也终于能够松口气。稍微活动活动身体就能听见体内骨骼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初雪低头检查手中的太刀,随后便一脸的心痛。
“啊啊,都中伤了,如果再慢点说不定都要重伤……国行你还好吗?果然应该快点送你去手入。”
眼角瞥见絮絮叨叨正在说些听不懂的单词的初雪,阿诺德挑了挑眉,却是稍微起了些兴致。
“看来你还有余力。如何,要切磋下吗?”
“这个就算了吧。和我切磋的事情如果被艾娅知道,她会闹别扭。而且彭格列最近的处境不太妙,你还是赶快回去帮忙比较好哦。至于这家伙……”
扶着已经睡死的费里西安诺,初雪指了指整个脑袋都靠在她肩膀上头的栗发青年。
“我会帮你送回去的。”
收起了手里血迹未干的手铐,再次被拒绝了约战的阿诺德耸耸肩。
“你果然很狡猾。”
“哪里~”
初雪笑笑,黑色的长发虽然看着乱糟糟的,但是她眼中的从容依然未变,仿佛阿诺德即使不出现,她依然能够解决那个敌人。
“哼,走了。”
看着这位云之守护者以更快的速度返回彭格列所在的方向,初雪几乎要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而她喃喃自语的话若是被阿诺德听到,恐怕这位初代云守绝对会拼着被艾娅讨厌的后果,跑回来和初雪打一架的。
“之前艾琳娜说阿诺德和乔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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