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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茧，一看就是常年做苦工的。
如今面色蜡黄，双眼凹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人了！
慕云卿心下一沉，手已经先一步摸进袖袋里，想要找出化毒丸给这孩子服下。
虽说未必能救命，可也能缓解身上的痛苦。
但老者慢悠悠的一句话，却让她顿住了手上的动作，瞳孔蓦然收缩。
他道：“这孩子生下来就没了娘，他娘是被太子一气之下踹死的，而这可怜的孩子被贬为东宫贱奴，能活到八岁已经算是他的造化了，如今身子坏了，继续这么熬着，只会更加痛苦！”
所以他才想用粪便来替他解脱？
一瞬间，慕云卿只觉得自己手脚发凉，两股发颤，拿着化毒丸的手也跟着哆嗦。
老者嗤笑一声，转而用粗劣的老手捂住那孩子的眼睛，再将粪便堵在他的口鼻上。
很快，那孩子病的根本没力气挣扎，只落下一滴不甘的泪，就那么去了。
老者冲门口的阿九说道：“壮士，来搭把手，给这孩子埋了吧。”
阿九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看向慕云卿。
慕云卿木讷着一张脸，微微颔首道：“交给君寒的人吧，带出宫，好好安葬。”
“是，宫主。”
阿九领命而去，破冰替上来，继续守在门口。
老者淡淡的看了一眼慕云卿，当瞧见她一身太监打扮后，便笑着摇了摇头，问道：“姑娘是为了慕夫人之死来的？”
他居然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女儿身，而且还看透了她的来意，这老者……果然不简单！
而她也不别扭，先是恭敬一拜，再郑重其事的说道：“老先生那天晚上易了容，但我知道带走那少年的人就是您，如今我的母亲死了，就死在那孩子的手中，我便是要问个究竟才能安心。”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只是随便进了一间瓦房，居然就这么遇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
但无论是什么，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想要知道在二姨娘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那个人才是真正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
老者在铜盆里洗了手，转而坐在那小太监的床上，扬起一双昏花的老眼，声音冷凝的反问道：“姑娘知道了，又当如何？”
“杀人偿命！”慕云卿回答的很直白。
每一个字，都是从她紧咬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老者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姑娘连自己的真面目都不敢展示于人前，又如何替自己的母亲报仇？”
慕家嫡子居然是个女子，这种事不被戳破还好，一旦戳破，那便是要人头落地的！
可慕云卿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愚公都能移动高山，我只是想替母亲报仇，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老者定定的看了一眼眼前女扮男装的小丫头，那绝美的容色，若换回女装，必是倾国倾城，让这世间男子为她痴为她狂。
就像当年的那个女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