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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沉眸想了想，“何东，快发求救信号弹，林响，把所有手榴弹击中在一起，等他们靠近，我们一次投完，希望能争取点时间。”
不一会儿，砖厂变成了战场。
枪击、炮弹声不绝于耳。
慕容飞燕他们打得各自只剩下一发子弹。
周围是黑压压的人群，他们怎么也逃不出去了。
“兄弟们，对不起，是我没有领导好这次战斗，让你们白白牺牲了。”想着那些散落在砖厂各处的尸体，慕容飞燕脸上是痛苦之色，她不该赌气擅自指挥的。
“慕容中校，这不怪你，他们人多，武器又精良，一早就准备在这里，就只等着我们往这里扑，我们是中了圈套。”何东说道。
“慕容中校，请别那样说，参加TL组织，我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今天也杀了不少敌人，就算是死，也够本了。”林响附和着。
话虽如此，慕容飞燕心里的内疚感还是很深。
然而，现在根本不是内疚的时候。
“兄弟们，我慕容飞燕在这里发誓，如果能有幸活着，定要杀光这些敌人，为你们报仇，如果不幸死了，那么我就陪你们在地狱里猖獗，我们再造一个TL组织，将那里的坏蛋统统打尽。”慕容飞燕指天为誓，豪气冲天。
死亡近在眼前，慕容飞燕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恐怖，有默契地彼此相视着，将枪指向了自己的脑袋。
他们TL组织的人，就算是自杀，也绝不能被敌人擒住。
在生死一线中，慕容飞燕突然无比想念着一个人。
她才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楚云霄渐渐从她眼里心里退去，她看到的想到的，都是那一片烂叶子了。
所以，总是忍不住呛他，和他斗嘴，看他气得抓狂，她心里就乐得发癫。
那些感情，就是在这个磕磕碰碰中产生出来的。
多么遗憾啊，为什么在能够珍惜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呢？
她后悔着，为什么自己没有好好地爱一次？
别了，我最恨也最爱着的你。
上官烨，来生我再来和你斗嘴……
慕容飞燕闭上了眼，准备扣动手枪。
忽然，天空传来轰鸣声，飞机在他们头顶徘徊，不一会，巨大的爆炸声在他们的前方响起。
爆炸告一段落，全副武装的TL组织队员在楚云霄和上官烨的指挥下，向砖厂发起了全面的进攻，这会轮到敌人被死死地包了饺子。
敌人没料到会被反包围，很快被打得昏头转向，溃不成军。
慕容飞燕他们精神大振，趁机突围，空手搏击夺下了敌人的枪支，然后攻击敌人，和外围的队员们形成了内外合击之势。
很快，TL组织占据了上峰，控制住局面。
当看到冲锋在枪林弹雨中的上官烨的那一瞬间，慕容飞燕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沸腾了。
相识多年，她第一次觉得，他那么地帅，那么地勇猛，耀眼地让她移不开目光。
“小心！”见远处有敌人拿着枪对着慕容飞燕，而她却呆呆站着一动也不动，上官烨那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要命地跑向她，将她按到了地上。
而上官烨的背部，连中了几枪。
慕容飞燕看到，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她，浑身打着冷颤，尤其是看到他背部流了大量的血，她的脸色异常惨白。
“你怎么样？要紧吗？”慕容飞燕的声音都要哭了般，上官烨是为了救她，才被敌人击中的。
“慕容飞燕，我不过随口说你是只呆燕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呆燕子了啊，刚才干嘛一直呆呆地站着，敌人都拿枪指着你了，有危险也不知道躲！”上官烨那个气啊，用手拍着慕容飞燕的脑袋，想要把她的呆气拍掉般，“亏你还经历了那么多次战斗，真怀疑以前在战场上那朵飒爽机敏的霸王花，是不是你？！”
“还能那么大声说话，看来你没什么事嘛，你的抗枪击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那皮肤比铜皮还厚，你先在这里躺一会，我去配合大师兄他们，把敌人统统消灭掉，为兄弟们报仇！”慕容飞燕拿起枪，就要走。
上官烨一听，眼珠一转，拉住了慕容飞燕，语气突然变得非常虚弱，“别走……我……我快不行了……”
“不会吧，刚才你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呢！我看看，伤哪了？”慕容飞燕一听上官烨的声音那么无力，再看看他身旁那一滩血水，她刚刚放松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别……别碰……我……痛……”上官烨的脸痛得都扭曲了。
慕容飞燕赶紧收回手，“你坚持住，我弄副担架过来，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用啦……”上官烨的呼吸变得奄奄一息，他握紧了慕容飞燕的手，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燕儿……我不怕……死……但是……我怕……有句话……来不及……对你说……就死了……”
“什么死不死，你才不会死呢！”见上官烨的样子，似乎真的很严重，慕容飞燕心乱如麻，“我命令你，不准死！”
她好不容易才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不能让他死！
他死了，她和谁去斗嘴？
他死了，她和谁去打架？
……
他死了，她该怎么办？
“你还是……那么霸道……女人嘛……该温柔点……”上官烨柔情万种地看着慕容飞燕，缓缓地闭上眼睛，“燕……那句话……不说也好……答应我……你要好好……活着……好好替我……”
“上官烨，我不许你闭眼，你听到了没？！”慕容飞燕摇着上官烨，“你那句话，还没说，我不让你死，你给我睁开眼！”
“你这片烂叶子，你再不醒来，我就把你最宝贝的那些飞机模型，全都砸烂！”
“烂叶子，你要敢给我死，我就……我就咬死你……”
上官烨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周围的枪弹声渐渐熄了，楚云霄已经带领手下掌控住局势。
大家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一幕，都不敢相信他们的副指挥官就这样死了。
锐利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上官烨，楚云霄墨眸微闪，开口命令一部分手下打扫战场，一部分跟着他去将藏着的毒品全都查找出来。
慕容飞燕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上官烨身上，并未在意周围的动静。
上官烨，你真的死了？
上官烨，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
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爱你呢！
慕容飞燕忽然低下头，对着上官烨的肩膀就是狠狠一咬，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他动了一下，惊喜地抬头看他，但是他仍然是闭着眼。
她颤抖地将手指伸到他鼻尖，没有鼻息，她的心突地就揪成了一团。
痛得她，不能呼吸。
她的泪如决堤的海，世界，在她眼前模糊一片。
一开始，她搂着他，哽咽着哭泣，后来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声哭起来。
她的哭声，惹得不少人的眼眶都湿润了。
但是更多头脑清醒的人，态度不明地看着慕容飞燕，而楚云霄更是眸光沉沉。
看看慕容飞燕，再看看上官烨，楚云霄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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