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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主又是什么意思?他可从来没有过问过自己和小和尚的日常起居呢。
难道,凤主是想起来给自己指点道藏这个诺言了么?
他不禁走到了小狐狸那里,把饭菜全倒给了小狐狸,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似乎还是在背诵着道藏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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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小和尚打了几个喷嚏,“什么事啊,今儿怎么老打喷嚏?”
他忍住了再次打喷嚏的冲动,看了看手里白芷放在药柜里的樟脑,虽然隔得远,闻了一下,就又有想打喷嚏的冲动。
白芷见他这样急切,提醒道:“小和尚,樟脑不能这样直接拿,对鼻子太刺激了。”
“可是我觉着自从闻了樟脑,我背佛经似乎快了一些。”
九灭小和尚也是看着白芷新制出来的樟脑雪白可爱,这才捧出来瞧瞧的。
白芷勒令不许,这才又撇撇嘴巴放了回去。
这么一大块樟脑,倒是够用好久了。
市场化,暂时她也没考虑过,毕竟京城并非樟木的产地,她做这个,一是为了好玩,二是为了入药,毕竟她更加熟悉后世的验方,里面也有许多用到樟脑的地方。
因为樟木不值钱,她实验室制法也倒还便捷,所以她卖的很便宜。
听闻她的医馆里除了新药,有几个常来看带下病的女客们,都吵着要瞧一瞧。
这几个仍旧都是京中武官们的夫人,有一个也是团练营小武官的夫人,姓陈,见到这樟脑,玉雪可爱,气味虽然刺激,又不是很难闻。
好奇道:“难道是白大夫自己调制的香么?我倒是知道苏合香,檀香,沉香的,这樟脑香,还真没闻过。”
白芷收回给她号脉的手,也是谦虚的笑了一笑:“不算什么香料,不过是一味药,和冰片差不离的那种。”
陈氏听了,反而更加好奇了起来:“你说和冰片差不离,可为什么我闻着,这味道比冰片更加浓烈一些了,别打趣我,我不懂什么药性,但我也算信得过白大夫的,若不是什么好的,你也不会特地做出来?”
白芷这才将樟脑的药用一一告诉陈氏。
陈氏听了也是奇了:“你说这味药,竟能防衣物木头被虫蛀?”
“前几月桃花汛端午讯,家里也是受潮了,我使人打的衣柜又是用的鸡翅木,最不经虫蛀,不如我买一个回家试试。”
白芷便让哑巴包了三个小小的樟脑球给她,说了注意事项之后,陈氏和其他几个武官夫人便离开了。
哑巴刚想再去做事,便被白芷叫住了:“你方才说的,那个绣儿在哪里?我有话要问她。”
因为医馆一大早就有客人,所以白芷没有过问绣儿的事。
但她知道,这个绣儿由哑巴带进来就跟她说了。
她不置可否,但还是松了口放她留下来了。
想起王氏说,哑巴是个大男人,浆洗她的亵衣之类,总有些不便。
虽然白芷来了古代,向来能亲力亲为的都这么做,但最近越来越脱不开身,是时候找个贴身管家了。
也就是丫鬟。
绣儿一见到白芷,扑通地就跪了下来。
“你跪我做什么?我一不是你生身父母,二不是天皇老子,三不是满天神佛,无端折了我的寿。要做我的丫鬟,第一条就得给我把这软骨头给改了。”
这几句话一说出来,绣儿便慢慢站了起来,她脸上还是垂着泪。
白芷声音更冷:“第二条就把眼泪给我收了,我这医馆是替人看病给自己积福积德的,你整日里哭哭啼啼,叫病家看到了,算什么意思?”
这下子绣儿更加委屈,可是她还是擦了擦眼泪,站得挺胸抬头了一点儿。
“这才像个人模样。既你来了我这里,就是条猫儿狗儿,也是我玲珑医馆的猫狗,出去不能堕了我的名声才是,你懂了么?”
白芷用人从来不问过去,只看当下。
她只相信一个原则,手下的兵就像沙,出来什么形状得靠将领来捏。将领对兵是什么要求,兵就只能做到多少。
曾经官职卫生部长的白芷,对于这一道,自然是深谙精通的。
她短短几句话,本来锁着肩膀,哭哭啼啼,毫无精气神的绣儿,挺胸抬头地站立着,倒还真有些干练的模样了。
“我不管你从前做了什么,你的户籍,等三年后我再给你去报,这三年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手下的兵,当然要给许诺。
对于丫鬟这种贴身服务的私人秘书,白芷自然严苛不少。
绣儿似乎也明白了白芷想要个什么样的丫鬟,忙声音大了些,但是头还是微微地低着,道:“是,大夫。”
总算孺子可教,她让哑巴安排着绣儿,把自己的一些衣物,去浆洗了。
白芷拖了三日,才去公堂受审。
这三日,她交代狱卒在王氏牢房里放的樟木粉屑,全是五十年的樟木上取的,药力比她曾经放在自己衣服上的,强百倍不止。
白崇仁和白嵩也曾来求情告饶,可状纸已经地上,府尹这里,自然不能松口。
而且白崇仁的官职是何,金大人的官职,官途,又是何种样,人家府尹大人心里有数着呢。
前几日碰上王正丰,他正要高升外放,算是在牛党里混的不错了,临走还不忘提点自己几句,说是这护官符莫要忘。
金大人是牛大人的爱将,自然前途可期,瞧着上回送那小娘子来公堂的模样,他一个过来人,能有什么不懂的。
什么小小的御史,自然不放在眼里,即便这是李党的御史,也一样。
再加上这个继母,确实做得不地道,好端端的,拿这样恶毒的法子去害嫡女,也为本朝律法不容啊。
这案子竟是不用怎么审的,王氏直接判了再坐牢两月。
看着王氏瞧着自己恨不能拆吃入腹的神情,白芷什么感觉都没有。
“借过一下。”她跟王氏这么说。
这几日睡得都是樟脑樟木涂过的草席草垫,衣服上想必也沾了不少了。
也得让她尝尝,自己想出来的鬼主意,到底是什么个滋味。
这两个月里,可是日日夜夜都有樟木屑,樟脑油等着她呢。
她方才瞧见,王氏身上已经有了红斑了。
白崇仁也在,他没敢再苦口婆心地劝白芷,曾经他见过白芷眼光里一闪而过的狠戾,还以为白芷是要王氏的命呢。
没想到不是。
他跟着进了牢房,这牢房中的气味,可真是混杂在一堆儿,比诏狱那是差远了。
“崇仁,快救我出去,这,这地方不是人待的地方,我,我浑身上下好痒——”王氏巴在栅栏上,一只手不停地抓着衣服,抓出一条条的红痕,慢慢的有血迹渗出来。
白崇仁被这景象一吓,后退了一步:“这,你这是要做什么?不过是两个月牢狱之灾,府尹大人已算是开恩,连杖刑都未动用的。”
王氏听得白崇仁如此说,一颗心简直泡进了冰水之中:“白崇仁,你还算是人么?我和你夫妻好歹这么多年,你见我坐牢竟也无动于衷,想你在诏狱那一会,我是抓心挠肺地担心你……”
她一边说还在一边抓着身上:“这牢里不知是臭虫还是跳蚤,我浑身上下痒的很,你去求求老爷子,他官场上还有几个老朋友,就当是我给你们白家做媳妇,你可怜可怜我还不成么?”
白崇仁闭了眼睛,看不得她抓的满手是血的模样:“好,好吧,我再去想想办法,等天夜了,托这里的差人给你送些硫磺与你——”
他说了几句,忙匆匆逃离了这里。
实在是王氏的模样太过骇人,短短几日,她的眼眶凹陷,脸颊消瘦,前一段日子养出来好气色消失一空不说,眼神里全是怨毒,像是完全的变了一个人。
到底哪里完全变了,他又说不上来。
至少原先的王氏,还有一点娴雅,如今,却是完完全全的消失不见了。连带着脸上的那一点原有的姿容,也都变得丑陋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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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培楼这几日,除了为玲珑的学业烦恼,更是在忙着追缴京城内的辽胡奸细。
前几日,城防和京里的几个捕头差人寻到了几个可疑人物,已经抓到了死牢之中。
他连日盘问之下,才令这几个辽胡死士,吐出事实。
原来完颜昱之没有往西南那条路走,反而是回到了京畿的老巢。
这个完颜昱之,还真是狡兔三窟。
不过想到四皇叔对他下的狠手,他又觉得,完颜昱之或许是要在一个安稳的地方养伤。
这才没有立刻往西逃走。
他策马带着几十名精骑兵,来到了京畿的一处茶行。
“就是这里了,王爷。”徐忠指着茶行说道。
这完颜昱之也是狗胆包天,受伤后也敢在京畿潜伏这么久。
茶行的门被强行撞开后,顾培楼还没有带人冲进去,完颜昱之已经一把刀架在了一个女子的脖子上,慢慢从木质的楼梯上,一步一步地走下来了。
顾培楼定睛一看之下,这女子不是别人,竟是凌家小七。
她怎么会被完颜昱之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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