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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白芷早就诊出了她是男胎,只不过顾虑到她是后宫妃子,等她胎大一点,更加妥善的时候,才肯告诉她这个男胎的消息。
庄妃却觉得,白芷必定是为了这一场提升试来的。
于是这就成了庄妃心里的一件事,跟王嬷嬷讲了之后,王嬷嬷才嗨了一声:“我当是多大的事儿呢,白神医不跟您说,还不就是怕您要生产,为了这个又要费神么。这事儿啊,您可以私下里跟皇上说一声。”
庄妃有些好笑,也许真是这么着也说不定,自己倒是一孕就傻了。
“可,如今的太医院,高士英挂冠,严明又不成了,是谁主事呢?”
王嬷嬷指了指东边儿,眼神里带着一点儿了然:“娘娘,您可真是孕傻了,这太医院,可不就是陛下的地界么,当初陛下信高士英,这才给了他提点的位置,如今高士英负了陛下的信任,陛下自然是提了宋御医了。”
这宋御医也巧了,就是白芷和高士英斗法,解毒水银的时候,一直给高士英戴高帽子的那个。
谁知道,高士英倒了,他却上去了呢。
庄妃点了点头,陛下不爱请凌家人治病,兼且连法印大师都不怎么信,全都是扶植太医院。
她进宫以来,都是如此。
而且重用牛党时,常常在医药一事上推陈出新,针砭时弊,这几日连连发布取缔巫医的法令,这种感觉,从她初初入宫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她还觉得奇怪,太后是凌家谷出来的人,自己也精通医术,怎么就非得弄个太医院,这也太累赘了。
可后来才知道,陛下是自己和妃嫔的病,都是由太医院治的。
如果有些没眼色的妃嫔生了病绕过太医院,自己去找大夫,比如说法印,或者别的什么,陛下当时淡淡的,回过身去,那个妃嫔必定失宠。
她也是现在才回过味来。
好在自己病了那会,还是请了太医的。
她心头莫名有些发紧,总觉得自己的这次回味,好像打探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
因此王嬷嬷在边上说些什么,她也好像是过了一遍耳朵,并没到心里去。
这消息也传到了问心宫。
拓跋珍手臂已经好了大半,正在挥着新鞭子,鞭子刷一声响起了长啸,便落在了一颗高高的水杉上,树皮崩落了大半,深深的鞭痕也入了树里。
“什么,那个白芷惹了大麻烦?”
拓跋珍心头喜悦非常:“怎么会这么巧,我还想着,找一个快死的大官儿子给送过去呢,怎么就自己惹了祸了?”
落井下石她最爱,所以拓跋珍非得让宫人一遍遍通报着消息,听闻白芷去了庄妃那里。
她又是冷哼了一声,不过才不开心了没多久,想到白芷尴尬的处境,这才恢复过来:“去庄妃那儿有什么用?第一本医书按说是该行医满十年才印的,可她不但印了,里面的内容还是滑天下之稽。我就等着看她怎么倒了。”
说完她抚弄了一下鞭子:“不知道,这时候再治死一个大官的儿子,她又该如何自处。”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里全是狠辣和讥讽,叫来了宫人:“去,打听打听,京城可有几个大官儿。”
她说完这些,就眯着眼睛,陷入了沉思。
好,白芷最好死了,这样,就无人来和她抢王爷了。
就捏死这只姓白的小蚂蚁好了,就像捏死堂叔家的几个小妾一样简单。
舒服窝进了软榻中,拓跋珍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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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医官听说白芷出了这么大的事,再加上有些问题没有想清楚,就去玲珑医馆找了白芷。
见到玲珑医馆门外的盛景,他也是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白芷名声不好,怎么门口等着治病的人,都排到了几里开外去了?
排队的人里面有个金老医官认识的,可不就是冯捕头么,被问了一番,这才告诉金老医官:“您说什么?医书事件?”
听金老医官解释了之后,这才摆摆手,冯捕头摇了摇手:“我不管那个,这时候不来给白大夫拉点儿人气,什么时候来?”
接连问了好几个,都是贩夫走卒,也都和冯捕头差不多的回答。
甚至有一个码头漕运的搬工,这样说道:“您也别再多问了,什么医书不医书,我是看不懂,但是你说白大夫是这样不妥当的人吗?我不信,我们全家的病都是她施恩舍药治好的,我就是把白大夫当救命恩人了。”
还没说几句,就被打断了。
“宝芝堂着火了,火势还挺大的。”
大家都议论起来:“怎么回事,不可能吧?宝芝堂按说是百年老店,据说从来未有人上门闹过事,即便闹事也很快解决的,怎么会着火了?”
白芷背着行医箱,出来朝各位乡亲拱了拱手:“多谢各位父老乡亲在这节骨眼上给我说好话,拉人气,我白芷在这里多谢了。”
“宝芝堂有个病人,他派人请我去给他治病。”
众人,包括金老医官听了也感到不解,从来没有说病人还在一家医馆,就另外再请别家医馆的大夫给他治病的。
这不是活活打脸么。
考虑到宝芝堂走水——
白芷在心里微微撇了撇嘴角,她倒是还没来得及推波助澜,宝芝堂却自己起了火,这样的热闹,她也想去凑趣,更别说宝芝堂里的病人请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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