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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倒是实实在在的。说不定,她也是个可怜人。”
“锦衣玉食、生活闲适的可怜人?”
“锦衣玉食不假,生活闲适也不假,被家人宠得骄纵任性只怕也是真。可她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开心,不快乐,不幸福。毕竟她经历过的事情,咱们知道的并不多。”
薛少河道:“或许她就是天生脾气不好。你太善良,总把人想太好”想了想,又悲愤的补了一句,“除了我!”
“我怎样你了?”
“你防备过我!”
“……”难道她不应该防备他吗?当时她又不认识他。孤男寡女的,要不是叶寻作保,她当初坚决不会同意和他一起上路的。不过现在么……她居然还挺庆幸一路有他的。顾唯念想到这些,忍不住唇角弯弯,眉眼中多了几分羞涩甜蜜的笑意。
“好好的,你傻笑什么?”薛少河莫名。
顾唯念俏生生哼了一嗓子:“偏防着你。”言罢,步履轻快的往前去了。
薛少河很快就追上了顾唯念的步子,和她说说笑笑,只是两个人很快就走不下去了。春平县并不大,他们两个走到哪里都能沦为别人瞩目的焦点。
两个人实在受不了或好意或探究或防备的目光,便匆匆离开了春平县。才出了城门,便遇见邢捕头。
那捕头见到他二人大喜,忙道:“我正要赶去石头镇,那边传来消息说找人的事没有进展。薛公子,你再帮帮忙吧?”
……
薛少河再次来到石头镇的锁龙井前。这次,顾唯念陪他一起来了。一旁有许多乡民在。找人的乡民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只有两个实在体力不支掉队了,应该稍后便回来了。
这一路上,顾唯念已经听薛少河讲完了他在两个小镇上的作为。她问道:“你听人说了自己见到的事,便确定这里的乡民是被人贩子给弄走了?这推断未免太武断了吧?”
薛少河道:“那要先将人找到,才知道我的判断正不正确。”问题是人都找不到。
顾唯念道:“其实,若那小风招供了,说不定找人的事也就好办了。他是石头镇乡长的儿子,又敢在锁龙井里弄鬼。说不得,春平驿馆的锁龙井闹鬼,跟这里的锁龙井闹鬼,两者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联系。”
薛少河道:“就他那个样子,一时半会儿只怕不会招供。”如果申德有办法早些撬开小风的嘴,那就两说。
“所以”薛少河又道,“还是我先来找人吧。”
“怎么找?”
薛少河道:“春平驿馆的锁龙井是骗人的,这里的肯定也是骗人的。”他说着,一脚踢开了锁龙井的井盖。井下便飘出来一阵阵恶臭。
其余人等立时被吓得阵阵惊呼。附近有许多村民知道这里出了事,本就有很多来围观的。此刻一个个都抢着上前来阻止薛少河触动铁链。有骂的,有求的,众人都叫他莫惊动龙神。
薛少河道:“春平县城距离此地不远,你们怎么就没人去瞧瞧春平驿馆的锁龙井?不过都是些骗人的鬼把戏,有什么好怕?”言罢,再不理会这些人的哭求,动手拉拽铁链。
他凭手感觉得,这铁链末端应该也系了什么东西,不算轻,但他越拉铁链,那恶臭的味道也就越浓厚。
顾唯念闻着那一阵阵的臭味飘来,胃里一阵翻腾。她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挥了挥气味,往后缩了缩身子,距离井边远了好些。
有人奇道:“怎么是臭味?”
顾唯念也问道:“薛大哥,这是什么味儿?”
薛少河道:“这太明显了,腐尸的味道啊。”话毕,一个腐烂了大半张脸,隐约露着头骨的的尸体,被他缓缓拉出来。
顾唯念没防备,看到那尸体脸上蠕动的蛆虫,终于忍不住去一边大吐酸水。薛少河这个混账东西,都不早提醒她。
一旁的乡民比顾唯念的反应还大,当场便有几个吓晕过去的。也有人叫着说,只怕这是龙神降罪凡世所抓去的人。
薛少河斥道:“不许散布谣言!区区一个锁龙井的传言,也能让你们深信不疑。真是一群糊涂虫!若有谁不信我的话,我便送他下井瞧瞧是不是真的有龙。”
这才无人敢乱嚷了。
薛少河将整具尸体都拉上来后,旁边围观的人,除了顾唯念和官差,都已跑光了。那尸身实在是太臭了,何况又已腐烂了一半,看着着实可怖。
薛少河自己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顾唯念自己拿了条手帕捂住了口鼻,又上前递给薛少河一条手帕,闷声闷气道:“薛大哥,当心这尸臭。”
薛少河接过来,捂住自己口鼻。一旁的官差没有娇滴滴的少女送手帕,只能各自拿袖子挡着。
其余乡民躲开过一阵后,又有大着胆子上前看的。忽然有人道:“你们看这尸体,像不像是南瓜镇上的邹老爷啊?”
薛少河问道:“邹老爷是谁?”
“南瓜镇的乡长啊。当初邹老爷带着族人逃难来到这里,建了南瓜镇。没多久,王老爷带人来这里建了石头镇。没想到忽然出了这种事。唉。”那人一声长叹,引的一旁的村民也是连连叹息。
薛少河推了一个官差上前,道:“你仔细看看,是不是邹老爷?”这尸体脸都烂了一半了,乡民离得又远,万一看差了就不好了。南瓜镇那么富庶,镇上店铺林立,官差们应该时不时过去打打牙祭收收商税才正常。认识乡长也不奇怪。
这官差战战兢兢上前,忍着恶心仔细看了两眼,道:没错,是……哇!”官差跑到一边哇哇大吐去了。
真没出息!薛少河摇摇头。他从一旁拿起一根折断的树枝,小心翻动尸体。
顾唯念快步跑到一旁,再不敢看。所幸薛少河不过是略微翻动了一下,很快就将那具尸体丢开,往顾唯念这边来了。
顾唯念道:“薛大哥,那个人怎么也死了一两天了吧?”
薛少河道:“不止。这口井八成也是枯井,井底又凉爽,这会儿又没到夏天。尸体腐烂的应该慢一些。他已经被弃尸很久了。”
邢捕头道:“可之前这井盖被打开时,也没听人说有尸臭!何况乡长死了,就算南瓜镇的人不知道他死了,也该知道他不见了。怎么不见报官?”
薛少河问道:“邢捕头,你们近来有没有去过南瓜镇,去的时候有没有见过这个邹老爷?”
邢捕头道:“这半月来,我一共带人去过三次南瓜镇,每一次都没有看到邹乡长。但自打南瓜镇渐渐富庶起来了,他便开始深居简出,极少出来走动了。没见到他也不奇怪。”
薛少河道:“这么说,就算镇上的人半个月没见到他也未必会觉得奇怪。可他自己没有亲人吗?他的亲人也不知道他失踪了吗?他近来可曾与人结怨?”
邢捕头道:“没听说他近来与人结怨。邹老爷的妻女几年前相继病死了,族人便安排了几个媳妇每日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按理说,照顾他生活的人应该知道他失了踪”邢捕头说着,自己也想不通了,“可为何无人来报案呢?”
薛少河想了想,忽然道:“我要下井瞧瞧。”
顾唯念吃惊道:“你还要下去?!”
薛少河道:“我方才看到邹乡长胸前和背后有几处伤,像是被什么东西对穿了。他的牙齿似乎也断了,不过我没有细瞧。也不知那邹乡长是被人在井里杀死的,还是被人杀了后才抛入井里的。还有一件事,这井之前明明闻不到尸臭。要么尸体是后来被扔进来的,要么早被扔进来了,只是被人用奇怪的手法遮住了尸臭。这些都要下去仔细瞧瞧,才能弄明白。
顾唯念道:“何须下去看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人将他杀了之后,先将尸体扔在了别的地方,后来这锁龙井又被人拉动过铁链,有了龙神显灵的迹象,再无人敢轻易碰那锁链了。于是,凶手才放心将乡长的尸体抛到井里。这样才不会有人发现尸体。”
薛少河道:“为什么是抛尸井里,而不是别的地方?随便挖个坑将人埋了,岂不更省事?这荒郊野外,找地方埋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顾唯念急道:“你真要下去?”
薛少河道:“或许这口井下面也有条密道呢。我总该看一眼。”
惊惧的乡民们立刻又紧张起来。这个“薛大侠”就非要一而再的惊扰龙神么?
就听顾唯念道:“可是这臭味……你当心被熏出个好歹。”
薛少河哈哈大笑:“眉眉果然关心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薛少河一脸的义无反顾,雄纠纠气昂昂来到锁龙井前。井下恶臭尚未散干净。薛少河纵然拿手帕捂着口鼻,也难以抵挡那股恶臭。薛少河并不想闭息下井,何况就算他闻不到尸臭,别人也会闻到他身上所沾染的味道。所以,他又不那么义无反顾的退了回来,对顾唯念道:“还是算了。”
一旁的乡民们闻言,倒各个先长长吁口气。
顾唯念一阵好笑,只是眼角余光瞥到那具恐怖的尸体却又笑不出。她道:“查案的办法多了去,没必要非选这个最叫人恶心的法子。”
邢捕头忽然道:“我下去!“
顾唯念和薛少河俱是一怔。乡民们也各个愣住了。
邢捕头道:“薛大侠说的有道理,这井下究竟如何,还是应该仔细瞧瞧。薛大侠已经帮我们很多了,原本就该是我们做官差的下井。”
邢捕头身高、五官俱都很平庸很常见,不丑而已,唯有一张瘦削的国字脸带了几分硬气。这个本事稀松平常,长相稀松平常,说话办事也没见讨巧的捕头,此刻却平平静静说了这么一番话。
顾唯念忍不住又感动了。一旁的乡民也都默不作声了。
薛少河道:“罢了,这井里的恶臭总有散开的时候,下井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何况井下还有没有危险,谁也不知道。不如咱们先瞧瞧南瓜镇的锁龙井去。说不得,那里也有什么古怪。”
薛少河的提议立刻受到了官差们的赞同。
毕竟叫他们看着邢捕头下井,他们不忍心。叫他们自己下井,他们又不太乐意。所以,薛少河这个提议真是太好了。
众人便又同往南瓜镇上行去。至于邹老爷的尸体,留下两名官差,暂时看管。
顾唯念今日连番受惊,方才也是吓得腿软,这会儿实在无力步行至南瓜镇。
但是没办法,她并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想让薛少河担心,便抬着灌了铅一般的双腿,坚持和大家一起往南瓜镇去。
薛少河看出她的疲累。他这会儿可没有背架给她坐,只得上前扶了她,道:“既然这么累,就别逞强了。”
顾唯念连忙推开他:“这么多人在呢,你别胡来。”
薛少河道:“不然怎么办?让你自己留下来?”就算她敢答应,他也不敢单独留下她啊。
顾唯念没胆留下,可又实在走不动了!
幸好邢捕头明白事理,忙道:“你们本是兄妹,无妨。”
顾唯念这才想起,这一带村民并不知道她和薛少河的关系——其实春平县城内的人也不知道,只是自以为知道。那就只好勉为其难吧。顾唯念决定,还是让薛少河一路扶她一把好了。
好在薛少河功夫好,手段高,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手心处一股暖融融的软软懒懒的力道源源而出,沿着顾唯念的小臂,慢慢游走于她全身。顾唯念不但不觉得走路费力气,反而觉得四肢百骸都无比的轻松舒服。她忍不住低声问道:“薛大哥,你这样会不会很累?”
“你看我像累么?”薛少河笑问。
好吧,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累。他总是精神奕奕,仿佛永远都不会累。除了受伤严重,被关在铁牢里那次,其他时候,他总是那么生龙活虎。让人一看便觉得,这是个生命力非常强大非常旺盛的家伙。
顾唯念已经无数次有这种感觉了。她真想知道,薛少河到底练的哪门子功夫,才可以将身体练得如此强健。而且,他似乎很怕别人发现他的武功路数。想到这里,顾唯念心中一动,问道:“薛大哥,你之前说过,要教我一些心法口诀,让我也练练功夫,也好强身健体?是说真的吗?”
薛少河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低声回道:“我并没有打算教你独门绝学,只想教你一些普通的吐纳功夫而已。”
顾唯念顿觉心头一片灰暗。那她也不过就跟那个小风一样,都不能知道他的底细。
薛少河忽然贴近她耳畔,低声道:“不过,那是因为你没有根基,一时半会学不会。若你真想学,我也可以费些功夫慢慢教。我并没有将你当外人!”
顾唯念脸一红:“你又开始没正经了。”
“是你先来试探我的呀。我索性大方些告诉你。”
顾唯念的脸更红了。薛少河这个坏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