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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境地搬动的那块蛋疼的巨石。
对于这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小姐来说,军训的强度确实够她们受,一天下来骨头散了,全身没有一处不痛的。
对于爱好运动的我来说,太小菜一碟。
袁正揉着酸得快掉来的肩膀,疑惑地说:“你是铁打的吗,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秀了秀手臂还算可以的肌肉说:“多运动,少泡妞,知道吗?”
吃素的杨尘君虽然清高,再清高也没用,还得站军姿。
站军姿每次都白眼狂翻,口喷白沫,直挺挺地倒地上。被掐人中掐醒后还不愿意去医务室,非要坚持不可,坚持不了多久又彻底晕倒,直挺挺滴倒地上,最后还是被抬到了医务室。
很快他的名声在学院里传播开了,不是坚强哥,而是晕倒哥。
晚上我跟袁正买了水果去看他,一见面便叫他“晕倒哥”。
杨尘君看到我们去看他,感动得一塌糊涂。
袁正突然想起了什么,捏了捏他那如柴的胳膊说:“忘了给你丫带几块肥膘肉补补身体,你看你,你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军训没完就嗝儿了。”
杨尘君说:“食素者可成佛,食三净肉亦可成佛,食素是助缘,而非成佛之根本。一切生命是平等的,我选择吃素而已。”
袁正来劲儿了,说:“那好,如果在山林中你遇到一只吊睛白虎,饿得跟你丫现在的情况一样快晕了,这时你不杀它它就吃你,那你怎么办?是不是躺着让老虎吃你,还问老虎先生味道怎么样欢迎下次光临谢谢?”
我以为杨尘君又要说一堆佛在心中之类的骚情十足的文言文来反驳,不料他说:“爬树上躲起来不可以吗?”
我说:“‘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脚’,既然晕倒哥选择了自己的生活,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我们凡人依着他吧。”
杨尘君找到了帮手,连忙跟我握手:“还是你理解我啊。”
医务室人满为患,走廊的椅子上坐满了输液的人。个个好像魂被吸干了一样无精打采。
网上愤青常说打日本要捐命,一军训就能把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弄得伤兵满营,可见年轻人的体质之弱,要真打起来,仗还没开始估计提前把命捐出去了。
在人群中扫视了一遍,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火车站新生接待处那位戴黑框眼镜的学姐。
我过去给她打了个招呼。
她看到我:“曾小宇,对吧。”
“你居然记得我的名字。”我有些惊讶。
“我记忆力超强,所有新生的名字我现在都记得住。”
我又惊讶地“啊”了一声。
她笑笑说:“逗你的。”
我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潮》的主编,我们在做军训的特辑。”
我再一惊:“原来你就是方笑,我还以为传说中的方笑应该是个戴着厚镜片眼镜的文弱书生呢。”
她说:“在下就是方笑,还用验明正身吗?”
《潮》是文科大学的校刊,20世纪80年代末由学校的一群有志的老师和学生创办。当时,曾经引领文艺界思潮,一直以来是学校乃至北京和全国新锐青年的思想表达阵地,在京城赫赫有名,被全国不少大学院校流传。
填报高考志愿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文科大学的这份杂志吸引着我。
我说:“那你们计划怎么做这期特辑,歌颂军训就是好就是好吗?”
她知道我在开玩笑,说:“我们是要新生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你说说你的呗。”
我说:“说了你们也不敢登啊,不然你会被校长请去喝茶。既然不敢表达真实看法,我何必自取其辱呢?”
“哈哈,想不到你这么犀利。”
“那你先忙吧。”
她说:“好,我看过你的简历,知道你是小作家,开学后《潮》会招新人,你来面试一下呗。”
就等她这句话,我连忙答应:“随时准备着。”
“那好,我等你。”她又笑了,那表情让我的十二指肠都温柔地悸动了一下。
跟方笑谈话时,袁正在那边对着我一边做鬼脸一边做耸胯的下流动作。
我一过去他立马凑来问:“这妞女神范啊,看不出来呀你小子,才几天就泡到这么高档的货色,功底不错嘛。”
我不屑地支开他,说:“别瞎嚷嚷,人家是《潮》的主编,我们聊聊杂志的事情。”
袁正死皮赖脸地说:“什么高潮,**的是想跟她在床上高潮吧,装纯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