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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的吗？”
姬婈挽了挽清冷的嘴角，居高临下的盯着坐在木椅上的他一字一句的说。
“怎么？难道从始至终就是读心术吗？”
她的音调终于冷了下来。
被剧烈的震裂声吓醒的雪九狐猛地一睁眼，就听见了抱着自己在怀里的人对神天尊质问的声音。
它微微抬起狐头，一双迷茫的大眼睛盯着姬婈，吱的一声响表示疑惑。
它看见了姬婈眼里的火光，一簇一簇的，是被耍弄与一次次失望交织的烈火。
还有一种摸不清的情绪，是它这只狐狸看不懂的。
姬婈听到怀中的雪九狐的一声询问性的吱声，整个人顿了一顿，像是被拉回到了清醒圈。
姬婈看了一眼神天尊，他依旧一言不发。
从一开始，姬婈就攒了很多话想去质问他，语气也想过是生气，也想过是讽刺，也想过是间接。
撒气是撒了，但她没想到她能撒到一半就不想撒了的。
很多话，想问他。
很多话，他不想说。
她不知道神天尊此刻是什么心情，只知道自己的心情很糟糕，就像是一排整齐的绿豆糕被人拿棍子打的稀巴烂，很憋屈，但是已经不想说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神天尊，眼里有很多波澜。随即转身离开，隐于夜色中。
对，想的这么多，终归到底就是不想面对。
她在心里狠狠的叹了一口气。
当即漫漫夜空，没有星星。
她心里一阵茫然，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只知道哪里有风，就去哪里。
雪九狐看见她的状态心里很不安，吱了吱几声姬婈仍未回过神来。
最后心底犹豫了一下，用不算锐利的狐齿轻轻的咬了姬婈的手指一口。
一丝刺痛从指尖蔓延开来，惊得姬婈拉回了飘远了的心绪，下意识的低下头看手指的地方。
借着月光，看见了指尖上明晃晃的一处小伤口。
这时小雪狐睁大了双眼，用真挚的眼神向她飞星星，眼里写满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姬婈挑了挑眉，不禁好笑：“是不是翅膀硬了，想反主了？嗯？”
紧接着用被它咬破一处小伤口的手指轻轻的在它狐壳上一弹。
雪九狐有些委屈。
自己明明是想让她不要想太多，怎么反而被打了。
它明明也没有翅膀，只有一条小尾巴。
再说它也不敢反主。
这委屈它受不了。
于是它的大眼睛开始泛着泪光，可怜巴巴的望着她，眼里诉尽了委屈。
仿佛好像它没有做什么事，就被她弹了它一狐壳。
这一仿佛，姬婈就感觉自己不是个人。
她不禁觉得好笑。
姬婈其实心里知道，小雪狐这么做，无非是别让她太难受。
但她仍笑着损道：“看你眼睛这么红一定是困得挣不开眼了吧。”
小雪狐：“？”
紧接着姬婈温柔的一遍又一遍的顺过它的毛，小雪狐感觉到了身上一阵舒适，竟也被莫名的困意压着睡了过去。
她轻轻的说：“睡吧。”
姬婈见怀中狐睡了，不远处的上空突然出现了一只灵鸽，正扑灵扑灵着翅膀，朝着她的方向飞来。
她神色一凛。
是沐容歌的灵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