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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担忧少了些,知道她现在不想去看大夫,便说道:“行,那我们去练功吧。”
常念:“好。”
常懋:。。。果然有问题!往常让她早起练功,她满脸的抗拒;今日为了不去看大夫,都宁愿起来练功了。
“不行,我还是得想办法带她去看看大夫。”常懋暗暗的在心里想着。
练完功,烧水冲了个澡,把身上的汗渍洗去,常念只觉得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
常念:。。。秋老虎的威力真不是盖的呀~大热天要在练功,活该人家功夫高哇。
跟着常懋一起做早膳,吃早膳,顺道商量着吃完早膳后干什么时,房门被敲响。
常懋站起身,一脸严肃的对常念道:“你就待在这里别出声,我去看看。”
常念跟着站起身:“我陪你。”
常懋双手按住常念的肩膀,将她按在凳子上坐好,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抖,说道:“不用,你要是看见门口发生不好的事,你记得躲好,然后找义父来救我。”
常念:。。。自己都很害怕,却还总想着保护我,这份甜蜜又沉重的爱呀~
常懋独自一人走到门边,就听到门外豆荚子的声音,“皮蛋,快开门,我们来啦。”
能听出豆荚子语气中的轻松和愉悦,常懋和常念一颗紧张的心,瞬间放下不少。
打开门,门外果真站着除陈皮以外的五人。
常懋将他们引进门,问道:“你们怎么来啦?”
豆荚子:“进去说,进去说。”
然后常懋带着一行人去了书房,常念见状,便把锅里刚熬好,打算冰镇在井里的绿豆沙,舀到一个大盆里,再从碗柜里拿出七个小碗。
端着一大盆的绿豆沙进入书房,坐在靠门边的山葡萄见状,连忙接过常念手里的盆,道:“皮蛋妹妹,你端这个多危险,有什么事,你招呼一声就好。”
常念冲他笑了笑,道:“那就麻烦你接一下,我再去拿碗来。”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转身就出了书房,很快拿着七个小碗和勺子就再次进入书房。
常懋拿过常念手里的碗和勺子递给风信子,接着把常念抱到空着的椅子上坐好。
一人一碗绿豆沙窸窸窣窣的喝着,边喝边商讨事情。
编外人员常念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道:“以前都说古人早熟、早慧,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亲眼见证,才知道跟古人比起来,我这脑子新的都能卖一个亿了吧。”
常懋:“你们说陈皮娘今早回来了,但是陈皮却没有?”
风信子:“对,我们去他家找他时,他爹说的。”
壶壶:“而且他爹说这个话的时候,明显是刚哭过的。我们问他发生什么事,他很是不悦的让我们少管闲事。”
常懋:“真是他爹?明明陈叔往常都很和善,我们去他家找陈皮,他总是会请我们吃药膳糕啊。”
桃子毛:“我觉得他会这样,估计是不想让我们沾上什么麻烦。”
因为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齐齐陷入沉默。
在书房陷入很长的一段沉默后,靠近门边的山葡萄突然说道:“我好像还闻到他家有淡淡的血腥味飘出。”
常懋、风信子等人全都看向山葡萄,惊呼:“什么?”
被众人这么盯着的山葡萄,慢慢放下手中的碗,说道:“你们知道我家有饭庄,从小就对气味比较敏感;刚刚在陈皮家门口时,我总感觉有股与以往不一样的味道散出来。”
“现在想来,是血的味道。”
壶壶:“医馆里有血味,不是很正常吗?”
山葡萄:“不一样的。跟以前闻到的真的不一样。”
风信子站起身,对壶壶说:“壶壶,我们去他家探探。”壶壶跟着站起身。
常懋看着他俩,嘱咐道:“快去快回。”
风信子、壶壶:“好。”
风信子快步离开常懋家,朝着陈皮家医馆而去。
喝完绿豆沙,常念打算去洗碗,反正她们商讨的事,自己只有倾听,没有参与感。
常懋想要陪同,遭到了常念的拒绝,她道:“不用,我一个人就行。”
说完就端着盆和碗走出了书房,朝着井边而去。
书房里的人都没有出声,常懋盯着常念的背影看了许久,她都没有转身。
最后还是桃子毛问道:“你们怎么了?”
常懋语气淡淡的回:“她生气了。”
山葡萄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外面蹲在井边洗碗的常念,又看了看神情不明的常懋,很是好奇,‘她是怎么看出皮蛋妹妹生气了的?’但他不敢问。
豆荚子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几块碎银,放到桌上,道:“给,这是皮蛋妹妹的木头猪的买金。”
“小公子说,虽然木头猪形状怪异,做工粗糙,但胜在有巧思,还特意多给了一些。”
常懋收回目光,看着豆荚子,问道:“那木头猪没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豆荚子笑嘻嘻的摇头,道:“没有,不但小公子喜欢,就连官大人也夸赞了的,还说要是做这只木头猪的人在京城,或许还能去皇家作坊求得一份差呢。”
山葡萄:“评价这么高?不会是诓骗人的吧?”
豆荚子摇头,道:“昨晚回到家,我也是这么问我爹的,我爹说官大人的话没有假,因为那只猪原本应该是一个机关盒,只是被做成了一只猪的模样。”
山葡萄:“我滴个乖乖呢,我还全程跟着拼的,都没看出来那是个机关盒啊。”
然后看向桃子毛,道:“桃子毛你拿着图纸拼的,你知道吗?”
桃子毛点头,道:“知道。”
豆荚子听到这话,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道:“你小子竟然没说。”
桃子毛不解,“我看你们没提,还以为你们都知道,所以没说啊。”
豆荚子三两步走到桃子毛面前,伸手就想掐住他的脖子,咆哮道:“知道个屁!你知道昨天小公子玩那木头猪,最后发现里面能藏东西时,我多么的窘迫吗?”
“我不知道里面能放东西,只能夸他聪慧过人,发现常人发现不了的。”
“你们是没看到,当时小公子看我的那个眼神,好似我是一个蠢笨如猪的人。”
山葡萄见豆荚子如此激动,试图拉开他想去掐桃子毛的手,道:“豆荚子别别别,读书人,都是读书人。文雅、气度不能丢。”
豆荚子顺着山葡萄的力道放下自己的手,但他还是想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胡乱抹了一把脸后,道:“不过幸亏我不知道,发现能藏东西时的惊讶不似做假,倒是取悦到了小公子,离开时他还赏了我不少东西。”
出去打探的风信子和壶壶,不过两刻钟便回到了常懋家的书房,六个人在书房里待了一上午,也不知道在商讨些什么。
常念收拾好碗筷,又去厨房里煮了一锅绿豆沙,拿去挂在井里冰镇着;最后打扫完厨房卫生才去了后院。
照常写完常懋要求的大字,带着滚滚悠哉悠哉睡在躺椅上,摇着蒲扇休憩。
常念在心里直呼:天气要是不这么热,这日子简直美滋滋啊。
常懋找来时,就看到常念在躺椅上睡着的样子,她无声的走上前,先是探了探常念的鼻息,然后拿起旁边小桌上写着大字的纸看了看,忍不住摇头;
最后从常念手中取出蒲扇,轻轻地摇动,带来徐徐清风。
天气实在是炎热,常念也没有睡得很熟,在感受到身旁持续不断地有风吹来时,常念便已清醒。
只是常懋没说话,常念也没有说话,心想:“如果常懋有急事,她一定会主动说的,如果没说,那应该就不算是什么急事。”
从两岁多就被屴囵教着练武的常懋,在常念的气息发生变化时,便知晓她醒了。
见她闭着眼装睡,都不愿主动醒来,常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妹妹,我不让你陪着,只是不想让你有危险。”
常念闭着眼回道:“我知道。”
常懋:“就算我被抓,你还能去找义父来救我;如果我们都抓了的话,义父怎么找得到我们?”
常念:“嗯,你说的有道理,那下次我去,你到时候找屴掌柜来救我吧。”
常懋听到常念无所谓的说话语气,有些不悦的喊了一声“妹妹。”
常念缓缓睁开眼,看向常懋,道:“如果我们知道去哪里找屴掌柜的话,也不会让他这么久不回来;你却说让我去找他来救你,你让我去哪里找?”
“为了自己活命,看着你去死吗?”
说着从躺椅上坐起身,直视常懋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在这里,我只有你,姐姐。”
常懋被常念的眼神看得有些想要躲闪,最后硬生生的忍住了,道:“妹妹,我不想让你遇到一丝一毫的危险。”
常念:“我知道,但我也不会让你独自面对危险的,以后我会好好练功的。”
常念会出现这样的转变,跟她做的那个梦有很大的关系;
以前她以为自己只是穿越到了这里,会在这里度过一辈子,所以之前常懋让她躲起来,她的确想的是如果常懋遇到危险,自己得先保全自己不陷入囹圄,才能想办法救她。
但是梦中的滚滚告诉她,她在这里停留太久,对常懋、对自己都不好;而常懋真的是一个缺乏陪伴的小姑娘,既然注定要提早离开,那就尽可能的陪伴她。
至于那个梦的真假性,常念不是没有怀疑过;
但刚刚在躺椅上浅睡时,又好像听到了滚滚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它说了什么,但这也让常念知道,自己梦中出现的那些是真的。